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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一句。是因为自己觉得,没有必要了。连现在的他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对重光的爱能保持几年,他凭什么去要求别人?他对重光,再也不是多年之前那样彻底的爱恋了,那个时候的重光,是他莫邵忻的一片天,他的喜怒他看在眼里,他的欢乐他和他一起分享,那种默默忍受着,那种每一刻每一时都品尝着爱一个人的煎熬,他已经,没有那样的力气了,但这不代表,他不爱这个男人。“重光,”邵忻终于开口说出来,“我并没有不在乎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了。我们之间,分分合合,快有十多年了,我曾经一直以为,我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但你当时出了那样的事,你不知道,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每一秒有多煎熬,也许直到那个时刻我才忽然发现,我还依然爱着你,我……”话还没有说完邵忻的嘴唇忽然就被堵住,重光没有再听他说下去,够了,他已经得到他想要得到的答案了,邵忻的那句我依然爱着你就已经彻底地让他失去理智,重光闭上眼睛,只要,莫邵忻还依然爱着他,他就已经知足了。邵忻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环上他的肩,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滴一滴泅开,像是墨迹,染尽心底每一个角落,他回吻着他,他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让这个人心慌了,他不会告诉重光,一年前,在他在衣柜的最底层无意间翻到那件当初自己给他买的衣服时,他就已经懂得,他们彼此,错过了那么多年。无论现在的自己,对重光的爱还有多少,他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在此刻,不放开他。他以前一直担心,等有那么一天,爱情磨尽了,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可是在刚才重光吻上自己的那一刻,邵忻忽然就明白了,他执著那么多做什么,只要眼前这个人还爱着自己,自己现在还放不下这个人,就已经够了,大不了,等爱情磨尽的那一刻,就会自动,成为亲情。这样过一辈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原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依旧可以成为彼此的,似水流年。番外1重光在大院楼下扯着嗓子喊锦官那声音,连旁边楼院都听见了。温敬刚刚进门,活动着累了的胳膊就听到重光那童音稚嫩也掩藏不了的泣声,满足地笑了下。温劭正做着作业,实在好奇探出半个头去看,小小的人背着个大书包站太阳底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像个杂粮面包。温劭咧嘴一笑。“小兔崽子你笑屁啊笑!”重光忽然抬起头对着他喊了一声,脸上圆鼓鼓的满是愤怒。温劭还没开口就听到楼下窗户砰地一声搡开,温敬指着他就道,“小兔崽子叫谁呢你?再让我听到一句试试,啊?!揍不死你小兔崽子!”窗户砰地一声又再次关上。温劭愣了下,走出卧室问楼下的人,“哥,你揍他了?”“嗯。”温敬把脚舒服地搭在大理石茶几上,整个人躺沙发里,悠闲自在,一点也没觉得自己一高中生对五年级的小屁孩动手很丢人。“你干嘛打他呀?”温劭挠挠头,“他也没怎么弄我,我们也就闹着玩,你现在把他打成这样,俞叔叔要知道了准得告爸去,爸准得揍你,你就等着跑路吧你。”“小屁孩管那么多,”温敬看了他一眼,“以后再让我看到他弄你老子揍不死他。”温劭翻了个白眼。虽然温敬替他出头挺牛逼的,但就重光那睚眦必报蛇蝎心肠的个性,他以后也甭想安生了。果然第二天温劭下楼就碰见锦官和重光一起从锦官家出来,温劭和锦官碰了个对眼,温敬后脚出来就笑着打量着重光那一脸“功勋”,打趣道,“哟,小朋友,昨晚没被爸爸打屁股么?”重光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拉着锦官走了。温敬在身后哈哈大笑,“臭小子,有点骨气,不错!”“哥。”温劭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上学该迟到了。俩人走到车库,温劭等温敬骑机车送他,结果等了半天就听到车库里传出一声重重的“cao”。温劭跑进去,“怎么了?”“俞重光那臭小子老子弄不死他!妈的什么时候进来把我车胎给爆了的?!”结果那天上学,温劭果然迟到了。老师问他原因他也没解释,被呵斥着罚站三个小时,温劭把书包放桌上,淡定地走出去。早餐时间锦官把他拉到一空教室递给他个面包,“没吃早饭吧。”“昨晚他什么时候偷溜进去的?”温劭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就啃,温敬为那机车连早饭都没时间买。“两三点吧,我睡着呢,他回来的时候估计得五点,我起来撒尿天都亮了。”“他昨晚跟你睡的?”“嗯,没敢回去,他爸看到他被揍成那熊样,估计他又得打一顿。”锦官笑着道,看了他一眼,“你哥挺帅的啊,昨下午弄重光那狠劲儿我看着都瘆的慌。”“你昨天看到了?”温劭张大嘴巴。“嗯,”锦官点头,干脆坐在课桌上,“我在楼上看到的,清清楚楚。”“你……”温劭想说那你不阻止,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没法阻止。“重光就得挨点教训,没事,就这点伤,他受得住。”锦官无所谓,倒是一点也不替重光担心,“他吧,对你也没什么恶意,等你和他熟了就知道,他挺好的。”温劭当时就在想,就重光这性格,他们还真不会熟到哪里去。但很多事就是这样,你以为不会发生的,忽然有一天莫名其妙就发生了,你以为你永远不会经历的,却在那一天,梆地一声,被生活撞在地上。温敬在追捕毒贩时,被人一枪爆头。很多年以后,俩人在部队,坐在cao场上迎着漫天霞光喝酒,谁也没有说话,温劭喝到一半就开始咬着牙掉眼泪,重光一句话也不说,就陪着他一瓶瓶地干,喝到最后连意识都模糊了,重光忽然爬到楼顶上拼命地喊,太阳已经被拉扯下去,黑夜吞噬了一切,重光带着泣音,把酒全浇在了地上,“哥,我敬你。”温劭坐在那里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重光冲上前就给了他一拳,“是男人就回去!给敬哥报仇!”他将头抵上他的,分不清是谁的眼泪在流,重光咬着牙一字一句,“把那些人找出来,敬哥死的太冤!那那些人一个个的找出来!我在重剑等你!等你回来!”“好。”很久以后,温劭才知道自己从胸腔里发出了这个字,就是这个字,把他紧紧钉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