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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问我,我这十年如何?如你所见所闻,我一切安好。你呢?你这十年如何?可是没白活?”先时在千茴岭,他纵使千般想问也不敢多言。今日既然相认,自然还是问出了口。宇文淇低头思忖了好一会才仰起头看他,他笑道:“好不好都过了这十年,我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麽?”说完,还特意起身走了几步,复又坐下。“你这人,还真是……”柳筠衡看着他,摇了摇头。两人正聊着,秋枫端着新茶走了进来。她看着宇文淇和柳筠衡,微微有些发怔,却又不好问,忍不住又微微探了探身。“怎么,再找什么?”她这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她俩,故而宇文淇先一步开口问她。秋枫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会:“您方才……”“哈哈哈哈,不必找,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宇文淇说着,见秋枫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柳筠衡,又补了一句,“只是说一点,柳兄在王府之事莫要说出去,你们知道的,只是本王带了个戏子回府。”“奴婢知晓,请王爷放心。”秋枫笑着宽慰道,说着,起身离去。“筠衡,你如今在我府上,依旧做我的近身护卫吧。”宇文淇看着他,笑的倒是开心。柳筠衡想了想,好像也没别的更好的法子只得点了头答应他。他笑道:“你如今的功夫,还需我护?”宇文淇猛地将他抱住,他看着柳筠衡,一脸坏笑:“那换我护着你也好呀。多好歹当年也是你救了我,也让我考虑一下还一下这份恩情吧。”“你能不能别这样?没个正经。”柳筠衡挣开宇文淇的双手,反将他的手掰开反剪。“我不管,就这样说定了。”宇文淇吃准了柳筠衡对他的态度,故而越发的放肆。“行。”夜幕降临的时候,柳筠衡正想问宇文淇他要住哪,但似乎自己如今就是个透明人似的,因为宇文淇对他说“先时在军营时都同我在一处睡,如今在王府,你嫌这地小?”柳筠衡心里实在无奈,这人现在是变着法子要同自己待在一处么?那也不必这样吧,都已经来了,哪会随便离去。至少,也要让他把事情办了再说。不过无奈归无奈,柳筠衡还是陪着宇文淇一起躺下,宇文淇依旧是抱着他的胳膊把头抵着。“阿淇,我问你,你这如今带一个戏子回府,你不怕么?”柳筠衡轻轻托起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胳膊上。“有何要怕的?我带回来的,可是我的近身护卫柳筠衡。”宇文淇口气满是嚣张。柳筠衡轻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又拍了拍他的背:“睡吧。”可一直等到柳筠衡睡下,宇文淇也没能睡着。他看着柳筠衡,自己倒是有些莫名的难过。他想过很多种他们重逢的方式,也想过很多处他们重逢的地点。只是没想到他们提早了两年在千茴岭相逢,那次的相逢,他以为他能将他带走,可终究是事与愿违。宇文淇送柳筠衡离开的那天,他就对自己说,筠衡不是家雀儿,是不可能同自己一处待着的。他也没有资格要求这样好的一个人陪着自己踏入险境。可他没想到,终于等到第十年,他以为他不会再来了。他以为他会失约,可有不算失约。他从暮春四月等到深秋十月,他终于等来了他。他没有食言,可终究误了些时间。他兑现了当初对他的诺言,以他的方式回到他的身边。宇文淇轻轻将柳筠衡的身子抱住,筠衡,我如今,是真的离不开你了。怎么办?******天明之后,宇文淇依然在酣睡,柳筠衡悄声起来梳洗。推开门时,却见秋枫和剪桐守在门外。“王爷醒了么?”秋枫压低了声音问他。柳筠衡摇了摇头。“还请公子回屋守着王爷吧,他性子古怪,一会若不见您,会急的。”剪桐说着,将柳筠衡推了回去。柳筠衡没说什么,又回到了屋里。不过悄悄的把剪桐方才递来的东西放好。他看着宇文淇,见他模样安然,心里也宽慰不少。至少如今,那双剑眉不再睡梦中凝蹙。柳筠衡不知道的是,唯有他陪在宇文淇的身边,宇文淇才能如此。亦是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淇才转醒。醒时,见柳筠衡已经梳洗好坐在床榻边,他笑着问道:“筠衡,你醒了几时了?”“只比你早了半个时辰。”柳筠衡淡淡一笑,又伸手向他。“我今日带你在这王府走走吧,我来了虽说也快两年,可一直也没怎么好好走走。”宇文淇依旧是嬉笑着。柳筠衡本就不喜多言,此时更是处处依着他。宇文淇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他自然也深知柳筠衡的脾气,也不敢太过造次。两个人一道看着这王府的风景,宇文淇本也话不多,只是为了不让两个人之间太过沉默,这才同他说起这王府。“这一处,你看着好,却是旧风景了。这原是康亲王再世时住的府邸,也不知为何会被赐给我。我是不挑的,反正没让我流落街头我都随意。”宇文淇自嘲道,指不准像他这样,哪天就流落街头了。“你可以来找我。”柳筠衡这话倒不是开玩笑。宇文淇看他眼底里那股认真的劲,他笑着应:“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要去找你。你说了会护着我的。”“嗯。”又走了一段路,宇文淇指着前面一处对着柳筠衡道:“这里我还真是第一次来,先时有听过康亲王府里有一处绝景,想来可能是这里。我们过去看看吧。”“王爷,王爷。”秋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他两人停下,这才喘着气道,“宫里来了懿旨,太后娘娘召您进宫去。”“可有说是何事?”宇文淇有些奇怪,如何是太后的懿旨。“你先去吧,无妨,来日方长。”柳筠衡低声对他说道。宇文淇这才点头离去,秋枫不过朝他略点了头,也随着匆匆离去。“剪桐拜见公子。”“起来吧。”柳筠衡方才就知道剪桐就在旁边,这下来了,倒也好。剪桐起身,这下才得以细细打量了柳筠衡。“这些年,辛苦了。”“这本是剪桐分内之事,不言辛苦二字。”剪桐摇了摇头,她们两个当年接下了这任务,就知道自己该面对的一切。可如今一切安好,自然是不再计较。柳筠衡点了点头,也不知该多说什么。“本该是和秋枫一起来谢的,这下她有事,剪桐先行谢过。”剪桐说着,福了福身子。“都是为了他,又何必谢?”“也是。公子如今有何打算?”剪桐笑道,这难怪会是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