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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吧(完结篇)

    一只蝶逆着光突然出现在了漆黑的海面,翅膀扇动间光束幻变,寂静地无声地出现,他不确定着光是代表着虚幻还是光明,他伸手想去触摸,却又不敢戳破。

    直到天光大放,乌云散去,从云间洒落的第一缕光照在蝴蝶身上,他才看清那只蝴蝶模样,不再虚幻。手指尖上落下轻如无物的重量,这时,他才真的触碰到了那只梦里的蝶。

    晨光熹微,梦里的那道光恰好落到他的脸上,他悠悠转醒,抬眼便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一切都不是梦。

    他目光下移,有些愣愣地看着女人脖子上的项圈,恍惚地伸手想去摸,一抬手便被手上多出的重量吸引了注意力,他低头看去,就见自己手上缠了几圈闪着银光的链子,顺着链子一路往上看,链子的另一端恰好就锁在女人颈间的项圈上。

    昨晚的一切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他看着手里的链子呆呆地出神,把链子放在胸口的位置攥着,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就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

    盯了一会儿他又有些犯困,伸手小心翼翼地把女人揽进了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旋,满足地勾起唇角。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链子,又看了看自己脖子里的项圈,悄悄把两人的链子锁在了一起,傻笑了片刻,又觉得有些太幼稚,重新给解开了,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突然他感觉女人的手指动了动,低头去看,却发现见对方没什么动静。

    “老婆?”高启强轻轻地喊到。对方依旧没反应,只是睫毛颤了颤。

    居然在装睡。高启强瞬间明白了过来,试探性地戳了戳女人的脸,看对方还在装睡不怀好意地伸手按着把女人的脸摆成鬼脸,摆弄了会儿他看着自己的成果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其实早被他吵醒了,但不想起床又好奇他想做什么就假装没醒。没想到被他发现了,无奈地睁开眼,瞪了他一眼。

    “醒了?”他脸上带着揶揄的笑,调侃到。

    “没。”我没好气地回到,伸手揽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前试图继续睡觉。

    高启强无奈地笑笑,把头搭在女人的脑袋上,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就像小时候哄弟弟meimei睡觉那样,一下,一下。

    这样幸福与安宁让他突然有些恍惚的不真切感,开口确认到:“老婆?”

    “嗯。”我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回应。

    “老婆。”他忍不住又一次唤到。

    “…嗯。”我有些疑惑,但还是回应了。

    “老婆…”他明明得到了回应,但心里的空虚却没得到缓解,空落落的地方依然在不安在渴求。他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喊到,至于需要多少次的回应才能满足,他自己也不知道。

    “高启强。”我大概猜到他为什么会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喊我,就像昨晚那样,一遍又一遍地求我cao他。我心脏有些隐隐作痛,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道:

    “我们,结婚吧。”

    我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睛里闪过错愕,惊讶,眼里的光一点点地亮起,但又带着退缩。

    “你…你父母不同意吧。”犹豫良久,他还是说出了顾虑,一个卡在他心里多年的顾虑,这是他很早就被警告过的,很早就埋下的自卑的种子。

    “他们?”我不屑笑了,其实我早就明白他的顾虑,也知道家里都做过什么,我选择假死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为我,为他,离开那。我轻轻地开口到,“曾经你没有,如今我也一样。”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到:“现在,我只有你了,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吗?”

    “我愿意…我愿意…”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抱住我,如同梦呓般,在我的耳边一遍遍地重复,温热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脖颈,隐藏在心底多年无处诉说的委屈与不安同泪水一起滴落,化做了过去。

    “咕噜。”可惜我的肚子不争气,原本感动幸福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瞬,我脸有些发烫,都怪昨晚没吃饱。

    “我去给你做饭。”高启强忍不住笑了,脸上还挂着泪,亲了亲女人的脸颊说到。

    “你起得来吗?”我奇怪地看着他,他今天要是能起来才是见了鬼,昨晚干地太厉害,我都有些腰酸。

    “嘶——”他试图起身,结果一动就全身酸痛地厉害,特别是下体,不动还没什么感觉,一动就酸疼地厉害,一点点摩擦都火辣辣地疼,哪怕不是重灾区的下体,大腿和腹部肌rou也都酸疼地厉害。

    “让我看看。”我担忧地打开灯掀开被子,脱掉他的睡裤,分开他酸软无力的双腿,露出红肿不堪的下身。

    “你昨晚是真想死在我床上啊。”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咋舌到,“没个三五天你别想下床了。”

    他扭过头没说话,下体酸胀地厉害,他不用看都能猜到自己下身的状况。

    “唔!”尽管我尽量轻柔地去上药,但他还是疼地攥紧了拳头。

    过了会儿他才适应涂药的感觉,冰凉的药膏涂在火辣辣的地方让他放松下来,有了空的脑子又开始想些别的。

    “昨晚的红烧rou你还没吃。”他突然说到。

    “我吃到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

    “……”他唰地红了脸,扭过头去。

    涂完药他重新套上睡裤,只是现在确实下不来床,他有些沮丧地说到:“我让小虎带点早餐。”

