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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一晚、就一晚上……我有急事要处理。”“请你下车——”齐颂充耳不闻,从怀里掏出手机,正准备拨出一串号码时,车门被强行打开了,他被扭着胳膊从车里拖了出来。手机掉落在车厢里,屏幕正好亮了起来,显示出两条未读消息。—不知道今晚的夜景是否还像四年前一样美呢。—我很期待。齐颂哥哥你呢。今晚,白鸥在世贸大厦顶楼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齐颂来。拨通他的手机号码,都是冷冰冰的无人接听,直到最后变成了关机状态。已经夜里十一点了。他抬眼看了看玻璃栈道外的世界,依然是灯火通明,繁华似锦。餐桌前的烛台也快要燃尽了,汪了一层浅浅的灯油,有侍应生来低声询问他是否需要提前上餐,因为后面排了别人的预约,但被他冷着脸一次又一次推拒了。“我有钱。我想坐到什么时候就坐到什么时候。”最后一次,还没等人走到桌前,白鸥就出声低斥道,“说过几次了,我在等人……他们要排队就排去……”“别等了。”来人回应道,“他不会来的。”白鸥诧异的抬头,面前立着一个五官深邃的混血女郎,她的眼眶红肿,嘴唇泛白,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海瑟薇……”白鸥十分惊讶,内心又隐约觉得不妙。“怎么是你……齐颂他……”“你们夫妻干得好事,”海瑟薇冷笑一声,坐了下来,抱臂审视着他,问,“你和傅司礼离婚,与我老公齐颂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他也拖下水?……”“别说这种废话。”白鸥眼神锐利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齐颂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他被抓了,姓傅的说他挪用公款,涉嫌诈骗等多项罪名……今晚刚刚被抓。”海瑟薇啜泣着说,“他叫我来这里找你,让你不要等他了。”“他还说,送你的东西都让你拿好了,去国外避避风头……不要管他了……”白鸥没说话,眼神里还带着迷茫和震惊,好像没反应过来之前还在与他甜甜蜜蜜说要见面的人,现在即将天涯两隔了。心脏开始缓慢的钝痛起来,他手掌抚在胸口,有些艰难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不走……”白鸥轻喘口气道,“我给你一笔钱,你带着孩子们去国外……”话没说完,他身子一歪就倒向旁边,重心不稳的从椅子上摔在了地面。烛台中的火苗不安地抖动几下,也灭在了一片慌乱中。第85章拆穿卧室顶灯特地被换成了暖色调的,即使睡着了忘记关,也不会让人觉得光线刺眼。林艾的睡相一直不太好,双人床也被他手脚敞开占了一大半,傅司礼只能挂在床里侧。手机刚在枕边轻微震动几下,他就醒了,睁开眼第一反应就去看身侧的林艾,见那人一脸娇憨睡得正香后才松了口气。电话是徐助理打来的,估计是知道林艾在睡觉,声音压得很低,向傅司礼报告着白鸥在医院的情况。“医生说没什么别的问题……就是不能再受刺激……”傅司礼一言不发地听他说话,间或简短回复几个“嗯”,直到挂断前,他才说了句,“我现在过来——”怕吵醒林艾,他起床的动作尽量小心,手肘撑在床垫上,缓缓坐起身来。没想到这仅仅一点点的凹陷,就让林艾感受到了,“怎么了?”那人含含糊糊的问,连眼睛都未睁开。“没什么,你继续睡,”傅司礼停止动作,俯身安抚性地亲吻几下他的额头,“我去处理一些杂事。”“傅司礼——”林艾拉住了他的衣角,像是有话要叮嘱,傅司礼便顺势贴过去,耐心等待他的下文。只见林艾仍旧闭着眼睛,嘴里却很小声的说了句,“你辛苦了……”这话听得傅司礼心头一热,忍不住就想低头吻他,还想再就着浪漫温馨的气氛温存一会儿。林艾倒先摆了摆手,眉心一皱,说,“我还困呢……”傅司礼只好按捺住活泛的心思,放开了他,怅然若失地起床洗漱。凌晨的医院通常静谧无声,即便是豪华宽敞的单人病房,也只是孤零零亮着灯,并无人影攒动。徐助理以为他们之间有许多话要说,不便外人在场,就没有和傅司礼一同进入病房,而是选择了站在门外听候安排。但傅司礼却递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跟进来。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洗浴香氛味,白鸥穿着身淡蓝色病号服中规中矩地坐在床边,黑发还半潮半干,带着几分氤氲水汽。听见门响后,他的视线殷切地投了过来,在看到跟着进门的徐助理后,眼里的光芒又逐渐冷却。傅司礼视而不见他的失落,随手解开两颗西服扣子,坐到了靠窗边的沙发上,“你知道我来是要说什么的。”闻言,白鸥摇了摇头,轻声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但是……可不可以放过他……”“不可能的。”傅司礼眉头紧蹙,打断了他的话,“证据确凿,此刻就算为他插翅也难逃罪责。”“不过,”他看向白鸥的眼睛,“我想知道这些事情里,你又参与了多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白鸥同样凝视着他,眼里泪光轻动,“为什么和小艾在一起后,你就变成了这样?”“齐颂哥哥……齐颂哥哥他是你的朋友啊!”他哽咽着诉说,模样楚楚动人,“我记得你们上学的时候,关系很好,你也很信任他……”“我是很信任他。”傅司礼点了点头,继而话锋一转,“所以,你们都瞒着我做了什么?”“司礼……”白鸥诧异地望向他,面色苍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似是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傅司礼将一叠复印件扔向他,纸张在室内凌乱纷飞。“两年前的海港投资,齐颂拿着傅氏七个亿的项目资金,亲手断送了你父亲的退路,诓骗他签订退股合同……”“而你——”傅司礼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又在做什么?”“这些年,我如一日的敬你爱你,你想要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你。我原以为是我对不起你在先,后来我才明白,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谁对不起谁。”“你对我的好,我都不否认。可是司礼……齐颂哥哥他是我的亲人,也是你的朋友,你就忍心这么毁了他吗?”白鸥又开始流泪,肩膀小幅度耸动着,如果在以往,傅司礼是最见不得他这副委屈苦楚的样子。可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这张柔弱的面孔背后正隐藏着吃人的丑陋嘴脸,再不能相信一分一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