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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可信。池天成暗暗咬牙,这谢盛南倒是好算计,拉他们二人下水,替他转移注意力。可偏偏碍于他后面那一句,他们还不敢轻易反驳。寂默间,郑然非开了口:“谢盟主说笑了,我们同是男子,何来成亲一事。”他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最是自在潇洒。谢盛南先是一噎,而后他看见赵林寒捏得死紧的双手,突然就笑了。“郑公子,你大概没听清我说的话,我说的是,你们若说一句假话,另一人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郑然非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谢盟主,事不过三。”他压低了声音说话还挺唬人,可谢盛南不怕,他不光不怕,甚至还得寸进尺。“怎么,说不出口了?你不敢重复,那要不要让你身后的赵公子说啊?”众人齐齐朝赵林寒看去,斗笠下,看不见他的脸色。唯有握剑的手,骨节分明,指尖泛青。他抬起头,取下斗笠,露出自己的真容。不管他心中怎么想,至少他面上是平静的,悠闲淡漠,一如往常。他不怕世人眼光,也不惧诅咒恶誓。他只是单纯地不想提起这件事。不过谢盛南硬要一再强调,那他也无所谓。反正又不可能真的天雷劈顶,不得好死,那自然要说对自己有利的回答。所以,他说了:“没有这事。”其他人松了口气,就说谢盛南是病急乱投医,满嘴胡言乱语,瞎编乱造。眼见好不容易挑起的事端被两人轻易平定,谢盛南气极,好啊,这一个两个,说起慌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心中暗恨,却无可奈何,又迫于对方人多势众,只得寻了机会,脚下抹油,先溜为上。见他要跑,底下的人哪里肯让,都争先恐后地追了上去。不过有些轻功太差,轻易地被谢盛南甩下,最后留下来的,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不算多,但也有那么七八个。郑然非更是一马当先,对他穷追不舍。谢盛南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追在最前面的居然是郑然非,果然是报仇心切么?居然比池天成这类的顶尖高手还要快。不过既然如此,他就浪费一点时间,叫郑然非体验一下什么是绝望的感觉。他突然停下,手中、功夫已然使了出来。郑然非不躲不避,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同他对战。这一打,谢盛南心中暗暗吃惊。他原以为能轻易收拾掉郑然非,没想到他还能和自己来来往往地打上几个回合,再打下去,其他人可就要赶过来了。谢盛南自觉不妙,正想离开,郑然非手中树枝斜着挑到他面前,阻挡他跑路。留意到他的招式,谢盛南忽而觉得不对。他直接眯起眼睛,也不跑了,手上发力,再次喂招出去。郑然非不察,继续同他对战。孰料一招下去,对面的谢盛南忽然得意地笑起来。他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眼中闪着奇妙的光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与他眼睛截然相反的是他的身体,直直地站在那儿,任由其他人把他团团包围住。碰巧赵林寒也追了上来,翩然落于树躯上,不远不近地凑着热闹。谢盛南被人围着,倒还挺悠闲。他甚至有心情质问郑然非:“当初我对你没有防备,以你的武功,随时可以刺杀我吧?你不杀我,为的就是今天。”郑然非抿唇,他说的是大婚那天。确实,那一天他机会挺多,随时可以动手。他不动手,也确实是为了找出这人的真实身份,将他的罪行曝之于众。他要他,得到最严酷,也是最应得的惩罚。他要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谢盛南从他的反应窥见他的真实想法,眼神一深,显然有些恼怒。但他面上还勉强维持着笑容,隐藏在面具下的,不怀好意的笑容。人越来越多,就连一些从洛阳城里赶来的人都赶上了这场热闹。人越多,谢盛南该越慌才对。可他却无动于衷,反而举起手,大声道:“诸位,既然赵林寒未死,那么九泉的去向,诸位应当也清楚了。”有人忍不住在意这句话,“你是说……赵公子自己拿回了九泉?可是我与昨夜那人交过手,分明见他使的魔功,不是青城派武学。”谢盛南嗤笑:“谁说偷剑的就一定是他的主人了?就不能是和他交好这位郑公子吗?”这话一出来,郑然非还能维持镇定。他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报仇,至于自己名声如何,他并不在乎。可谢盛南问了一句话:“我说你与赵林寒关系不差,这一点你无法否认吧?”就算否认也没用,他们一路上你来我往,相互扶持的样子大家都看着呢。至此,郑然非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终于明白谢盛南想说什么了。很快,谢盛南就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赵林寒,你这朋友可是邪魔歪道,你知道吗?”话语刚落,郑然非身体僵硬,压根不敢去看赵林寒的脸色。他自熟络以来,便没有对赵林寒隐藏自己的实力。可实力是一回事,身份是另一回事。一直以来,嫉恶如仇,品性正直的赵林寒真的能接受他魔教之人的身份吗?一想起正道众人对魔教的敌视,郑然非心中竟然隐隐绝望。谢盛南这句话出来,没有一个人为郑然非说话。他们都是有江湖阅历的人,之前没有反应,只是没放在心上。这会经谢盛南一提醒,便发觉这位之前闻所闻未的郑公子进攻谢盛南时使的确实是魔教的招数。一时间,同伴成了敌手,人人自危。事情扑朔迷离,他们已经全然看不懂了,可这不影响他们防备郑然非。谢盛南悠哉地看着他们变脸色,嘴里还道:“我是做了许多坏事,可这位郑公子身为魔教之人,想必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既然如此,他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真的是这样吗?郑然非想反问,你们既没有看见他做坏事,也没有听闻与他有关的传闻,既然这样,他们又怎能混为一谈。可是最终,他脸上只露出了冷笑,因为他发现,解释与否,都不重要了。但凡他有动作,这群人无不谨慎小心,深怕他煞性大发,伤及无辜。这还只是他面前的人,在他身后,还有那么多跟上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