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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蓬松。这样奢侈的用法是需要精湛到极点的控制力的,他眼都未眨,将人放下去便开始扒衣服。小鲛并未进来,只是站在门口,两只手紧紧扳着门框,看着南尘像守着他唯一的亲人。直到褪到只剩中衣,男人手指抹了抹他额间冷汗,将那身汗湿的白衣随手扔到地上。要是每回都能这么乖,这痛多一会儿也罢。男人极其变态地想到,手掌却轻柔地敷在人腰部,透过薄薄的中衣仿佛能看见内里张杨怒放的石蒜花模样的灼痕。男人坐在床榻边守了他一夜,小鲛起初还盯着,最后熬不住靠在门板边上睡了过去,眼底还有淡淡青色。南尘睁眼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金色的朝霞浅淡地抹在天边,初生的新日还半藏着它的脑袋。他被第一缕阳光唤醒,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似乎承受不住那金粉的重量,抖了几抖才撑开双眼。朝阳里,男人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毛毛的光边,凌厉的气质柔和许多。他一手撑着头,另手把玩着南尘的一缕黑发,笑意盈弯了他的眼眶,俊美到极致的脸配上焰色的发尾,在晨曦中轻启薄唇,“早。”南尘简直要被这盛世美颜看呆了,他甚至呆呆地脱口道,“早……”刚说完他就觉得不对了,一低头,便扫见自己的衣服都被扔到了床底下,身上只有一件透rou的中衣,被子半搭在自己腰间,而男人虽然看着穿着整齐,架不住这货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啊!还跟他面对面躺着!他一个翻身就要起床,没想到这一起来才发现自己腰上什么都没系,顿时就惊呆了!他赶紧一捂被子,猛地回头看男人,眼里闪烁着惊愕与怒火,开口道,“我的束带呢?”“哦,我昨天嫌他碍事就直接给扯了。”他扫了眼床下,南尘看过去,果然那条白色的束带被淹没在众多衣物中。散着衣服让他觉得别扭极了,一裹被子就要下床,没想到还有一角在男人那里,他一用力便被相反的力道一扯,又掉了回去。“大清早的就投怀送抱,这么饥渴?”☆、第二十章这个逼装得好回击他的是南尘毫不犹豫的一拳,被男人轻松地避过又上脚去踹。想以前南尘由于身体原因,是很少有动手动脚的机会的,自认为行为还算是做到了君子端方的,未想自从遇见了变态,动辄拳打脚踢,刀剑相加。男人轻巧地膝弯一勾,手掌包住了小猫的爪子,脚腕微动腰部使力,一下从被动转为了主动,翻身压制住了他。薄被尚半缠在南尘身上,衣领却因这番打斗散开了,露出领口一大片皮肤。由于是新塑造的身体,他的皮肤好似初生婴儿一般白皙无瑕,几丝乌黑的头发散落其上,对比鲜明,别具风情。他恼怒地被束缚了手腕,脚上却不敢太大挣动,衣服散开了,被子挂在上面半掉不掉岌岌可危。小猫抬眼瞪着上面的男人,焰色发尾垂下来觉得痒又偏头过去。“鬼火灼伤了你的灵魂,灼痛会在每个月圆之夜因阴盛阳衰而发作。阴华愈盛,灼痛愈明显。”他未放松对身下人的钳制,甚至恶劣地一只脚卡在南尘两腿之间。“这跟你睡我床上有什么关系?”他冷冰冰地道。男人却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本身是世间温度至高的火焰,但由于鬼火的特性,对你的灵魂灼伤来说,治标不治本,我也只能暂时做到填充灵魂裂痕以减轻你的痛苦罢了。”“你当时痛到昏过去两次,为了保证我的宿主能平安脱险,我只能接触你灼伤的部位,用本源的灵气来填补。”“所以你就脱了我衣服,还跟我睡一张床?”“当然。”男人点头,“我可是在这守了你一夜,宿主大人连休息都不给?”也不知道才谁是大人。他抿抿嘴,“你先放手。”男人居高临下地盯了他良久,才撤了手,翻身下床,然后一把火把地上的衣服烧了。“……”这又是作甚,有钱烧得慌?变态的思维都是如此跳脱吗?他要去阻止自己来历不明的衣服烧起来已经来不及了,火焰并没有给它们造成焦黑的颜色,反而像是一个仪式一般消失了。接着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想,火光里衣裳又变了个样子出现了,暗色云纹的靛青云锦外裳焕然眼前。男人回头一笑,“小把戏而已。”炫耀,这绝对是炫耀,别以为我不知道。※※※※※※※小鲛接近天亮才合眼,经历了一夜的大喜大悲,乍失亲人的打击让孩子睡得并不安稳,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门边,梦中还紧紧皱着眉头。南尘见了气得又瞪了男人一眼,让这么小的孩子睡门板边自己睡床上真是他才做得出来。他弯腰抱起小孩,轻轻放进小鲛母亲房间的大床上,给孩子掖好了背角,这才起身去厨房看看食材。轻车熟路地挑了一把葱洗了,又检查了擀好的面还有多少,他低头干活,根本没理那个靠在一旁抱着双臂看他的男人。前些日子那个瘦小男子送来的一篮子菜大多都烂了,他挑拣出去处理了,将剩下几个完好的鸡蛋捡起来,打算给小孩的面汤里多加两个荷包蛋。打碎鸡蛋的他看着篮子一愣,只见底部放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女人家的饰物。想起男子生前是个货郎,这些小东西不小心混进来了也有可能,但那饰物显然是镶了宝的,即便是南尘也能看出其价格不菲,应该不是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乡间货郎能挑出去卖的。他乍然想起男子化为灰烬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埋在村前……第二棵树下……交给,阮娘……”阮娘应该就是他痴迷的那个歌女,埋在树下?难道是他给歌女的什么交换信物不成。等日上三竿,他叫醒小鲛,将一直温着的面从锅里端给他。小鲛自从昨夜以后就显得十分紧张他,吃面的时候还要盯着,生怕南尘跑了似的。小孩双手扒着素瓷的面碗,一双圆圆的眼睛生生地看着他,眼底沉淀的水蓝色一晃一晃的,看得南尘的心莫名一软。他伸手揉揉小孩的脑袋,问道,“村前是有树吗?”小鲛刚咬了一口荷包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南尘问的是什么意思。他刚睡醒,尚端着碗,脸色却发白。南尘见他这样子不忍再问了,罢了,那男人痴心歌女已经疯癫了,现下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至于歌女的病,传说中赤鱬的rou都不可愈百病,男人埋下的东西岂能治愈,何况按照男人摄取来给他看的回忆,这些时日过去了,恐怕歌女早已……他如此忖着,男人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你已背负上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