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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漂亮的凤眼里点缀着笑意,在走廊温暖灯光的映照下,愈发充满抚慰力。他含笑偏偏脑袋,“走,小树林。”说罢,率先走向电梯,孟星舟一怔,也跟了上去。##江月初不知道为什么言笑晏晏的姐弟俩,突然吵成这副模样,但他知道,沉重激烈的负面情绪,需要找个宣泄口。这是一片打造成秋天树林的外景区,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金黄的落叶,一走进去,他便停步转身,左手疾速拍向孟星舟肩膀,孟星舟本能地抬手切向他手腕,化解了这一下,人却还在状况外。江月初也不客气,趁势绞住他手臂来了个过肩摔,孟星舟通一声跌到地上,激起满地落叶。江月初双手一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微笑道:“星哥,不行啊?”夜色里,那张俊秀的脸庞沐着月光,微微上挑的眼尾充满挑衅,带着股不可逼视的冷艳感和蛊惑力,孟星舟只觉得满身血液往头上冲,他舔.舔.嘴唇,嘴角抿着几丝笑意爬起身,脱掉外套扔到地上,慢条斯理地把衬衫袖口挽起两寸,目光却始终盯在江月初身上。江月初也脱了外套,顺手挂到旁边的树枝上,刚摆好迎战的阵仗,孟星舟已疾扑而来,整个人直撞向他怀里,他立刻伸臂格挡,却被对方双手穿到腋下,腾空摔了出去。江月初往后跌出七八步,不等站稳又微张双臂,猱身扑上来,四只手臂顿时扭到一起,他们演薛经和萧逸都有不少武戏,这会儿习惯使然,用的都不是现代格斗术,而是古代军营的角抵术,孟星舟出手迅猛,又憋了一肚子气,一直在抢攻,江月初沉静稳重,守得滴水不漏,偶尔伺机反攻,可对方见机极快,他也占不上便宜。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个人都气.息急促,满身是汗,谁也奈何不了谁。孟星舟的心态却天翻地覆,从最初的“我他.妈好气啊,我就想打架”,变成“我俩差不多,我要怎么搞定他”。本来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一分神,动作立马出现了破绽,江月初眼疾手快,扭着他手臂往地上一撂,孟星舟重心失衡,仰头便摔,他反应神速,败中求生,疾速探向江月初腰间,抓住他皮带猛力一收,江月初直扑到他身上。两人一齐栽倒,为了制服对方,夺取主动权,同时去扯对方的手臂,勾对方的腿,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搞得缠在一起拆都拆不开,在地上来来回回滚了十几遭,最终以孟星舟扣住江月初腰眼而宣告胜利。静谧的夜里,只剩下吁吁的喘.气声,透着沉郁又热烈的躁.动。孟星舟伏在江月初身上,两人近在咫尺之间,交.缠的呼吸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他额头还渗着细密的汗珠,瞳孔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就像饿了一百天的馋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在月光下显得又凶残,又色.气。江月初刚刚放缓的心跳,又变得越来越快,戒断多日的脑袋,也不受控地开始飙车,虽然这姿势不太对劲,但……我就当是骑.乘了吧。呸呸呸,什么有的没的?!他回过了神,轻推孟星舟想要起身,孟星舟反而把他扣得更紧,甚至又盯着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江月初心一颤,苦于要害被制,又被迫无力地躺回去。大兄弟,我知道你这种眼神是因为打赢了兴奋的,我也知道你舔.嘴唇是因为打累了口渴的。但是,不同场景下的同一个动作,做出来的含义完全不同,现在你压在我身上,这种容易让人引起误会的动作和表情,能不能克制一下?还是说,你是想……上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震得他三观尽碎,同时又隐隐地兴奋、焦躁、不服。各种思绪满天乱飞,他一向强悍的理性开始罢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期待什么,也拿不定主意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内心翻江倒海,表面却强忍着按兵不动,就那么躺着,按捺着心慌,静静看身上的人。一道目光锋利又热烈,一道目光平静又执拗,两股视线胶着许久,漫长得好似身边时光已经流走了几个世纪。在江月初觉得自己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身上的孟星舟,却在他平静的凝视下,卸了力,就仿佛满身铠甲被春风吹出了一道缺口,而后温柔却固执地渗透到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无孔不入。他放开对江月初的钳制,缓缓伏下去,把脑袋埋在他颈项处,寻求抚慰般蹭了蹭。刚才的攻击性无影无踪,剩下的是漫无边际的爱意和委屈,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确定,他不是想征服对方,而是想奉献,他想为他赔上自己的余生。江月初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理智和耐性回归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上人的变化,感受到了这股低落却又静谧的情绪,他右手搭上孟星舟的后背,在他脊柱上轻轻安抚着,“你姐说了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孟星舟巴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摊到江月初面前,他毫不避讳地回顾了他俩的冲突,而后闷闷地说:“其实,我爸现在的妻子为人不错,黎老爷子人也很好,但我就是不想看到他们……”理智上,他知道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他也知道不该迁怒后母,人家正常婚嫁,又不是当小三,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感情上,他就是接受不了,一看到她,他就想起早逝的可怜母亲,就会忍不住发飙,像个刺猬一样逮谁刺谁。他抬了抬头,看着江月初,有点忐忑又有点期待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狭隘的人,特别不懂事?如果这次寿宴我不去,我爸肯定会被人笑话,说他连儿子都管不住。”江月初喜欢的孟星舟,原本就率性自我、爱憎分明啊,如果他八面玲珑,跟任何人都能捏着鼻子粉饰太平,那还是他吗?再说,一个儿子念着母亲,算什么错?他含笑摇摇头,又温柔地摸了摸孟星舟的脑袋,“不会。不要为难自己,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孟星舟也缓缓笑了,“你怎么这么好?”他抬起手,伸向江月初的脸,江月初望着越来越近的指尖,眼帘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可下一秒,那只手就越过他的脸颊,伸向他的头顶和鬓边,帮他把刚才滚来滚去时沾着的落叶,一片一片地捡走拿开。那一刹的误会,以及此刻莫名温存的动作,让江月初再次醒悟到两人现在的姿势不太妙,可孟星舟仿佛没察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