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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酒楼,埋在云砚之肩窝的道人突然犹豫的拽了拽人领口。云砚之脚步一顿,走至檐下阴影中方才颠了颠怀里的人问道:“怎的了,硌着你了?” “并未。我只是...哎,罢了,不说了。”鹤栖云搂着他脖子,踌躇了半天又不愿说了,吞吞吐吐的把云砚之给听急了。 “到底怎的了?有什么事不能与我说么?吞吞吐吐的做甚?”云砚之亲了亲他脸侧,软声哄道。 鹤栖云想了想,温声道:“也无甚大事,只是方才想起,那位姑娘的娘亲久病不愈,你医术高超,想必寻常大夫治不了的到你手里怕只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只是你向来不喜掺和,那便罢了,左右你也给了五十两银子,足够他们找郎中了。只是...哎...”鹤栖云边说边为难的瞅他,说到末处更是叹息一声,将脑袋又埋回他肩窝。 “......”云砚之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好笑的咬了他雪白的颈侧一口,无可奈何的道:“行行行,依你,依你,都依你。我去看看便是了,真是拿你没办法,成日就知使唤我。” 鹤栖云从他肩上侧过脸,朝跟在云砚之身后的几个小孩笑了笑,又将脑袋转了回去,悄悄的亲了口云砚之颈侧。 他早早便知云砚之不是那种古道热肠的人,与他无关的事他连瞧都懒得瞧。以往也是钱袋空空才勉为其难的外出行医,云砚之对那种小病小痛都是嗤之以鼻的,以他的医术,治这种头疼脑热的小病,属实杀鸡用牛刀。 在酒楼时,若不是鹤栖云开口,云砚之压根不会给那几个小孩买吃的。方才也是,若不是鹤栖云话里话外暗示的那样明显,他也不会闲的去给几人的娘亲看病,五十两已经给了,钱货两清。 他所有的热情和耐心都给了医道和鹤栖云,他人再分不得半点。 “砚之是很厉害的大夫,他答应帮你们娘亲看病了,还不快快带路去?”鹤栖云见云砚之冷着脸站在原地,了然的抬起脸对着几个懵懂的小童笑着温声道。 “哦、哦!谢谢、谢谢您,我我、我这就、这就带你们去!”女孩呆滞了半晌,被鹤栖云惊回了神,慌忙的跑到前头带路,一边不住的回过头作揖,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 “啧,就你心善。”云砚之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瞥了前头带路的女孩一眼,低声嘟囔了句,抱紧了鹤栖云抬腿跟上女孩步伐。 鹤栖云悄悄勾起嘴角,搂紧了云砚之脖子,安心的窝在他怀中打了个哈欠。这吃饱了就有些困了,眼皮子不住的打架。 “大夫,到、到了,我娘在里屋。”等到了女孩家门前,女孩捏着衣角垂着脑袋嗫嚅道。鹤栖云不说话,她也不太敢跟这个一看就不好相与的大夫搭话。 云砚之没应声,正想将怀里的人放下,低头一看,怀里的人阖着眸睡得香甜。 “嘘,他睡着了,别吵醒他。” 女孩还待开口便被打断了,她打眼望去,一身黑红衣袍的青年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人,满目的温柔似要溢出眼底。 从云砚之开口买下他们开始,女孩只见过他对怀里的人有那样温柔,温柔的像是对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云砚之抱着怀里熟睡的道人坐到门口的石磨上,用腿托着鹤栖云,空出手从怀中摸出泡过药汁的面罩覆到鹤栖云口鼻上。 鹤栖云皱了皱眉,微微偏了下脑袋。云砚之一瞧,托在他后背的手小幅度的轻拍着,低下头轻声哄道:“阿云乖,不要动,等会给你摘掉就不难受了。” 怀里的人朦胧的点点头不再挣扎。云砚之给他戴好了面罩,自己也摸了一张戴上,这才重新抱起人进了里屋。 屋里的妇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破烂的榻上,意识已是不大清晰。 云砚之皱着眉坐上女孩递过来的脏兮兮的凳子,小心的让鹤栖云靠在他肩上睡,继而摸出手绢覆在妇人腕上,修长的手指隔着手绢给妇人把脉。 不过几息便撤了手,捏开妇人紧闭的嘴看了看口舌,又撑开妇人眼皮看了看,了然的收回手,用备好的浸过药汁的手绢擦干净手。 一旁的几个小孩紧张的捏着衣角揉搓,想说什么却被云砚之冷冷的目光瞪了回去,欲言又止的站在一旁干着急。 “纸,笔。没什么大碍,我开张方,你自己去医堂抓药,三帖便能好。”云砚之不顾急得不行的几人,慢条斯理的净好手,捂住鹤栖云耳朵,这才对女孩道。 女孩终于能开口了,却是找不着纸笔,窘迫的撕下一小块还算干净的布料,从灶炉下抽出一根焦黑的木炭递到云砚之面前,羞得恨不得钻地缝里去,小声道:“大、大夫,我家没人识字,家里没有纸笔,这个可以吗?” 云砚之面无表情的看着脏兮兮的碳条,看着怀里的人忍了又忍才没拂袖而去。用方才净手的手绢包着碳条,蹙着眉快速的写下方子便一把将碳条丢的远远的。 女孩接过方子欣喜的差点落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云砚之磕了个头,忙不迭的捧着方子跑去抓药。 云砚之抱着鹤栖云出了院门,坐在石磨上摘下面罩丢掉,转了转调了个背风的方向怕怀里睡着的人着了风寒。低声道:“我帮她母亲看完了,没什么大碍,等她回来咱就回去了。” 鹤栖云似是被扰得烦了,别过脑袋将脸埋进他怀里,手摸索着捂到云砚之唇上,继而软软的滑落搭到他肩头。 云砚之措不及防唇上一冷,接着弯起眼眸失笑连连,握着他手腕亲了口,鹤栖云手心一痒,闭着眼准确的反手糊了云砚之软绵绵的一巴掌。 “不闹你了,睡罢睡罢。”云砚之挨了打也不生气,噗的笑出了声,扯松了衣袍抓住他有些凉的手塞进衣服里。鹤栖云舒服的动了动,手往云砚之胸口摸去。 云砚之一怔,摁住快摸到他胸口作乱的手,无奈道:“做什么呢你?睡不睡了?” “...别闹...暖...”鹤栖云含糊的咕哝几句,冰凉的手锲而不舍的使劲往里钻,将本就被扯松的衣袍扒拉得更开。 到底是谁在闹啊。云砚之哭笑不得的“哎”了声,松开手任他将手塞到他胸口取暖,调整了姿势让怀里的人睡得更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