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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哥还想说点什么,池颂拦了他一下。不到必要时候,他还不想动用那十万大军。……毕竟是要钱的。导演脸色也不好看,但他不想再耽误下去了。机器还在运转,负责打光、摄影和场地的人都等着呢,哪一样不是钱?导演只能简单道:“下次注意。……开拍吧。”由于万事俱备、只欠于旭,于旭一来,不到二十分钟,这场戏就收工了。完事后,Harry哥跟池颂说:“谢谢。要是没你拦着,我怕是要揍他。”池颂知道Harry哥在工作时精益求精的要求,对于于旭这么唬烂的人,他看不惯,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但他又不好意思告诉Harry哥,这种剧组现今还挺常见的,道具糊弄一下,演员糊弄一下,剧本再糊弄一下,得过且过就是了。这还算二流的剧组,三流剧组更是自我放逐,从导演到化妆师都带着一股尖起脑袋捞钱的急切相。池颂见识过那些,可又不好意思说,所以他只能弱弱地说:“不客气。”拍摄时长达五个月,在同类型的剧里已经能冠上“金牌制作”、“良心制作”的旗号了。Harry哥的戏份倒不是很多,很快杀了青。在回港前,他接受了一个杂志的采访。Harry哥在圈内地位还算超然,又是出了名的敢说,因此在采访中,他毫不避讳地提到了剧组里有演员频繁迟到的事情,还提到了该演员频繁轧戏的毛病。看到采访的时候,池颂捏了一把汗。……这妥妥是在说于旭。他刚刚火起来,公司竭尽全力在榨取他的利用价值,替他接了综艺,还接了一部电影。这些日子,他成天在三个组之间飞来飞去,演戏时难免露出疲态,还曾经在和Harry哥拍吃饭戏的时候,一秃噜嘴,把另一部电影里的台词说串了。当然,Harry哥做事没做绝,在这篇报道里没提到那个人到底是谁。……当然也有可能是小编想故意留个悬念,引人讨论。果不其然,报道一PO上网,马上就上了热搜。“Harry哥批评闫彦不敬业”。——闫彦是的男二。因为Harry哥没有开微博,无从问起,小生粉们又拉开了轰轰烈烈彼此diss的序幕。于旭粉嘲笑闫彦没职业道德,闫彦粉则发现报道里Harry哥根本没提到真实人名,立即认定这热搜准是于旭买的没跑儿了,必定是于旭做贼心虚,先下手为强。双方拿着一口大黑锅,玩命地往对方头上扣。……至于男三池颂……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但他始终不能有姓名。虽然也有人提到池颂,怀疑是不是他轧戏,但立刻有人站出来反驳说,池颂和Harry哥是什么交情?肯定是有话直说的,Harry哥绝不会在访谈中用这种口吻来批判自己的朋友。Harry哥所在的公司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气息,立即和Harry哥联系,买了个热搜,放出了那些年池颂从国外寄给他的礼物照片,以及一些祝福短信。Harry哥恋旧,这些东西他都好好地保存着。其中一张照片,是两人当年刚刚拍完电影后留存下来的。图片里,二十五岁的Harry哥抱着十二岁的池颂,池颂手里捧着一串糖葫芦,笑得双眼弯弯的,Harry哥把他高高举起,温柔得像是对待自己的弟弟。“大小白友谊地久天长”的热搜紧挨在“于旭闫彦”的热搜后面,显得格外讽刺。咸鱼池颂不仅逃过了舆论风暴,还意外刷了一波存在感,可以说是物超所值了。他也可以腾出些精力去忙他的正事。为了薛云炀这个角色,池颂做了不少笔记。他不仅为自己设计了一些微表情和小动作,还在编剧照顾不到的地方,为“薛云炀”设立了前史,设定他是从哪里来的,他的家庭环境如何,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为他绘制了家庭谱系和朋友谱系。尤其是金主大人,池颂也为他做了详尽的设定,包括他的喜好和人生经历,很好地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欣赏薛云炀这个人。可不知为什么,在写金主大人的时候,池颂的脑子里总会闪现宋致淮的脸,下笔的时候就多了好几分甜丝丝的意味,越写越gay里gay气。宋致淮那边工作也忙得很,按理说,家里没了池颂又没了宋英俊,他该更轻松点儿才是,至少不用每天一下班就着急忙慌地往家里赶。但他应酬过后,走进一点人气都没有的宋家别墅,心里都空落落的。池颂一走,他就像是被硬生生砍去了一半儿似的。夜不成寐的宋致淮裹着棉被想,完了,真的栽了。宋致淮来探过几次班,可他不会进剧组,只是开好房间,等着溜号的池颂来自投罗网。考虑到池颂现在正忙,宋致淮不舍得在他休息时间还透支他的体力,所以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连小雨伞都没有买。池颂偷偷摸摸地来到他房间里时,还背了个大包,进门后就说要洗澡。宋致淮没多想,只在池颂进了浴室后,反复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和强化,要控制住自己,人生在世,色字头上一把刀,□□,空即是色。过了一会儿,池颂羞羞答答地走出浴室,穿着一件小白兔的绒毛装,长耳朵,还有毛茸茸的短尾巴,做得惟妙惟肖。他绊手绊脚地走出来,扯着衣服边沿,眼睛红红地看着宋致淮。宋致淮:“……”我靠。池颂脸特红,看起来真像只长腿兔子,跟宋致淮解释自己这身装扮的由来:“隔壁剧组在拍儿童节目……我认识那个主持人,管他借了多余的道具服。”宋致淮试探着问:“……今天要做吗?”池颂失望地反问:“……啊?不做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宋致淮也不废话了。小白兔就这么被狂化的怪兽啊呜一口叼走了。事后,宋致淮给池颂好好洗了洗,又去洗兔子装。池颂精疲力竭,翻着肚皮躺在床上。宋致淮以为池颂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洗着衣服,等到他出了浴室,才发现池颂正拿着自己的戏剧笔记本看,眼睛都睁不开了。宋致淮又好气又好笑,去抽他的笔记本:“别看了,快睡。”池颂垂死挣扎,口齿不清地说:“……我还能看一页。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