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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李语会是何等表情。不知应如何回应,又听到李语自顾地说,“我不想做什么信阳王,我们谁都不要管了,可好?”李语语气平静,可吾言总觉得充满了哀求之意。吾言知道李语不可能不回去,他也知道李语不能不做信阳王,故而李语并非在向自己哀求,他只是在向无法抗衡的命运哀求。吾言心里也清楚目前的独处是暂时的。自己非女子,断不可能与李语长相守,何况李语已有婚约,且吾言本就不奢求什么,只期望能像吾锐或吾风一样留在府上,能见到李语就够了。所以虽然直到现在李语都未曾同自己交代为何带自己来此处,又要在这里待多久,但他明白无需问,时机到了李语自会说,这可能是他和李语二人难得却又无奈的默契罢。可是面对李语的这些哀求,只要能安慰到他,说些假话又何妨。吾言从侧面抱住李语,抚着他的手臂,轻轻地允诺,“好,我们谁都不管了,也不回去了。”说完,吾言眼圈泛红。······傍晚,天竟放了晴,夕阳斜晖映过春雨后的山谷,阵阵清幽。李语翻找出母亲遗留的琴,同吾言于水畔亭台抚琴品茗。李语儿时经常随母亲学习弹奏琴曲。那时母亲弹奏的均是些相思父皇的曲子,听多了,李语自然对那些曲调熟悉起来,但李语从来都无法体会母亲琴音中的情爱与相思。如今再次将母亲的琴拿出来,盘坐于琴前,看着坐在对面单手撑着脸颊,歪着头,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吾言,李语手下的琴声中终于萦绕了nongnong的情思。或急或缓,或直或转,或拨或捻,或聚或展,如清泉呤咚,如晓月姣姣,如山峦婉黛,如江流匆匆。而当想到不日自己将迎娶她人,无法再与眼前之人携手,李语的琴声在怆然哀鸣中戛然而止。吾言正听着入神,猝不及防的停止让人意犹未尽,“为何不弹了?”李语从琴后走到吾言对面跪坐下来,紧紧盯着吾言,思考再三,决然地说道,“我们成婚吧。”吾言愣住,眨眨眼,他着实被李语的话吓到了,“你莫不是糊涂了?我是男子,如何与你成婚?”李语又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握住吾言的手,“我不管,与别人那是因为我被逼无奈,可是与你,是我自己的决择。若这一生竟不能与我心属之人成婚,何其哀哉!”吾言看着李语期待的样子,犹豫了半响,自己与他已经都肆无忌惮地与男子想爱了,再荒唐些成个婚,又能如何呢?“可是,我们如何成婚?”“就在这别院,就你我二人,只需敬告天地,可否?”李语握着吾言的手又紧了紧。吾言环看了四周,也好,天地日月山川草木皆可做见证,于是笑着应允。得到应允的李语欣喜地将吾言揽过,“你记住,我李语今生只与你心甘情愿地向天地订婚盟,你于我不是无名无分的情人,不是今日欢明日便可弃的玩物。”有这句话,便已足够了,吾言感动地说道,“我只想今生伴在你身边,别无他求,如今幸得君心,便是受尽天下耻笑也无所谓了。”天色渐晚,星辰已展。无礼服、无喜乐、无喜酒、无傧相、无宾客、无鸳鸯绣枕、无凤凰吉被…穿戴整齐,互相整肃衣冠后,二人齐齐向天地行跪拜大礼,起身相对而立,再向对方行跪拜礼,再起身以茶代酒行合卺礼,各自端杯稍饮一点,然后两人换杯饮完。李语一手去拉吾言,一手将腰间的一对蟠龙玉佩解下,将其中一枚系在吾言腰间,“今后,这两块儿图案相对的玉佩便是你我之间的信物。”“好。”说完,吾言发现李语看自己的眼神变的炙热,当然知晓其中含义,羞意渐浓,别开眼,“…现在算礼成了吧?”“尚差一事。”李语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些。“可时辰还早,我先将……”边说着边起身的吾言却被李语一把拽回,拉向床帏。第24章第二十四章次日清晨,吾言被身边人的一阵挣扎扰醒,发现李语脸色紧张,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胳膊,嘴里喃喃不清,看样子是做了不好的梦,吾言一边轻轻拍着李语,一边擦去李语额边的汗。李语微微睁开眼,惊喜地看到吾言就在身边,猛地抱住他,“还好是梦,还好是梦……”“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吾言继续抚着李语。李语不肯说,只是把头使劲往吾言胸口钻。吾言看到李语的样子,很是无奈,“没想到堂堂的信阳王殿下,也有像小孩子一般的时候。”李语依旧闷在吾言胸口,“反正在你面前,像小孩子又如何?”“我命好苦,泰儿一个我都哄不过来,如今又添一个。”吾言故作为难。“说来我其实很羡慕泰儿,可以名正言顺地腻着你。”“说来我其实也很羡慕泰儿,可以光明正大地同你亲近。”······接下来的几日,二人依旧在与世隔绝的幸福中沉沦,似乎二人都希望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彼此照顾,互相依偎,有琴棋书画,也有柴米油盐,重要的是无人打扰,不用小心翼翼,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无须在意,不需要伪装成不喜欢不在乎对方的样子,不需要隐忍,不需要逃避,喜欢就抱住那人耳鬓厮磨,爱慕就拉过那人亲吻缠绵。可是时间还是太少了,可是时光还是过得太快了。夕阳西斜,李语站在檐下出神地看着远处给紫乌马喂草料的吾言,泪水突然就涌上了心头,转头看向火红的落日,长吸一口气,艰难地把泪水忍下去。慢慢走下石阶,来到吾言身边,为吾言摘掉一节粘在肩头的草叶。吾言看李语过来了,笑着说,“紫乌也是会撒娇的很啊,非要我亲手拿着喂不可。”李语不作声,仍是神色黯然地看着吾言。吾言感觉到了李语的不正常,也严肃起来。是时机终是到了吧,他感觉到李语有话要说,于是放下手中的草料,等待李语开口。“吾言,”李语停顿了良久,才艰难地开口道,“后天,千阳郡主就到京了。我……”“我知道了。”吾言打断了李语的话,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心痛的感觉还没有来的那么快,他只是不想再听了。转身想离开,手腕被李语拉住。“吾言,你别这样,我……”吾言没有等李语说完用力甩开了李语的手,快步跑开了。不知道要去哪里,就默默地漫无目的地走着,眼睛里有泪不停地往外涌,怎么回事,为何停不下来?心为何会如此难过,有什么好难过的,不是本就知晓这种日子是一时的么,不是早就知道那人要去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