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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烤野味

    爬山寻宝的游戏因突然而下的雨结束,大家都被仆人们接回山脚下的别院。

    江月眠回到落脚处就躺在床榻上,望着窗外从屋檐上坠下来的雨珠,莫名一阵烦躁。

    她讨厌下雨天,尤其是这种淅淅沥沥的小雨,总会想起半年前的伤心往事,那时的心境就如这雨一样,阴郁又缠绵。

    纪知弦进来时见屋里就她一个人,出声问:“你的丫鬟呢?”

    江月眠语气懒懒的:“串门去了。”

    他面带笑意地走近,把江月眠拥入怀中,亲昵道:“是不是知道小爷要来,故而把丫鬟支走了?”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脸贴近她想要亲吻她的唇,却被她轻轻避开。

    笑意僵在脸上,纪知弦冷冷地看着她,显然是要个解释。

    江月眠心情不好,没心情跟臭男人玩闹,继续看外面的雨珠发呆,仿佛他根本没来过似的。

    被抚了面子的纪知弦豁然起身,指着她的鼻子冷笑:“看来真是另攀高枝儿了!”

    他继续阴阳怪气道:“怎么?林家表哥竟不嫌弃你这破败之身吗?”

    “若有什么事就挑明了说。”她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若是想撒泼就去别处。”

    尖锐伤人的话并没有令她感到羞愤,在这些臭男人心里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可在她眼里这些人不过是缓解身体残余媚毒的解药而已。

    眼下无非是互相看不起罢了,不值当她劳心伤神。

    女子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纪知弦拿不准主意,想拂袖而去偏又舍不得,沉默了半晌才问:“你跟林鹤鸣真的没什么?”

    江月眠不答反问:“早就在心里得出结论,还有求证的必要吗?”

    “我...”纪知弦哑口,想到方才的口不择言,有点后悔。但他仍是梗着脖子数落:“就当昨天坠马的事是场误会,可有这事在前,今天你更该避嫌才是,怎能跟他共处一室!”

    “那我站在屋外淋雨不成?”

    “……”

    纪知弦语塞,他要的不过是江月眠的一个态度,她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最终,从小没被女人甩过脸子的他甩袖离去。

    *

    雨下到后半夜才停,第二天乌云散去,太阳重新露出脸来,凉意反而更浓。

    这种天气很适合在湖边烧烤,刘七公子又想到了个好主意,让下人猎了头鹿和几只兔子,又命人在湖边搭了不少帐篷,吆喝着大家边赏景边烤野味。

    “若是再下雨就躲进帐篷里,这次绝对不会出岔子!”刘七公子再三保证道。

    湖边烤野味哎!

    听着就有意思,玩心重的公子小姐们立马应了,毕竟再过个两年基本上都成家立业了,这辈子都很难再有这种玩乐的机会。

    江月眠本来不想去的,但江月明死活要拉上她,到了湖边的时候,各种对纪知弦痴缠撒娇,每次都还往她这里瞄一眼,眼神得意又挑衅。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拿纪知弦气江月眠,而纪知弦也拿她来气江月眠。每次他一脸宠溺的听从江月明的指挥时,总要偷看江月眠的脸色,盼着江月眠吃味。

    看透一切的江月眠有些哭笑不得,突然感觉这俩人还挺般配。

    随行的厨子将鹿rou烤熟后切片装盘,让下人们端到各位主子面前时,特意叮嘱少食。不过没解释为什么,毕竟还有些千金小姐在场,无法明说鹿rou壮阳。

    有公子见餐桌上不但有rou还有酒,笑着夸赞着刘七公子办事完美。

    刘七公子忙向几位千金小姐解释这是用梅子酿的果酒,只喝几杯不会上头,和鹿rou十分搭配。

    江月眠不能喝酒,只吃了点烤兔rou,鹿rou她也碰不得,这些都会催动体内的残余媚毒。

    一直偷偷注意她的江月明又开始耍心眼,非撺掇着她喝酒。江月眠碍于场合喝了两杯酒,但她也趁机给江月明灌了灌了不少。

    到后来江月明喝的脸通红,嘴上不停地叫着“知弦哥哥”,惹来众人暧昧的嬉笑,把纪知弦闹了个大脸红。

    江月眠假装看不下去,挽着江月明的胳膊说:“三meimei喝醉了,我送你去歇歇。”刚好她也能借机离席。

    她对一旁伺候的丫鬟使了个颜色,那丫鬟立马去搀扶江月明另外一只胳膊。

    “我不累!”江月明挣扎着要甩开她们,扭着头望着纪知弦痴痴的笑,“知弦哥哥~我们去赏枫吧!后山那片枫树林可好看了。”

    纪知弦脸色尴尬,身边的几个公子纷纷笑着揶揄他,让他觉得十分丢脸。不想再看未婚妻耍酒疯,只好先把人哄走再说。

    本想把喝醉酒的江月明哄回住处歇着,奈何低估了酒鬼的力量。平时看着内向害羞,喝醉了却像变了个人,死死抱着他的腰嚷嚷着去后山看枫叶,稍微逆了她的意思就尖叫表达不满,愣是把从小就伺候她的丫鬟都看呆了。

    “算了,就如她的意吧。”江月眠对丫鬟说:“你去收拾下床铺,顺带熬碗醒酒汤。”

    春桃面露犹豫:“可是我家小姐……”

    “三meimei我照看着,还能把她整丢了不成?”

    “那就麻烦二小姐了,奴婢去去就回。”

    春桃一走,纪知弦看着江月眠想跟她说点什么,转而想到还在跟她置气,立马抿着嘴将头转回去,扶着还在吵嚷的江月明往后山的方向走。

    江月眠跟在他们身后,一开始还懒懒散散地看着周边风景。待走到后山枫林深处,她体内的残毒被肚里的酒精激发,小腹那里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火,且火势越烧越旺,浑身都燥热起来。

    目光如狼般在前面的纪知弦身上流连。每次微风拂面时,男子身上的夏衫被吹得紧贴着肌肤,露出衣裳下面因走路而紧绷的肌rou,看得江月眠口干舌燥。

    好想把他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发泄欲望...

    纪知弦不知身后人所想,他只感受到了身后灼热的目光,心里不免得意起来。觉着眠儿心里还是有他的,昨天八成是在跟他闹小性子。

    女人嘛,总是要通过作天作地来证明男人心里有她。他爹后院里的那几个姨娘不就是整天哭哭闹闹的,每次被他老爹留宿一晚就老实了,小时候他不懂老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现在是明白了,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句话他可算是读懂了。

    脑子里的念头越想越歪,纪知弦的身子也跟着燥热起来。想到下人们提醒他们鹿rou少食时,身边有个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的公子哥发出暧昧地笑,说什么难受了就去一趟百花楼,保准一夜就治好。纪知弦当时没多想,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原来鹿rou还有这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