    他说着拿起手机,给唐小虎打去电话:“喂,小虎,你嫂子回来了。帮我给嫂子带个早饭,在老房子里。”

    “嫂子?嫂子昨晚有出去吗?”唐小虎一听嫂子回来了还愣了愣,嫂子不是一直都在吗?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嫂子指的是谁,格外兴奋地说到,“啊!我知道了!嫂子回来了?!好好好!我马上就来。”

    十分钟不到门外就响起门铃,高启强还挣扎着想起床呢,给我一下按回了床上,委屈巴巴地抱着枕头,好像我亏待他似的。

    我随便穿了个拖鞋就下去了,反正也不是外人,估计他在外头都等地急死了。

    “嫂子!真的是你?你真回来了!”唐小虎见开门的是我喜出望外。

    “嗯,回来了。”我笑着回到,再次见到唐小虎也多少有些亲切感。

    “这次还走吗?”唐小虎有些担忧地问到。

    “不走了。”我淡笑着回应,那边已经没有我牵挂的人了。

    “强哥呢?”唐小虎这才想起来开门的怎么会是我,有些疑惑地问到。

    “咳…在床上。”我干咳了一声,言简意赅地说到。

    “哦——”他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悄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就差把“牛逼”写到脸上了。

    我被他逗笑了,也没多说什么,领着他往屋里走。

    “嫂子你是不知道,你走之后强哥就跟丢了魂似的…”一路上唐小虎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这几年的事,恰好高启强也没跟我说,我听得津津有味,快走到房门前被高启强听见了,隔着门就连忙打断。

    “小虎,别聊了,你想饿死我吗?”

    “强哥,这我可不敢啊。”唐小虎连忙开门走了进去,看着半躺在床上的高启强暗暗咋舌,嫂子有够厉害的,还真给搞得下不来床了,跟了嫂子,强哥可不得遭老罪了。

    “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丢掉,我有重要的事要说。”高启强能看不出唐小虎想的什么嘛,板起脸连忙打断。

    “好,强哥你说。”唐小虎以为是生意上的事,立马摆回来一副认真的模样。

    “我跟你嫂子,要结婚了。”高启强搂住女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啊!什么时候?我这就去准备。”唐小虎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连忙问到。

    “两个月后。”我和高启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到。

    日子是我和他一起选的,就在四年前,我的葬礼那天。当我提到那天时他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让这场婚礼覆盖过去所有的不幸与苦难,和过去好好地道别吧。让一切都就此重生吧,他也好,我也是。

    几日后,高启强便和陈书婷去办了离婚手续。那天我也去了,陈书婷倒没觉得有什么,听说我回来了还特意请我出去吃饭,我俩甩了高启强一起出去路边摊很没形象地搓了一顿,直到高启强委屈巴巴地给我打电话我才跟她道别回去。

    至于赵立冬,几年积攒下来的检举材料早都被送了上去,桩桩件件都罗列地清清楚楚。他这身官服铁定是穿不住了,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又哪来的功夫管我们。

    自此之后陈书婷彻底获得了真正的自由,真的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再也不用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她带着儿子离开了京海,又回到了京城,在京城最好的私立高中办理了入学。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高启强前脚办完离婚手续后脚就跟我办了结婚证,倒是让登记员多看了我们两眼,我心情好也懒得解释,只和高启强相视一笑,关于领这张证其中的坎坷也只有我二人明白。

    因为两人都无父无母,也不想尊崇什么繁文缛节,干脆也就不搞什么特别隆重的婚礼。这倒是在婚礼的筹备上省了不少事。

    在婚礼即将临近的日子里,随着东西一点点地筹备,高启强心里动摇的不安在一点点地落地,起伏的海面褪去露出被海面吞噬的码头。

    家里一点点地被婚礼的物品充满时他的心也像是被一点点地填满了,那些不真切的幻象一点点地落实,从幻影变得凝实,手里虽然没再握着链子,但他却像是时刻握紧了,他不再时不时地怀疑她存在的真实性,也不再焦虑不安地不停唤她,只是有些小毛病终究是留了下来。

    他开始喜欢给女人也戴上链子,喜欢拽着链子和她接吻。他还保留着那份录像,藏在保险箱里,谁都不给看。我大概也猜到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没有去揭穿,毕竟非要说,还都得怪我,怪我把他变成了这样。

    婚礼并没有请多少人,两人都无父无母,什么三大姑四大姨的都没请,来人不过是三两好友。大概是因为没有长辈在场,大家都相对自在些,相比婚礼倒更像是朋友聚会。

    除了高启强的弟弟meimei,小龙小虎和老默等,倒是有些我没想到的人也来了。高启强给安欣和李响送去请帖时我还多少有些担忧,但他却打着包票跟我说他们一定会来。

    果然,就跟多年前一样,他们还是来了。只是安欣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熬夜查案的缘故,黑眼圈很重。

