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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一下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大司徒?!邑官绝技想不到,旁边那个一身白色衣袍,长相风流俊逸,看起来像是个翩翩纨绔的人,竟然是刚刚上任的大司徒,齐国第一权臣,被齐侯宠信得红得发紫的人!邑官顿时一脸菜色,满满都是绝望,连忙又叩头,说:“这……这……小人……小人的意思是……不不不,小人狗眼,狗眼看人低,求君上和大司徒饶命。”吴纠这个时候幽幽一笑,说:“怪不得呢,审大人家中的管事儿,可跟审大人一个样儿,全都是长着一般无用的眼珠子。”吴纠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还幽幽的笑了一声,邑官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生怕吴纠一狠心,就把自己眼睛给挖下来。这个时候管家也被叫了进来,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仿佛五体投地,吴纠笑了一声,说:“君上,这还没过年呢,审大人府上的人,规矩可真是奇怪。”齐侯和吴纠一唱一和的,笑着说:“是呢,与其说规矩奇怪,还不如说……没有规矩。”邑官和管家吓得都不敢起来,一连串的磕头。齐侯寒声说:“孤没空听你们扯这些有的没的,今日算你们倒霉,被孤撞见了那龌龊的事情,灾情严重,审大人你府上的管事儿却仗势欺人,不罚便是寒了民心。”他说着,侧头看了一眼吴纠,笑着说:“二哥,你平日里点子最多,说说该怎么罚他们?”吴纠笑了笑,拱手说:“那纠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说着,眼神从邑官和那管家身上划过去,两个人同时打了一个寒颤,哆嗦起来,别看吴纠这人,长相温温柔柔的,态度也平和温和,但是笑眯眯的时候,竟然异常的怕人,说不出来的让人毛骨悚然。那邑官和管家的感觉是正确的,就听吴纠笑着说:“这样罢,邑官管教无方,但是因为邑官乃一方之长,教训是要有的,但是脸面也不能不给……便罚审大人,领杖二十棍罢,痛在体肤,才能领会君上的深意啊。”邑官一听,领杖二十?!要知道三十棍子可能就把人给打死了,二十棍子,那岂不是半死?况且邑官一直都是养君处忧的人,二十棍子打下来,肯定比半死还要多一点儿。邑官脸色瞬间纠难看了,齐侯却点头,说:“不错,二哥的这点子不错,既不重,也有教训,还保存了邑官的脸面儿,审大人,您该好好谢谢大司徒,为您着想啊!”邑官脸色铁青,但是不敢不谢,便心中怨毒,口上说:“谢……谢君上,谢大司徒。”齐侯又说:“那依二哥之见,这仗势欺人的家丁,该如何处置?”吴纠一笑,齐侯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虽然这个年代西施还没投胎呢,不过吴纠这么一笑,当真倾国又倾城,吴纠还没说,齐侯就险些拍手叫好了,恨不得立刻说好注意好主意!吴纠笑眯眯的,一脸亲和,说:“管事儿仗势欺人,仗着在荒期间,审大人体恤民情,没时间管理家事儿,便如此欺压难民,实在可恨,而且还出言不逊,竟然自称是君上的爷爷,罪不可恕,但是一死难以解恨,君上又是仁义君主,便赐管事儿杖刑三十,杖刑之后逐出府去,发配到灾区去劳作,和士兵一起堵河口,君上觉得如何?哦对了,纠险些忘了……还有,之前管事儿自己说了,若是今日不给君上颜色看看,就学狗叫,那就加罚管事儿一边领杖刑,一边学狗叫罢。毕竟言出必行,乃是一个人做人的基本礼仪和原则,君上如今实行尊王攘夷的大计,该当从小事儿做起,面面俱到,这样才能让诸侯信服。”那管事儿一听,顿时就瘫软在地上,恨不得立刻已经死了,杖刑三十,很可能已经快死了,还要学狗叫,打完了若是还活着,要冲当苦力,去河边堵河口劳作,管事儿一直在边邑之中作威作福,何曾劳作过什么,这简直是生不如死。管事儿一瘫,齐侯就知道,吴纠这个责罚,看起来并不重,而且十分仁义,但是正好狠狠戳在了管事儿的伤口上,简直是快准狠。齐侯哈哈一笑,说:“二哥的心眼儿,当真太善了呢,如此,就这般计较罢,还不去领罚?”齐侯说到最后,眼神一沉,语气也跟着沉下来,变得冷飕飕的,邑官和管事儿顿时就害怕了,连忙叩头,口称谢恩……很快的,邑官和管事儿就退出去了,齐侯笑着说:“二哥,你可真能耐。”吴纠则是拱手说:“君上谬赞了,也就一般罢。”齐侯听他“谦虚”,忍不住一笑,说:“就数二哥鬼点子多。”两个人没成想去灾区看一趟,还解决了城里的一个恶霸,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很快院子里就传来一阵阵杖责的声音,邑官哎呦哎呦的,那管事儿则是汪汪汪的,听得吴纠挑了挑眉。齐侯和吴纠来这里,其实并非是处理恶霸的,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来查看灾情。中午用了午膳,等邑官也领了责罚,之后齐侯就把邑官重新叫过来,准备问问他灾情的事情,一同跟来的周甫和石速也在旁边旁听,毕竟他们也是来体察灾情的,好回去之后有所应对。邑官挨了杖,疼的不行,行刑的人可不是邑官府上的,而是跟着齐侯一同前来的虎贲军,这些虎贲军都是临淄城中精挑细选的精兵,打起人来不手软,而且天天在齐宫之中,也不怕别人报复,所以下手没有一点儿放水。如此一来,邑官疼的脸色煞白,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的,跪下来还好点儿,就跪在地上等着齐侯发落。齐侯说:“孤这次与大司徒前来,便是亲自看看赈灾的情况,如今你倒是回禀回禀,都做了什么事儿,还有哪些事情需要做,银钱和粮食都用在了什么地方。”邑官早就知道大司徒要来,不过没想到齐侯也来了,他是有所准备的,早就让府上的文书准备了一个对策,全都写在简牍上,如今便把简牍呈上去,然后倒背如流的说起来。齐侯拿起简牍一看,好家伙,别看这边邑穷困,不怎么出彩,倒是这邑官竟然政绩累累啊,简直比工作狂的吴纠做的事儿还要多。邑官标榜自己的赈灾作为,除了发放赈灾粮食,舍粥这些基本的作为之外,邑官在简牍上还写着,他组织了不少难民,把那些流离失所,吃不上饭,住不上房的难民全都集合起来,收留到府邸里,给那些难民好吃好喝,然后组织那些难民开垦荒置的农田,以防来年的粮食收成锐减,还组织难民去抢险救灾,堵崩裂的河床等等。齐侯看着,心中就冷笑了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是齐侯和吴纠早上起来,冒着大暴雨去重灾区的时候,只看到了临淄城中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