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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楼下望向屋里时,房间里的漆黑让沈拓知道没人在家。可能,是涉他今天要加班吧?这么告诉自己,却在准备进去时,身后传来了声音。转头去看,看到了开着车回来的程涉。「涉——」还没来得及高兴见到想见的人,走下车的程涉又气又急的样子今他没能把话说完。「你去哪里了?」程涉一来到沈拓面前,就质问道。「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去接你时你不在,问小雷,他也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事务所的,我打电话你又关机,找遍了你可能会去的地方,都见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望着程涉生气的脸,沈拓心疼地想伸手去触摸,却被他打下。「涉?」「每次都这样……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让我担心受怕,担心你是不是又遇上了什么事,害怕你是不是又受伤了……」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见到他这样,沈拓再也忍不住,紧紧把他搂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此时此刻,他只能这么说。「每次都这样,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靠在他的怀中,还在生他的气,舍不得离开他给予的温暖。矛盾的心情就如同爱情,就算再累再苦。还是愿意爱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是只能说对不起,因为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抱歉啊。「拓,想要得到谅解就告诉我,你去了哪里,遇上了什么事?不要让我担心,不要让我害怕——不要在我见不到你时,你又受伤了……好不好,拓?」轻轻捧起他怜求的脸,沈拓在上面印上了一个一个又爱又怜的吻。「好,告诉你,会告诉你。」会告诉我,把真相隐瞒,告诉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为什么,只是希望,他不要再这样为自己担心。痛苦的事,他一个人承担,就好。或许是觉得漠视一个已死的人的忠告很不好吧?也可能是近来发生在身边的事已经超乎寻常,已经不能用常理去解释的原因,沈拓在想了几天后,最后还是动身按从蓉在信上写给他的地址,去找那个她要他见的人。对于他的这次行程,他给程涉的回答是去查找证据,他给程涉的承诺是隔一段时间给他打一个电话向他报平安。是有点觉得他有些过度担心他了,但却没有什么立场去反对,毕竟,才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他被车撞了两次,平白无故昏倒了两次,又在他面前受伤过一次……啊啊,现在想起来,才知道,涉担心他真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过,让也担心害他难过不是他愿意的啊,现在变得有些脆弱的他连自己都讨厌呐。——并且他开始依赖涉了。因为每次,只要他一出现,一直伴在他身边的那些难以置信的东西都会消失,令他心安。虽然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但生理上——不知道是不是涉的样子看起来偏柔和的关系,他一直是以他的守护者自居的,现在交换他去依赖涉——算了,不想这些了!反正他们是情侣,谁依赖谁都一样的。想到这儿时,沈拓才注意到他所坐的计程车已经驶入了一个偏僻的小道。「这里很少有人来呢?」这时,一直不出声的计程车司机说话了,「当你说要来这里时,我还真感到奇怪。」「但,是个好地方呢。」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遮去了夏日炎热的太阳,放眼望去,一片苍翠。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嗯,是不错。」司机点点头,「但一到了晚上就变得很阴森,多数人都不敢来。要你在晚上来,我看呐,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敢来。」「是么?」才这么一回答,沈拓就看到了一个人倒悬在车前窗上,一双眼睛只看到眼白,还有眼白上一条条的血丝。司机没有看到,因为它是鬼,所以只有沈拓看到。他知道它在看他,但他装作看不到它,眼睛四处飘移。因为他发现,只要装作若无其事,它们才不会缠上他。它一直就挂在那里,待到车子驶进一条颇大的道路时,它突然消失了。「先生,你要去的地方就要到了哦。」一听到司机这么说,沈拓的注意力全移到了前方。他感觉得到,那个鬼讨厌他将要去的地方——鬼讨厌的地方啊?不久,这么想的沈拓看到了一座建在林子里的一个小别墅。有些古旧,爬满了爬山虎的独栋别墅。走下计程车,并请计程车司机在原地等自己一下后,沈拓才向这栋房子走去。来到门前,他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等待片刻,得不到回应,便在手上加了些力道,再次敲门。没想到,他这一敲,把门敲开了。原来,是门没锁。看着被他敲得半启的门,沈拓静立一阵子后,决定推门走进去。「有人吗?」一边走进屋子,沈拓一边喊道。老旧的房子,到处都斑驳了。阴沉的空间,被树木挡去了部分阳光,照进屋里的,不过是微弱的几缕光线而己。还算大的客厅,走上去时,开始腐朽的木地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很响,耳膜都震痛了。很宁静,除了地板发出的声音,还有他的叫声,就美有了其他声音。走到一座同样是木制的楼梯前,还在犹豫要不要走上去,二楼就发出了一个怪异的声音。就像,什么掉到了地上,很沉重——就像,一具人的尸体倒在了地上……「有人么?」再叫一次,声音大了些,但,没有回应。凝视通上更加灰暗的二楼的楼梯,许久,下定了决心的沈拓踏了上去——冥冥之中,仿佛有谁在指引沈拓,让他一直、一直朝二楼的,一个门口半启的房间走去。片刻迟疑,举起的手停停顿顿,不自觉地咽咽口水,喉结跳动……视线所望,半开的门里一片黑暗,过度宁静的空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令他背发寒。默立片刻,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求知欲,在自己尚未想清楚时,手已经把门推开。从天窗照下的微弱光芒让人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微弱的光芒,静静躺倒的人没有散发出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