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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游的眼皮颤了颤,说:“这么说来,还有第一重、第三重?”吴九龄道:“正是。”山峦暗淡一些,另有几个倒扣的碗形光层出现在他的罗盘上。吴九龄解释:“最外面的,是个基础的护山阵法,能在察觉旁人气息时,提醒其中人留意。而你我如今所在的,是个绞杀大阵。”秦子游面色不动,其他修士一样冷静,并无失措。庄友渠道:“只是楚真人赠予你我的隐匿符着实有用,并未触动这绞杀阵法。”秦子游淡淡“嗯”一声,说:“在两位道友看来,第三重灵阵,又是什么作用?”两个阵修对视一眼,吴九龄斟酌道:“依我看来,倒像是个护卫阵法。”孔铎听到这里,快言快语:“也就是说,这里的确是个魔修老巢?啧,竟然还真被咱们拿中了。”秦子游看一眼两个阵修。此地无风,地面黏腻,空中都带着血池气息。不只是因天色中的猩红,还是空气中真的带有血沫。总归,在修士们看来,周遭道友身上仿佛覆盖了一样的红。秦子游虽然不是专修阵法,但毕竟见多识广。要印证孔铎的话,在当下很简单,只要从阵法精密程度分析。或者最一劳永逸的,找一个附近的阵眼,亲自看看布阵材料。如果是一个临时停留的地点,魔修不可能大手笔地用处灵宝。虽说战争之中,修士血rou一样能拿来布阵。但对魔修而言,血rou永远有更好的去处,不会浪费在这里。秦子游:“庄道友与吴道友所想一样否?”庄友渠道:“我亦觉得,像是护卫阵法,只是……”秦子游挑眉。庄友渠道:“若当真如此,此地的人族、妖族之质,恐怕只多不少。诸位道友,你们且看此阵。”随着他的话,吴九龄配合地改变了罗盘上浮现出的画面。修士们看着新出现的场面,倒吸一口凉气。哪怕不是阵修,他们也在最基础的明光阵、龟息阵等阵法上有些造诣。到如今,自然能看出,罗盘上映出的灵阵边角有多么磅礴而恐怖。就连孔铎,也一点点拧起眉尖,说:“难怪他们敢大摇大摆地带着咱们回来。”吴九龄有些无语,说:“他们也不知道咱们回来了啊。”庄友渠:“非也,非也,吴道友莫要忘了依照秦道友此前所说,总要多一份留意。”吴九龄叹道,“话虽如此。”澜川修士们没有停留太久。他们汇总了当前信息,往后,仍然往前。在半日之后,抵达了第三层灵阵边缘。哪怕没有阵修指引,修士们依然能察觉到前后的不同之处。灵气浓度、周身杀意……他们面前,是一个洞窟入口。澜川修士们暂且停下脚步,吴九龄和庄友渠反复推算,想要从阵法推算出当前灵阵除去护卫之外,有无其他作用,好以此猜想洞窟中的状况。孔铎抱着胳膊,站在洞窟外,看秦子游走来。孔铎转头看他,耳边还有罗盘发出的声响。这孔雀低声问:“哎,在你看,里面是什么?”秦子游的视线落在黑黢黢的入口处,感觉到手腕上藤枝游动。他回答:“我不知道。”孔铎挑眉,见秦子游从袖口取出一张符纸。这个动作,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只见秦子游将符纸左右翻折,不过数息,就有一只白色小雀出现在他掌心。他手指在小雀左右两只眼睛上轻轻一点,原先纸做的小雀开始缓缓闪动翅膀,若有灵犀。到最后,化作真正小鸟,拍打翅膀飞起,绕着秦子游转了一圈。孔铎用挑剔地目光看着这一切,事先声明:“这也不算我的同族。”秦子游失笑,说:“对,的确不算。”小雀飞了一阵,停留在秦子游肩膀上,亲昵地蹭一蹭青年的面颊。孔铎改用同情的目光看它,果然见秦子游衣领窜出一点藤枝,缠住小雀半只脚。秦子游眼角轻轻抽了下,心道:师尊……藤枝晃了晃,小雀尚且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显得无忧无虑。秦子游又拿了第二张符纸,绘出一张隐匿符,贴在小雀身上。至此,算是有了两重保障。吴九龄和庄友渠的目光落了过来,秦子游说:“两位道友意下如何?”阵修相对看了一眼。在他们无法分辨其中状况的情况下,秦子游用一只符纸小雀前去一探究竟,虽然凶险,但已经算是最好的法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初楚真人给的隐匿符还是太少。如若不然,这小雀身上就会是一枚合体大能绘出的灵符。吴九龄额外提醒了句:“只是,若有魔头发现它,将计就计,引我们前去,又当如何?”秦子游说:“若真有这样的魔头,他为何不干脆出来,与你我交战?”吴九龄一顿,庄友渠说:“兴许是这洞窟之中有颇多弯弯绕绕。”秦子游一锤定音:“那便更要以纸雀相探了。如若不然,难道要你我直接进去?”修士们无话可说。他们看小雀飞起,洁白的影子没入黑暗。秦子游在身前画出一面圆镜,看着其中画面。洞窟深深,其中石壁上挂着浆液,粘稠,一切都显得湿漉漉,像是一个人,一个妖,被剖开身体,暴露出体内筋膜,苟延残喘。小雀飞了三炷香工夫,终于追上了此前进入的魔修们。与之一同的,还有被魔修扣押行路、满面麻木的人质。澜川修士看到这一幕,屏息静气。道路愈窄,秦子游的目光落在人质们身上。他心里接二连三,冒出很多念头。——这里不像是能关押许多人的地方……再说了,如果真的要关人,那外面的阵法当中,总要能看出阻拦其中修士逃脱的一二痕迹。那这又是什么?魔修为何要带人族、妖族前去?他听到了轻轻的“怦”声。秦子游瞳孔骤然一缩,看着那个出现在圆镜画面中的东西。在这同时,画面开始剧烈颤动。像是纸雀不再稳重飞行,而是往旁处歪去。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画面暗下,一切消失于无形。秦子游的面色一点点变冷。孔铎咽了口唾沫,问:“子游,这……”秦子游说:“我们被发现了。”修士们面色一白。但秦子游紧接着说:“只有最里面那个东西,发现你我。”修士们看他。秦子游微微笑一下,沉声说:“纸雀近在眼前,他方有所觉,可见此魔不足为虑。”☆、第242章血路修士们的心提起来须臾,又因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