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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觉却也不后悔,她和花艺师说,务必把风信子设计入捧花里。

因为钱琢能看到。

如果能看到,她报复性地觉得钱琢或许就能分担一点她的痛楚。

凭什么要她一个人伤心呢。

可是钱玓昨天说钱琢要紧急出差,不能来参加婚礼。这风信子没有人看了。没人看,没人痛,自然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最后阴差阳错换了洋桔梗。而洋桔梗的花语除了爱以外,还有诚实,柔顺,以及悲哀。

真应景,程珀遥想,去他的风信子。

离婚礼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程珀遥妆发都很完美了,她去同等候室的门口的人说,她想找伴娘说说话,一会儿就回来。

当程珀遥提着宽大裙摆仓皇躲进一辆出租车的时候,司机惊道,“新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程珀遥整个人冻的发抖,却语气坚定地答,“去结婚。”

?

赵熙曜从会场出来的时候,没有赶上专门的接驳车。德国冰天雪地的十二月,他穿着单薄的西装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回家。

在短暂的时间里,很多事件的真相被残忍揭开。他曾以为困住他和钱玓的只是天真围城,跨越这道坎,或者这道坎不存在的话,他和钱玓仍能大步走向对方。

然而周启的对话截图,卫珂的推测,以及竭斯底里的钱琢,一切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们之间隔的不是一道沟渠。

而是隔着爱,隔着信任,隔着生死鸿沟。

面目全非的爱意早该被恨替代,没有人踌躇不前,没有人举步维艰。钱玓出于占有和羞辱的欲望早已化作消音的枪支,他被打的遍体鳞伤却还一直挣扎着向枪口靠近。等发现的时候,反噬的恨意和悔,来不及做任何补救,理智全然淹没。

钻心的冰冷从四肢百骸侵钻入腑,guntang的眼泪迎着风雪冻结成冰霜。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就这样死在冰雪里。

赵熙曜走到宿舍门前的时候,看见卫珂站在门口昏黄的路灯下。卫珂迎上来搓着手说,他没带钥匙,快要冻死了。

卫珂看的赵熙曜穿着他的西装,其他外套一概没穿,便问道,“为什么没带件外套啊,外面这么冷。”伸手抓住赵熙曜的手,要和赵熙曜比谁的手更冷。他凑近了才看到赵熙曜脸上挂着血,问道,“出什么事儿啦?”

赵熙曜沉默地拿出钥匙开门,任由卫珂抓着他的手。

突然赵熙曜的另半边肩膀被人用力地向后拖拽,整个人倒向身后的怀抱,他和卫珂相握的手被迫分开。

伴随卫珂惊惧的质问声,赵熙曜终于看清身后的人。

怒意从钱玓风尘疲惫的脸上完全倾泻下来,他咬牙问道,“半年不见,你这么快有了新欢?”

第三十九章渐亏凸月

钱玓拽紧赵熙曜就走,赵熙曜推他不动,卫珂冲上前来想帮忙,钱玓身后的一众保镖立即拥上来。

气氛剑拔弩张,双方眼看就要推攘起来。

这时,卫珂额头森然顶住了一把枪。

“如果你和赵熙曜有过什么,我劝你早点断了念想,”钱玓举着枪,冷冷地说,“一个戴入门宝铂表的小崽子,还不配碰老子的东西。”

风雪大了起来,寒夜里呼啸的风像一个巨大手掌不断拍击着走道上的玻璃,只有赵熙曜他们房间的门口还亮着灯,走道拐角明明灭灭地闪着一小柄蜡烛。

瞬时的应激状态下,很多感官变的活跃灵敏。被雨雪打湿的楼道旧木板散发出腐朽气味,和钱玓风衣下散发出来馥郁玫瑰香气混杂,像是浪漫的远景。而自己嘴角不知干涸与否的血腥气,和已经拉开保险栓的短枪里若有若无的硝烟融会,则是疯狂的现境。

分裂至极。

赵熙曜抬手握住钱玓紧绷的手腕,猛地抵住自己的胸膛,寒声说。

“你有本事杀了我。”

?

“你行的很啊赵熙曜,出国才半年认识的新欢就敢为他挡枪?我保险栓没上你看见没有!”钱玓焦躁地在床前踱步,“你他妈这么情深意重,当初我结个婚怎么就容不下你了?”

赵熙曜坐在地上,双手被手铐铐在床头,漠然地看着地面。

“说话啊!哑了?!”钱玓蹲下来,卡住赵熙曜的下巴,强迫赵熙曜看着他,“老子他妈为了你连婚都逃了,公司也不要了,飞了七个小时结果就是来看你和别人拉手,你以为我不想一枪崩了你?!”

可是靠近了,钱玓才觉出想念。

赵熙曜没怎么变,一如最后分手时见到的那样,边边角角都还是梦里的样子,但眼下是真实的,立体的。想念两百多天的人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眉骨高挺,鼻梁线条利落,薄唇紧抿。变的只是那双眼睛藏着的东西。赵熙曜从前看向他时,眼睛里干干净净的,都是坦荡的爱意。有时被他捉弄到了,也只是无奈地笑一笑,好像很温柔地说,你还要怎么样啊。而今却写满了明白的拒绝和恨,看的钱玓一阵心酸,伸手想捂住赵熙曜的眼睛。

“你别恨我。”他突然软下来,喃喃道,“我只是太想你了,赵熙曜,飞了那么久又很累。我不想看你和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亲密,其实你们之间没什么对不对,我看的出来。你解释一下赵熙曜,你解释一下我就放了你。”

钱玓说完凑过去想亲赵熙曜,却被生硬地躲开了。

“你现在讨厌我了?亲我都不肯了?”钱玓捏着赵熙曜的下巴问。

cao他妈的以前追着他亲的人是谁啊,现在这个冷漠的人又是谁。

赵熙曜不肯说话,像看一堆嫌恶的东西一样看着他。

“把他给我绑到床上去,衣服也都脱了。”钱玓指着赵熙曜对门外的保镖说道。他气的手抖,打火机两次都没点着烟,索性走到房间外面去。

赵熙曜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手被捆起来,分别用粗砺的绳子死死绑在床头两侧。他拼了命地挣扎,但是双手被缚的情况下,根本拗不过身强力壮的保镖。当有人要脱他衣服的时候,赵熙曜恐惧极了,恳求和辱骂威胁什么都说尽了,保镖们不为所动。

正当赵熙曜绝望的时候,钱玓推门进来,看到痛苦扭动着的赵熙曜,立即让保镖们都滚。

“钱玓你放了我。”赵熙曜颤声说。眼前这个人让他觉得全然的陌生和恐惧,且不谈钱玓今晚居然拿出枪来,他还把自己囚禁在这里,身体以一种屈辱的姿态大展在床上,更恐怖的是,他不知道钱玓接下来要做什么。

钱玓不为所动,站在床边看着赵熙曜痛苦的神情,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接着是皮带,直到下身赤裸,上身仅有衬衫半遮半掩着。

“赵熙曜你有没有想过我?”他自顾自地说。“我特别想你,你不在我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