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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要不现在来一首？”等姜明皓去收拾东西，谢淼淼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他觉得，他完全是可以说这句话的，可就是因为心虚，怕自己表情太过花痴，没敢问。其实，他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如果记得姜明皓对他的评价，就该绝对相信自己的表情管理。因为姜明皓在外面收拾东西，谢淼淼这一晚就在自己房里工作。正看着论文，手机忽然提醒。一只耗子上线了，你在吗？谢淼淼一愣，下意识地望了望墙壁那边，然后点开了直播。“大家晚上好！”姜明皓的声音非常开心，“我今天搬家了！”弹幕纷纷：恭喜鼠大王乔迁之喜！“小耗子是不是搬出宿舍了？可以经常直播了？”“是啊！”姜明皓迫不及待地回复着粉丝，“只要你们不嫌烦，我每晚都可以播。这里呀，有一个专门的录音室，唱K用的，隔音效果好得很！”“绝对不嫌，热烈期待每晚直播！”“完美，那赶紧先来一个！”姜明皓开始唱歌了。谢淼淼刷了一屏幕的礼物，躺在床上，也觉得心满意足。本命的开心，就是粉丝的开心。第二天早晨起来，姜明皓已经去学校了。餐厅桌上留着粥和鸡蛋，还有一碟洗净的葡萄。谢淼淼呆住了。他没打算让姜明皓帮忙做饭啊。他给姜明皓发信息，很严肃地说了这个问题。姜明皓却很不好意思，回复说：“我交房租老师不要，不交房租我又过意不去。”“你住这里本身就是在帮我。”谢淼淼给出这个说辞，总之就是坚决拒绝姜明皓为他做饭，以及任何家务。不然，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好吧。”姜明皓明白了他的顾虑，没有坚持，“谢谢老师。”姜明皓放下手机，背靠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当时一看到那个KTV就不淡定了，头脑发热之下做了冲动的决定，其实他几乎说完就后悔了。跟老师合住，得是多不自在，又多敏感啊！尤其还是性格那么冷淡的一个老师，以后白天要受他压榨，晚上还要受他监督么？而且天天对着一个冰山——他怕他没几天也会变成个小冰山啊。就算不算这些，其他的，合租要不要一起做饭？如果做饭怎么做？还有家务打扫怎么分工，水电日常怎么结算？这些琐事的事情当时没想到，过后就发现，每一件都不琐碎。姜明皓第一天晚上就不想回去了，但KTV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于是他磨蹭又不甘心地，终于还是在十点的时候到家了。又在门口做足了心理准备，他才开门进来。“回来了？”谢淼淼正在客厅的矮茶桌上工作，听到开门声仅仅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埋头工作。咦？不需要工作汇报？不需要没话找话？呼！姜明皓暗舒一口气。冰山也不错嘛，自带气场，不怕尴尬。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复，然后脱了鞋，踩上柔软的地毯。这个屋子跟主人一样，一丝不苟到有洁癖。客厅都铺着灰白色的地毯，进门连拖鞋都不让穿。还好，他也爱干净不怕收拾，不然估计要给逼疯了。他光着脚一步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不得不说，果然是舒服。经过那个茶桌时，他眼角瞟了谢淼淼一眼。谢淼淼低头看着论文，根本没有理人的意思。他穿着天蓝色的棉质睡衣坐在地上，洁白的论文纸在他身边散成一个圆圈。姜明皓觉得这个画面有点违和。一直躺到床上，姜明皓的脑海里还不停回放着这个画面。莫名地，他忽然想起一个小细节。谢淼淼的睡衣扣子，似乎是从第一颗就扣起的。然后他就被自己这个奇葩的注意点给逗笑了。第二天一踏出房门，他笑不出来了，不由自主地望了窗子一眼。难道北京还有台风么？然而，窗户虽然大，但关得严严实实，一点风都没有。那么，为什么，他有种台风过境的感觉？昨天早晨还是工工整整的客厅，昨天晚上他还看到他老师端正地坐在这里工作，谁能告诉他，一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纸张散落了满客厅，书笔也散落着，还有个水杯打翻了，甚至还有一个笔记本……也不像是呆在正常的地方？姜明皓足足瞪了有三分钟，才终于想起来，这场景其实在他第一次进门时就见过了。我擦！姜明皓在心里骂。这个外表整洁到让人怀疑有洁癖的老师，居然就是传说中的绣花枕头！姜明皓在出手和不出手之间，最后认命地选择了出手。没办法，他是正常人，不能生活在垃圾堆里。一份份资料收整齐，书本合上，笔盖盖好收回笔筒，水杯扶正摆在桌上，电脑摆好，耳机收好，还有一把剪刀收进抽屉里。剪刀是做什么？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他一边收拾，一边暗骂，一边琢磨，是不是应该赶紧回头是岸退租才是上上策。当他把最后一份论文摆好抬头时，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谢淼淼。谢淼淼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有没有搞错？到底是谁罪大恶极？“好像……有风……”最后，他还是觉得，给老师找个借口铺个台阶比较好。谢淼淼没有说话，仅仅只是眨了眨眼睛，语气平淡。“我说过了，收拾家务这种事，你不用管。我会收拾。”不错，上道。姜明皓很干脆地收手不管，顺从地回了一句：“好。”毕竟，既然老师都发话了，他当然得听从不是。第二天早晨，情况是好了一些，看得出来谢淼淼的确有收拾过。第三天早晨，好像应该是收拾过的。第四天，第五天……姜明皓每天早晨醒来，都在思考等会儿打开门，会看到怎样的客厅。然后，本来应该越来越恼怒的，却不知违和，他每次照镜子，嘴角都是上扬的，揉都揉不下来。因为他一点儿都不觉得生气啊，就是莫名想笑，非常想笑！老天果然是公平的！看他那人模狗样高冷精英的模样，不也笨手笨脚连书桌都不会收拾？得意着，得意着，姜明皓忽然觉得不对劲。我擦！上当了！早就该发现，谢淼淼办公室的书桌，就是一团乱啊！每次都被他选择性地忽略了，以为谢淼淼是正在忙呢。姜明皓站在那犹如垃圾堆的客厅茶桌前面，犹豫着要不要出手解围。第一次出手是以退为进，但如果有了第二次，那很可能以后都是他的工作了。他在心里天人交战、“我习惯在客厅工作，每天收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