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8 前天你们误抓的那个金发孩子,你要盯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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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纳兹·多拉格尼尔感到头痛欲裂。 此次凶手并非像往常一样选择旅馆房间作案,而是气焰嚣张地选择了受害者家的书房。纳兹到达这片教区的时候,二层高的小楼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一位女士牵着一对金发双胞胎正坐在门口的花园椅上抽泣,毯子因为她的抽噎而抖动着从肩头滑落。 纳兹越过警戒线径直往屋里走,早到现场处理的协助警员告诉他案发地点在二楼书房,法医温蒂已经到了。 纳兹边戴上递过来的手套,边踏上通往二楼的木阶梯。 “纳兹哥。”蓝发女孩已经在书房里等他,转过脸来同他打招呼的样子也是一副疲倦困顿。她已经将在此地需要取证的东西收集完毕了,剩余的部分需要等受害人被运回去才能做进一步处理。 “情况怎么样?” “初步推断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是在上午五点左右。” 这太频繁了。距离上一次作案的时间几乎只相隔了二十多个小时,此前的几次作案至少都会隔上一两周,这个凶手简直就像是失控了一般疯狂作案。别说人还没抓到,一想到后头他还欠了一屁股文书工作没有处理,纳兹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像被按在铁板上一样滋滋炙烤。 “实际遇害的时间应该是在昨晚九十点左右,照这个工作量来推算的话。” 工作量,确实。 纳兹终于把视线挪到了今天的主角身上——这具正端坐在书桌前双手交握的尸体。 凶手贯彻了一如既往的戏剧性手法,将这位可怜的牧师的肋骨锯下来分成两份,反插到了他的头顶,血迹斑斑又白骨森森,宛若一对鹿角。而牧师的眼球已经被挖走,只剩下两个黑黢黢的空洞。他的嘴唇被抹上了血,已然发黑。这一回凶手倒是大发慈悲地留下了牧师的十根手指,它们交叠在一起乖巧地摆放在书桌上,压着一张拍立得相纸和备忘便签。 纳兹忍不住突然打了个嗝,是他刚才吃的酱烤鲈鱼味,虽然此时此刻似乎这个嗝不太尊重逝者,但是纳兹还是有那么一丝庆幸自己是吃饱了饭才接到的电话。 纳兹将相纸从受害人手下轻轻抽出来,相纸看起来和之前一样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一款。纳兹可以肯定相片是凶手在完成他的"杰作"之后得意洋洋地用拍立得照下的一幕,因为相片中受害者唇上的血还是鲜红的,他的书桌上还摆着一个广口玻璃罐,里面正泡着牧师本人的眼球。 纳兹将相片放入证物袋封上,低头将注意力放在便签纸上。 这似乎是牧师的备忘录,便签纸上字迹工整,写着“22:30 PM, Aphrodite”。在浏览过书房里其他受害者曾经留下的笔记之后,纳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牧师本人在失去眼球前写下的一行字。 "温蒂。"纳兹很想在此刻给自己来上一只烟,"现在你能初步判断出他的死因吗?" "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但实际还得等化验结果出来。"温蒂收拾完了她的物证冷藏箱,将箱盖合上,"就像前几次一样,我们起初都以为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但" "但实际上在凶手取走他们的器官前,他们体内都有药物残留的痕迹。"纳兹接过了她的话。 "没错,而且它们基本都已在体内经过分解,很难推断事前凶手到底用了什么药或者他们自己正在服用什么药物。"温蒂点点头,"我们的受害人中有不少患有诸多基础性疾病,基本都有长期服药史。" 纳兹重新将目光移向这具端坐在桌前的受害人,阳光正透过窗照射进来,将受害者头顶所插肋骨的影子投到他背后的墙上,看起来更像是一对让人毛骨悚然的鹿角。 这位牧师现在显然不能再张口告诉纳兹更多信息,后续新的信息还得等温蒂他们的结果出来。 "纳兹哥,你还好吗?"温蒂一边指挥着工作人员来将受害者搬进运尸袋里,一边向纳兹投来关切的眼神,"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头上的纱布也该换了,在渗血。" "我没事,不过是有点困罢了。"纳兹冲女孩摆摆手,他转过身去摘下手套,预备去楼下找那位坐在门口一句哭了许久的牧师妻子口中了解情况。 "温蒂,这里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纳兹下了楼走到门外的时候用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天灰蒙蒙的,看着像是要下雨。牧师妻子还坐在花园椅上裹着毯子流泪,而她的一对孩子已经在院子的草坪上你追我赶地玩开了,不谙世事的年纪并不知晓屋内发生过如何可怕的事情。 "夫人,我很抱歉。"纳兹走到牧师妻子面前,他从口袋里掏出速记本,尽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面目可憎地勉强扯出一个职业笑容,"我们十分理解您此刻的心情,但我们仍然需要您的配合。" 在听着受害者家属抽泣着缓缓叙述是如何发现丈夫尸体的遭遇,纳兹站在那儿端着速记本好几次差点闭上眼睡过去。 他已经有多少个日夜没有合眼了,现在他觉得自己是一只火烈鸟,单腿站立都能立刻闭上眼睡着,更不用说还在听着对方沙哑的哭诉。 但好歹他在自己彻底睡着前听完了牧师妻子的叙述,脑子里大致对牧师遇害的过程有了些了解。 牧师在前一天早晨便告知他的妻子,他要为接下来的教区活动筹划准备,因此今晚会较晚回家,不用替他准备晚餐。结果牧师一整夜都没有回来过,至少在牧师妻子晚上九点左右入睡前还没有。到得今日接近中午时刻,有邻居来问她牧师是不是因为昨晚回家太晚了所以早上才没有来教堂,她这才意识到牧师已经在家。一番寻找后,牧师妻子推开虚掩的书房门,接着就晕倒在了门口,被她的好心邻居们搬到了楼下沙发上并报了案。 照牧师妻子的口供来看,牧师确实是如温蒂所推测的那样在昨晚九十点左右遇害。那么接下来他还需要调取附近的监控,调查昨晚是否有人目击牧师回家,是否有人陪着他一起回去等等。 纳兹想到了那张备忘纸条,说不定那便是牧师欺骗妻子偷偷出去约见的人,会不会是凶手还不好说,但至少是条线索。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伊古尼鲁。 纳兹接起来便不假思索地告诉对方: “阿芙洛忒缇。”同样的语句从电话那头响起。 “你已经知道了?”两人再次异口同声。 “现场受害人留下的备忘录,上面写了这个。可能是凶手的化名。”纳兹解释道,他听见伊古尼鲁说果然。 "果然什么?" "那大概不是凶手的化名,而是那种药的名字。" 那种药。纳兹在心中重复了一遍便了然伊古尼鲁的含义,他自嘲道:"那看来我还得去找一趟拉库萨斯了。" "是的,他们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应该去向他们请教。"伊古尼鲁旋即话锋一转,"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什么?" "前天你们误抓的那个金发孩子,你要盯紧他。" "他?"纳兹有些难以置信地抓紧了手机,"他不可能是凶手。" "我知道,但是你得保证他的安全。" "我没空。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你居然让我兼职保姆!"纳兹冷笑道,"第三分局没有多余的人来当老妈子了吗?你怎么不指派给罗格!" "是他的意思。"伊古尼鲁生硬地说,在电话里他似乎都不愿提及他者姓名。 纳兹瞬间明白了一切。酸涩的记忆涌上心头,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了片刻,潦草回了句知道了便挂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