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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在齐侯耳边,低声说:“纠……还想要一次。”齐侯一听,顿时脑子里“轰隆——”一声,果然一句足矣,眼神顿时都深沉了,立刻将吴纠打横抱起来,笑着说:“二哥说的,一会儿可别哭鼻子。”吴纠不甘示弱的说:“哭鼻子的怕是君上。”吴纠和齐侯两个人闹了很久,子清和棠巫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听到了奇奇怪怪的声音,就会意的离开了,先去干别的事情了,恐怕短时间之内是不需要伺候的。齐侯与吴纠相拥而眠,齐侯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他梦到给二哥送行,看着二哥远去的背影,顿时就给吓醒了。齐侯睁开眼睛,发现身边没人,赶紧翻身下榻,结果他还没走出营帐,就听到“哗啦——”一声,营帐的帘子掀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伴随着一股喷香的味道。吴纠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齐侯连忙松了口气,说:“二哥,孤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呢。”吴纠顿时笑了出来,说:“君上您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我军这么多人,怎么不辞而别?”齐侯笑了笑,说:“说的也是。”他说着,立刻来了精神,看着吴纠手中的菜,说:“二哥,做了什么好吃的?”原来方才齐侯找不到吴纠,是吴纠醒来之后就跑到膳房去了,齐侯连忙接过吴纠手中的膳食,放在案子上,好几道菜,十分丰盛,齐侯揭开汤碗的盖子,一股香味直冲而来。齐侯低头一看,笑着说:“孤知道,这汤叫做……叫做……珍珠翡翠白玉汤?对不对?”吴纠一笑,说:“君上猜错了。”吴纠做了一碗汤,汤的样子看起来和上次给齐侯用烂菜叶子做的白菜豆腐汤很相似,但是其实内容一点儿也不一样。这次吴纠做的汤,是用高汤熬出来的,里面有虾仁香菇笋子,还有一些野山菌,加了些补气的中药材,汤头看起来清亮,但是食材十分丰富。不止如此,豆腐也不一样,吴纠这次把豆腐给冻了起来,豆腐变成了冻豆腐,口感筋道,冻豆腐十分吃汤,这样吃起来就不会觉得豆腐不进味儿,底下铺着一层虾仁香菇和辅料,下面是被清汤浸泡的青菜,中间是雪白的冻豆腐,而上面铺着一层白色的粉丝。虽然乍一看最下面的辅料都看不到,被青菜掩盖住了,但是这汤内容绝对丰富,闻起来就鲜香的不能形容。齐侯忍不住想要尝尝,他用小匕轻轻一拨,上面的粉丝犹如青丝一般,顺着雪白的豆腐散落下去,落入汤头之中,青菜下面的虾仁和野山菌也跑了出来,看起来就喷香。齐侯尝了一口汤,说:“真鲜,味道比上次鲜很多,二哥,这是什么名堂?”吴纠笑了笑,用小匕轻轻拨了着汤里的食材,说:“这叫……白头偕老。”齐侯一愣,随即看向那碗汤,汤里面粉丝,可不就像是一头白雪么,盖在上面,被下面的绿叶衬托的盈然似雪。齐侯看着那碗汤,久久不能回神,吴纠笑着说:“这是纠给君上的践行菜。”齐侯连忙放下小匕,伸手搂过吴纠,说:“谢二哥。”吴纠说:“君上快用膳罢,一会儿就凉了。”齐侯说:“二哥也一起用,白头偕老,自然是咱们一起了。”两日之后,吴纠和齐侯都准备出发了,吴纠准备回楚国去,齐侯准备回齐国去,连个人一个往南,一个往东,是真正要分道扬镳了。吴纠早已经让人给驻扎在虎牢关的楚军递了消息,大军在函谷关汇合,然后一同往楚国都城而去。吴纠和齐侯都骑在马上,两个人都率领着大部队,身后大旗飘扬,相视笑了一下。吴纠拱手说:“时辰不早了,请齐公启程罢。”齐侯也拱起手来,说:“路上小心。”吴纠点了点头,将手放下,立刻催动纠墨,脸上似然似乎有些决然,抓住马缰,调头要走。齐侯坐在马上,遥遥的看着吴纠的背影,似乎和梦中的那模样重合了一般,他看着二哥越走越远,与自己背道而驰,终于寻不到,找不见了……齐侯看着吴纠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沸腾的焦躁,猛地驱马往前追了两步,大喊说:“二哥!”吴纠听到后背有人喊自己,立刻回了头,吴纠见齐侯催马追过来几步,但是没有到跟前,只是和他遥遥而立,齐侯朗声说:“我们很快会见面的。”吴纠转着身子,抬手又对齐侯拱了一下手,转回头来,继续催动纠墨往前走,那一身黑色的朝袍,被纠墨的白色衬托的有些凛然,就慢慢消失在了齐侯的视线之中……驻扎在虎牢关的楚军也得到了消息,很快就出发,准备和楚王的军队在函谷关汇合,然后一同南下,回到郢都城去。公子季和小子文,还有斗家的人都在虎牢关,得到命令便要出发。公子季先去看了小子文,告诉他一会儿要出发,让他准备准备,小子文正在喂大白,点了点头。公子季就先行出了营帐,准备回去自己收拾东西,他回到营帐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有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似乎想要进去,但是很快又退了回来,一转头,正好和公子季撞了个正着。公子季有些吃惊,那个人竟然是郑伯!郑突本想来辞行,但是碍于面子问题,没进营帐就准备回去了,但是哪知道公子季不在营帐中,竟然就在自己身后。郑突也吓了一跳,公子季吃惊的说:“郑公?”郑突连忙咳嗽了一声,说:“孤听说楚国的队伍要启程,因此特来辞行。”公子季连忙供手说:“该是季前去辞行的。”他说着,两个人一时间有些尴尬,都没有了言语,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公子季连忙说:“前些日子,还要多些郑公的照顾,季听说……”他的话还没说完,郑突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头,说:“什么,只是尽地主之谊罢了,楚国的少师在我郑国受伤,孤该赔罪才是,少师不必放在心中。”他这么说,公子季点了点头,干笑着说:“是……是么……”郑突见他的表情,眯了眯眼睛,突然驴唇不对马嘴的说:“当年鲁公侮辱于孤,将孤抓起来,准备送回郑国交与祭仲的时候……孤知道,是少师的人来劫了囚车。”他这么一说,公子季惊讶的睁大眼睛,抬起头来看着郑突。郑突面色很淡定重复的说:“孤知道。”公子季更是惊讶不已,他以为这个事儿很秘密,谁也不会知道,鲁公不知道,文姜不知道,郑突更不知道。但是没想到,郑突竟然知道了。公子季一时无话,郑突却说:“但孤……还是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