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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清理,危渊什么都不用cao心。但是这一次,S像是故意要提醒危渊自己的存在感一样,只是将外面的部分清理干净,而里面的却被故意留了下来。这导致危渊此时一坐起来,床单就遭殃了。“我要杀了他......”在心怀怒火地洗完床单之后,危渊顶着一副司马脸出门觅食。所幸以利亚堡垒的伙食还挺不错,没有给这位饱受摧残的神谕者二次伤害。正当危渊一个人吃着鸡汤煲面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精神波动出现在了他的感知网中。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他的能力确实在一点点地拓展和强化。原本的被动只能感知到周围十米之内的人,现在却自己不知不觉地扩展到了方圆百米左右,并且他可以明确地感知到这个网络还在不断地缓慢扩大。Oracle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迦勒来到前线。危渊一边吞咽着面条,一边循着自己感应到的方向看去。Oracle似乎是在商铺街对面的医院中,身边还有有些人围着,其中的一个人精神波动忽明忽暗,很不稳定。那个人受了重伤。危渊的筷子顿了顿,随即选择性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边,暂时回避医院里的惨状。等他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一碗面再赶去医院里的时候,他就很有些后悔刚刚自己吃面的选择了。消毒水,血液,药剂,感染之后伤口特有的味道,这几个通常都不受欢迎的味道如今混杂在一起,让危渊每前进一步都要在心中后退一分。但是比起各个病房里的伤兵,这还不是最糟的。危渊在三楼的走廊里走着,所见之处全部都是穿着军装的伤者和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这不过才是开战的第二天,再过一段时间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可想而知。左边的一间病房忽然响起警告声,很快就有护士赶到了现场,忙成一团。危渊后退了两步为抢救的人员让开了道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档案显示屏。响起警告的是A号床,苏昂,在通用语中,这个名字是微笑的意思。而病房里面的情况不用看危渊也知道,那位士兵伤势已经重到无可挽救的地步了,右侧胸腔创口过大,目前伤口崩裂,血都止不住。很快,那个精神波动就渐渐地衰败下去,直到最后完全陷入死寂。S要求自己呆在房间里了自然是有理由的。身后家属的嚎哭声突然爆发,没过一会儿便变成了极度压抑的呜咽,低低地飘出病房的大门,在直直的走廊中绝望地回荡着。自己不喜欢医院,也是有原因的。危渊朝着Oracle的波动走去,最后在一间普通病房的门口停下了脚步。里面的一位士兵被两位护士围着进行紧急救治,而Oracle则站在病床前,看起来脸色苍白,但似乎还在尝试用自己的力量救治这位士兵。危渊慢慢地走近,不由得被床上人触目惊心的伤势吓得偏开了头。对方的整只右手都已经成了一个缺口,断臂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而脸上的伤口更是惨不忍睹,几乎有半张脸都被严重烧伤毁得看不清本来的面貌。其中一名护士为他注射了吗啡,为了减轻这种令人疯狂的痛苦。而另一名护士则是沉默地为伤兵处理伤口,在吗啡被注射完毕后她抬眼与对面的护士交换了一个眼神,沉重地摇了摇头。Oracle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地放下了双手,他睁开了眼,看着眼前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眼中尽是无可奈何。那名伤兵意识忽然清醒了一些,挣扎着似乎想说什么话,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却十分模糊。“这位先生,我们目前无法查询到您的家属,请问您还有什么想要见的人吗?”一名护士俯下身对他说到,完全不在意他脸上的惨烈状况。“苏......”士兵胸口起伏得厉害,勉强地说出了第一个字。“苏昂?”危渊走进了两步,用尽可能清晰的声音朝他问到。士兵点了点头。“好的,我们马上为您联系。”一名护士正准备往外走,危渊准备拦住她,手却始终没有伸出去,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听着那名护士的脚步渐渐远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位士兵从小就是孤儿,没有亲人,直到他参军之后才遇到了自己人生中最明亮的微笑。他甚至比自己还小一岁。“您好,我是六区的神谕者危渊。”他缓慢地走到床前,将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对方还算完好的胸膛上,这样有助于加强他与对方交流的清晰度,毕竟这位士兵的状态已经是回光返照,很难听清外界的声音。“您的队长,苏昂,他在前面的大门等着你呢。”危渊低下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不敢去观察对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他承受不起。这件事,瞒不住的。他在生命最后想要见的人,注定是见不到了。“真的会有......那扇大门吗?”即使是直接与危渊的精神连接,他的思绪之音也还是微弱而不连贯。在迦勒共和国的信仰中,那些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的战士们死后都会进入英灵殿,会有引路天使带着他们走过生死之道,通过那扇白色的大门。“有的,我是神谕者,怎么会骗你呢。”危渊没有再用声带发音,他害怕自己破碎的声音会拆穿自己的谎言。那士兵笑了笑。“那我等下再告诉他。”原本打算在死前将那个深藏在自己心底数年的秘密告诉队长的,现在看来,等一会儿再说也不迟。等到那名离开的护士再次回到病房时,床上的人已经带着微笑停止了呼吸。“其实那个大门并不存在,是很早之前一些信徒为了精神寄托而创造出来的。”离开了病房之后,Oracle虽然看起来很是憔悴,却还是认真地给危渊科普着事情的真相。“我知道。”危渊扯了扯嘴角,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Oracle沉默了片刻。这还是危渊第一次看他这样欲言又止,在他的印象里,大祭司永远都直言不讳,很少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犹豫。“在迦勒做了太多的噩梦,想离开一段时间,而且这里也会需要我。”“噩梦?”“是的。”Oracle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一头白发在日光下显得苍白无比,“其中有一个......我梦见S死在战场上了。”危渊的身体几乎都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僵硬了,刚刚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这种时候他完全没办法承受这种消息。他知道Oracle的每一个梦境和幻视都有极大的可能性会照入现实,可是这一个,他实在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