    陈书婷也特意从京城赶了过来,恰好是周末,她便把晓晨也带了过来。忘了提,晓晨现在跟陈书婷姓了陈,以后陈晓晨只是她的孩子,不再与任何人有关系。爸爸这个称呼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不需要,她也不需要。

    婚礼当天阳光灿烂却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太阳雨,但众人兴致都很高,小虎拉着高启强不停地灌酒,小龙在边上一唱一和地没几下就给他灌地双颊通红。小龙和小虎大概是喝高了,喝到后来竟然哭了。

    李响还想着来敬几杯,安欣还是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一个人吃着菜喝闷酒。我本来听说安欣这些年处事圆滑了不少,只不过如今看来那股倔劲儿还全憋着。

    “安警官,别来无恙啊。”我拿着酒杯坐到了他面前,往他喝空的酒杯里又倒了些。

    “…”他没说话,看了我一眼,仰头把一整杯酒全咽了下去,给我看了看空酒杯,开口到,“恭喜。”

    “我说,安欣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同事都结婚了,你不考虑早点成家?”我说着突然看见一旁吃的腮帮子鼓鼓的李响,补了一句,“李响不算。”

    李响有些懵地转过头来,含含糊糊地抱怨:“提我干嘛?”

    “你继续吃。”安欣戳着李响鼓起的腮帮子,把他头给转了回去。

    “我的事不劳烦高夫人cao心。”安欣又倒了一杯酒没再理我。

    我自觉无趣,刚想起身就见高启强走了过来,问我有没有看见小盛。

    我自然没见过他,说实话这段时间我都没怎么看见他,他像是埋怨我亏待他哥,我说什么都不搭理我,我也自觉理亏,不敢去多打扰。

    不过今天他哥结婚他还是来了的,只是酒过三巡,他却消失了,电话也打不通。

    其实高启盛离开了有一会儿了,早在众人起哄着让新婚夫妇亲一个的时候就没忍住打翻了酒杯,借着去厕所擦衣服的由头离开了。

    只是那时没人注意到他,直到小兰想起高启盛不见了,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打通后才来找了高启强。

    我也不知道高启强在厕所里做了什么,等他带着高启盛出来的时候,高启盛虽然依旧有些闹别扭,但却没再离开。

    高启强领着高启盛重新回到饭桌边时,小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高启强的袖子说:“强哥,你怎么又嫁出去了…”

    众人听得哄堂大笑,高启强忍着笑意佯装生气的模样抬手去拍唐小虎的脑袋,唐小虎一躲没保持住平衡,从凳子上跌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逗地高启强都绷不住笑了,不再和他计较。

    他由于常年在各种酒局里徘徊,酒量倒是还可以。只是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他放开了地喝,劝酒的几乎来者不拒,喝到后来也不太清醒了,晕晕乎乎地靠着我,把玩着我手上的钻戒傻乐。

    再到后来干脆抛下一众喝得烂醉的朋友拉着我往外走,跌跌撞撞地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抱着我亲,一边亲一边傻乎乎地喊着老婆。

    我看他这副模样总觉得格外可爱,或许可爱这词用在男人身上多少有些奇怪,但我就是止不住地觉得他可爱。

    我伸手去摸他红通通的脸,他下意识地就在我的掌心蹭了蹭,打了发胶的头发有些硬,蹭地我手痒痒的。我掐了掐他的脸,他还傻乐着冲我呲牙,笑得格外灿烂。

    不知为何我被他这副傻样勾地窜起邪火,不过好在我酒喝的不是很多,还是有些理智在,强行按下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和众人道了别,先行回去了。

    他们倒也理解,看着半挂在我身上撒娇的高启强心照不宣地明白了我的意图,浅劝了两杯就放我离开了。

    一路上他就跟牛皮糖一样贴在我身上,不过我并不讨厌,两个人都满身酒气地回了家。

    晚风一吹原本有些醉醺醺的高启强又有些清醒了,回到家后就把女人赶进了浴室,说是准备了惊喜。

    我一听惊喜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立马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满脑子都是各种少儿不宜的东西。

    等女人去了浴室,他兴冲冲地搬来了一台点歌机和几个音响,把房门反锁了,拿出两个麦克风开始点歌。

    直到他把这些年学的所有歌全部点上才满足地停下了动作,转身小心翼翼地从抽屉夹层中取出了一本有些老旧的笔记本,轻轻地一页一页翻过,直到最后一页,最后一条的最后用红笔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勾。

    他满足地笑了笑,捧着整本画上勾的笔记本重新合上,放进了抽屉,又拿出一本新的笔记本,一条一条地开始罗列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