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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的说:“道灵师弟,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道灵不知怎的,听到楚瑜问话,只是抿着嘴,眼中犹豫未散。楚狸见道灵扭扭捏捏的模样,知道他心中有事,只得装作恶声恶气,“道灵,这么晚了,你不是想来我门口喝西北风的吧?”谁知这招还真有效,楚狸见道灵深吸一口气,眼光下移就看他拳头捏的死紧,手面微微爆出青筋,似乎强忍着怒气一般。楚瑜见道灵一幅不善模样,向前一步挡在楚狸面前,唯恐坠羽突袭。楚狸伸手拨了拨楚瑜,从他身后走出来,与道灵双目对视,目光坚定,“你不是半夜来找我打架的吧?”道灵又吐息数次才恢复平静,他冷冷说道:“我求扶音师叔让我来的,楚狸我是讨厌你,但你跌入湖中非我所为。”“这我知道。”楚狸平静以答,“你半夜跑来我房前应该不是为了这句话吧?”道灵点了点头:“是我道心不坚,才让弱柳扶风有机可乘,差点害了同门性命。我欠你一次,日后必定还你一次。”听到道灵这么说,楚狸还是有些吃惊的。凭他知道的和近日来道灵对他的态度,楚狸原以为道灵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他的,谁知这道灵现在跟转了性子的似得,说变就变。楚狸耸了耸肩:“道灵,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让你欠我的事。”“关于你母亲。”道灵垂下头闷闷说了一声,随后他又恢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欠你,不代表我不讨厌你。楚狸,你得了你不该得的,以后总会尝到报应的。”道灵说完挤开楚狸和楚瑜走了,他的步子有些轻浮,想来是身体还未痊愈。楚瑜难得没了规矩,向着道灵方向啐了一口,“神经病!”“谁说不是呢,是个真小人,也是个神经病。”楚狸呵呵一笑,“走,回去吧。”夜色沉沉,没了白日暴天烈日,流云小榭稍微清凉了些。还是那些虫儿在欢鸣,楚狸这会儿倒是不太紧张,毕竟他该紧张的事儿几乎都解决完了。此时此刻品茶不是为了缓解燥热,只是睡前小酌,解解晚上的酒气罢了。他捏着茶盏细细观赏,难得看出一些青花美意。素绢涵墨染,淡痕指凝香,不知怎的,楚狸突然就想到了齐子佩。“啊,是有点像。”楚瑜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家兄长:“像什么?”“佛曰,不可说。”楚狸心情愉悦,又抿了口茶,“明日修习什么?”“丹书。”与此同时,留仙阁中。“好茶,当真好茶。”“谬赞谬赞,不知扶音和子佩一同前来有何事啊?”原来是三君齐聚,齐子佩、扶音和一名中年男子正团坐在留仙阁中,三人面前都放着一杯茶。方才称赞的人便是扶音,而口言谬赞的便是玉虚掌教留仙君纪真了。瞧那纪真,正是壮年模样,一双利眼含光射星,两抹墨眉浑如描漆。他语话之时满是轩昂,似是吐出千丈凌云之志气,非要用什么词去形容大概也就只有才貌双全配得上了。纪真见齐子佩面前茶水未动,和颜问道:“子佩今日怎的不品茶了,往日你可——”“道灵伤了我徒儿。”谁能想到温文尔雅的东君竟断了自己师兄的话呢。今日论道殿的事闹得很大,纪真修为不如齐子佩,也不似扶音一般术业有专攻,之所以能成为掌教,正是因为他对大局的掌控。他们的恩师曾说过,纪真天生就是适合管理玉虚宫的,扶音是个学究,而齐子佩则太小孩子脾气了。不是说齐子佩不好,赤子之心是修道良品,却不是入世良物。纪真自然早早晓得了道灵的事,他温温一笑:“子佩不是不甚喜欢楚狸么?”“师兄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毕竟是子佩亲徒弟,再说楚狸那小子我也挺喜欢的。”扶音执起茶壶为自己又斟一杯,“原先那小狐狸是个闷葫芦,上次伤了心神醒来性子大变,后来去我那儿,我都想同子佩抢了去。”“哦?”纪真微微挑眉,“不是夺舍么?”齐子佩道:“用了分神了。反而是道灵被弱柳扶风钻了空子,今日论道殿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齐子佩想到今日论道殿之事有些气闷,楚狸无助的模样还在他面前晃荡。当然,齐子佩认为自己更气的是道灵这一代弟子竟然能被邪崇上身,竟因此差点伤及同门。说来也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对楚狸不甚关心,可自打他出事后,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去关注他。“师弟以为应如何处理?”纪真突然出声,打乱齐子佩的思绪。齐子佩一口饮尽杯中茶水:“楚狸由我亲授,道灵按宫规矩处罚。”“就依师弟吧。事关弱柳扶风,道灵就由扶音处理,我也该出门拜会拜会老友了。”楚狸这夜睡的可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师父的所作所为,以至于次日楚狸是在刺骨寒冷中醒来的。照理说,金秋时节的早晨还是十分舒适的,没有夏日的闷热也没有严冬的阴冷。楚狸每日起床面对的都是楚瑜的俊脸,以及一盆温度恰好的洗漱用水。今日不同,楚狸明明盖着被子,偏偏觉得床下透来一阵阴冷。“楚瑜!楚瑜我冷!”楚狸迷迷糊糊的喊着,却无人搭理他。楚狸眼睛睁不太开,只得再次喊道:“楚瑜!楚瑜你人呢?”“兄——”“楚狸,起床。”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楚瑜的,另一道冷冷的,楚狸想了半天,是齐子佩的!床铺冷飕飕的,齐子佩也冷冰冰的,楚狸挨不住冻,迅速从铺上爬了起来。床边正是齐子佩和楚瑜,楚瑜像个小媳妇儿似得,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站在齐子佩身后。楚狸方才睡醒,身上只着薄薄单衣,也没束发,墨黑发丝乱糟糟的顶在头上,眼神也是迷迷糊糊的,揉了几下才算是勉强清醒过来。他朝着齐子佩作揖:“师父,日安。你怎么会在流云小榭?”楚狸的睡相不好,里衣早被折腾的松松垮垮的,这么一作揖,领口大开。他本就白净清瘦,曼妙脖颈和俏丽锁骨若隐若现,再往下还有更多的风月。齐子佩皱了皱眉头,心想,成何体统。齐巨巨自然没有回答楚狸,他沉声说道:“楚瑜,给他收拾东西。楚狸,稍后带行李出门。”说罢,齐子佩转身向门外走去,行到一半又转身道:“以后禁止衣冠不整,没有规矩。”齐子佩一走,楚瑜像个小陀螺似得开始拿出楚狸的日常衣物,打包速度堪比旋风。楚狸呆呆的盯着他,头儿左转右转,最后累的拿手去揉。他皱起眉头看着气喘吁吁的楚瑜和自己的小包裹,开口问道:“你做什么?”楚瑜耷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