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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在黑板上写下瞭望者三个字。其实他没说完,后半句是——“天网恢恢,择人而漏。”“希望大家通过这堂课的学习,对于自己所学专业有更深的理解。”沈白詹在关闭PPT前,笑道:“大家对这堂课还有什么疑问吗?”话音刚落,台下齐刷刷举起一片手,沈白詹随意点了个女生,女生站起道:“沈老师有女朋友吗?”“没有。”沈白詹弯眸,“我更希望大家提一些有关专业的问题,私人问题我们可以课下聊。”“电话号码在学校教师信息公示栏里,不过我不是生活导师,大家有什么困难还是尽量找各自导师。”“我想问沈老师,当年您也是一线记者,从新闻转到娱乐,从娱乐继续做回新闻,怎么突然回到校园上课了呢?”最后一排的男生离讲台隔得老远,说话需要喊才能让站在讲台上的人听到。“这个问题特别好。”沈白詹笑意更甚。“但我有保持沉默。”他双手插兜缓缓走下讲台,来到提问男生面前,“作为记者,你该善于提问,但更应该自主发现。”第二十六章话音刚落,下课铃响起,沈白詹不属于爱拖堂的老师,他立即转身去讲台收拾教案,并笑道:“大家可以去吃午饭了。”如果往常,学生一定快速逃离教室去饭堂抢饭,但今日女同学都没怎么动,趁沈白詹还在时拿着手机围住讲台问沈白詹要微信号,说是今日的课程对她们帮助很大,也希望能够在以后的学习中,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及时提问。沈白詹好脾气道:“可以。”他点开手机讲微信加好友二维码点开,女生们一一扫过去,沈白詹甚至还确认已加好友后,女生们才满意地离开。教室终于变得空荡,沈白詹抬眼向最后一排靠窗坐着的两人打招呼,露出笑容:“好久不见。”这笑容和之前上课时的不同,几分钟前的沈白詹虽周到温和但却始终像是带着天然屏障般的疏离,而现在,他的笑容明显生动许多,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沈白詹说:“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总查我课的教学督导。”“呦,这是谁?”不待薄覃桉说话,他又将注意力转移至薄覃桉身边的少年。“叔叔好。”游屿很乖地打招呼。叔叔?沈白詹无奈,终于绷不住情绪嫌弃道:“每次找我准没好事,签名给你带来了,拿完快走。”他从上衣口袋掏出巴掌大小的透明塑料纸袋,将其放在桌面,往薄覃桉面前一推,里头是张拍立得。游屿眨眨眼,几乎是瞬间,他按捺不住小声问薄覃桉:“这是谢江余的签名吗?”“如假包换,前晚刚拍昨天刚签!怕签名被磨花,我在家翻箱倒柜才找出来这么一个塑料袋。”沈白詹说。薄覃桉示意游屿将照片收起来,游屿立即将宝贵的签名照装进书包,薄覃桉问道:“什么时候走?”“想请我吃饭?”沈白詹问。薄覃桉不语。沈白詹摇头道:“赶飞机,下次再约。”虽说下次再约,但吃顿午饭的时间还是足够,下午五点的航班,沈白詹这次来南大是特邀,有专车接送,三点出发前还有三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他对教务处的领导打好招呼,甚至将公文包也一并放在教务处,一身轻松地跟在薄覃桉身后等着薄覃桉尽地主之谊。薄覃桉走在前头,游屿和沈白詹并肩,沈白詹极为好奇地猜游屿和薄覃桉的关系。“邵意我见过,你是薄覃桉外头第二个私生儿子吗?”游屿摇头。“我是邵意的同学。”游屿回答。沈白詹来了兴致,扬声对薄覃桉说:“医院不忙吗?”薄覃桉来找沈白詹,但对沈白詹爱答不理,沈白詹也不生气,对游屿自我介绍后,便挑自己之前做记者遇到的趣事讲。游屿是对世界格外好奇的年纪,沈白詹这种做惯文字性工作的人又知道怎么讲才能吊起听众的胃口,直到三人坐在饭店包厢,饭菜全都摆上桌他还在不停问沈白詹自己所好奇的事情。“您上课真的很有趣。”游屿说,“没有课本好像都能听懂。”沈白詹拍拍游屿的肩膀,“没那么简单,这只是场公开课。”公开课的趣味性大于学术性,如果真要讨论,学术论坛的知识量会更大,沈白詹问游屿:“高中生今天不上课吗?”“上。”游屿说,“请假来的。”沈白詹用余光瞄了下薄覃桉,“想以后当媒体工作者?”游屿正欲说什么,薄覃桉出声道:“你暑假有任务吗?”“什么任务?我这没情报给你。”沈白詹说,“体制内的事情我碰不到。”说罢他露出个格外嘲讽的笑,“谁敢给我?”用餐结束后,医院打开电话请薄覃桉回来处理一个较为棘手的患者,游屿也不便再打扰薄覃桉,对薄覃桉说南大离家不远,自己走一会就到了。薄覃桉抬眼看沈白詹,沈白詹摇头道:“现在这个时期太敏感了,我知道就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薄覃桉没再停留,目送薄覃桉离开后游屿也对沈白詹道别。“谢谢您帮我拿到谢江余的签名。”游屿礼貌道。“我听薄覃桉说你画画很棒。”游屿弯眸笑了下,“薄医生一定不是这么告诉您的吧?”薄覃桉的原话是,他会画画。沈白詹点头,确实,“我擅自做了艺术加工。”“你叫他薄医生?”沈记者敏锐地对准游屿话中一切能够发掘的字眼。游屿点头。“我是他的病人。”涉及隐私,沈白詹点到即止,和游屿在分岔路再见时,他问游屿有没有兴趣参加谢江余的点映会。“我可以吗?”“可以。”沈白詹冲游屿挥手,“到时候我通知薄医生,让他带你来喔。”沈白詹这个人很奇怪,但又莫名让人觉得可靠,游屿说不上来今日到底哪里不对劲,好像只是被薄覃桉带着提前进入大学听了场有意思的课。昨晚睡地太晚,早上又被薄覃桉叫起辅导了两个小时的功课,以至于一回家游屿便睡死在床上,一觉醒来暮色已合,路灯的昏黄色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游屿揉揉发困的腰,起身去厨房找吃的,最近一个人生活使得各项技能直线上升,其中便包括厨艺。他已经能熟练蒸饭,做炒饭给自己吃。下午睡太久,到晚上便不容易再休息了,游屿只能趴在桌子上撑着额头写英语试题,大约十一点左右,客厅传来电话铃声。是舒少媛的号码,游屿已经很旧没和舒少媛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