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她是什么人

    第三十七章

    “嘿。”明羽按住她的头顶，没有用力，但也没有推开的意思，“玩一会就睡了，明天带你去酒会。知不知道？”

    李如泽一边闭着眼努力舔弄，一边模糊地哼了两声，通红的脸在明羽腿间蹭来蹭去，眼角不一会就蓄起薄汗。明羽逐渐兴奋起来，却不知为何无法投入其中，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头升起，偏偏这时李如泽抬起眼，琥珀似的眼睛蒙着水汽，亮晶晶地把她看着。明羽腿根一紧，快感飘飘摇摇在下体散落，又被李如泽鼻尖的一次轻顶定在蒂珠。

    “嗯……”她很快又阖上眼，明羽的目光却移不开了。思绪从“the　Tide”的酒桌上开始一路逡巡，掠过那扇无意推开的琴房后门，再到化妆间……兴奋的、犹豫的、疑惑的，李如泽对她露出过许多种眼神，面对她的时候，情绪全都明晃晃盛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但意乱情迷时，李如泽却总是选择躲藏。今天也许是第一次，明羽在她眼里看见了这样痴迷又色情的神态。

    她可以用那双眼在自己这里索取到一切。明羽怔怔地想。原来被塑造的人并不只有李如泽。

    身体越来越热，明羽几乎是无法抑制地勾起嘴角，反复盘捻着心头那一份越涨越大的成就感。李如泽的手按在地上变得微冷，这时候一点点抓到她大腿上来，像是刚淋过雨的小动物，明羽随着她拱动、舔吮的节奏轻轻挺腰，让情欲拍遍四肢百骸，温吞的高潮仿佛一把钝器敲在后腰，余波顺着脊柱翩然荡开……明羽轻喘着，气息沉重，李如泽立刻爬起来，小孩似地随意抹了把嘴，黏黏糊糊地把明羽抱住：“谢谢你，jiejie。”

    等翻来覆去又收拾一番，已经到了凌晨，两个人都有点脱力，在床上昏沉沉地搂在一起，李如泽偎在明羽的怀里，故意学着小狗的样子在明羽胸口嗅闻。

    “干嘛。”她闻着闻着就贴到嘴角脸颊上来，鼻息又热又软，明羽痒得直发笑，微微偏头躲避，“喜欢我啊？”

    李如泽跟着她笑，颇有越嗅越起劲的意思，整个人扑在她身上，撒欢一样从头发到脖子蹭了个遍：“唔唔——喜欢你呀。”

    “今天你尽兴了吧。”明羽享受她这份甜滋滋的亲昵，一下一下抚摸她后脑的头发，“我那里现在还热着。”

    李如泽立刻害了羞：“疼么……”

    明羽垂眼看她：“一点点吧。不怪小狗。”

    李如泽没接话，不好意思地抖着睫毛，嘴唇贴在明羽的肩头，磨蹭着发出湿答答的轻响，随后又慢慢安静下来。明羽低头去看，发现她已经睡眼蒙眬：“躺下吧，我去关灯。”

    “为什么一抱着你，我就想睡觉。”李如泽在被子里露着半张脸，乖乖等明羽回来，“好困好困了。”

    明羽躺回她身边，在她细弱均匀的呼吸声里变得越发困倦：“嗯，那就抱着睡吧。”

    李如泽抬了抬手，迷迷糊糊放到明羽的肚子上，嘴里念念有词，像是梦话又像是认真的叮嘱：“jiejie，你太累了，以后不要一个人做那么多……事……”

    “唔。”明羽已经是一只脚踏入黑甜梦乡，“对不起，晓得了……”

    醒来的时候，明羽觉得腿上格外沉重，起身一看，是满床的成套摆好的衣服隔着被子压在身上，始作俑者正站在镜子前，化着淡妆的脸微微皱着，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在干什么？”明羽好气又好笑，拨了拨头发，睡眼惺忪地看着她的背影，“几点了，你吃过饭了没有？”

    李如泽没搭话，仍然紧盯着镜中的自己，一面缓慢摇头。明羽环顾四周，随手指了一套，唤狗一样“啧”了两声：“来吧，要我说穿这个好。你穿藏青色是格外的漂亮，我看了一直忘不掉呢。”

    李如泽怔了一刻，随即回头恨恨地看她一眼：“怎么你也不知道害羞的……还提呢。”

    明羽哈哈笑起来：“不但要提，不如今天也给你塞上‘叶子’，又让你玩个舒服吧？酒店的洗手间可不如云水的大……”

    李如泽从茶盘里抓两颗小桔子扔她：“哎呀！快帮帮我吧。”

    “你这些衣服要出门都薄了，但在室内脱掉外套又厚了，你还是另外找舒服的吧，例如昨天新买的。”明羽躺下来枕着手臂，腿在被子下踢了踢，弄乱了规整摆好的衣服，“我就穿你爱看那一身，颜色也搭。再把耳环戒指都和你配一套的，这样谁看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伴了。”

    李如泽抱起双臂。

    “再说了，你是小画家。艺术家穿什么都有道理。”明羽歪着头，笑盈盈地回望过去。

    赌了一会气，李如泽还真想通了明羽这番看似不靠谱的话，干脆挑了身最舒适便利的穿上，再一回头，床上已经干干净净，连行李箱都扣好归位了。

    “我还点好了早午餐。”明羽得意地晃晃手机。

    李如泽有些吃惊，走过去想抱她，明羽却翻身起床，顺手拍了一把她的屁股：“我去洗漱，你听着门啊。”

    李如泽气呼呼地坐下来，想了想又站起身，走到一楼去候着。饭送到跟前，李如泽横竖觉得没有食欲，在桌前发了一阵呆，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明羽左一口右一口地喂了个半饱，于是连忙别着脸推拒：“不要了。我等你吃完。”

    “我也吃好了，那么走吧。”明羽放下刀叉，起身查看手机，“我先带你去画廊那边瞧瞧？”

    李如泽坐在原地，神色紧张：“你不是说要……”

    明羽挑眉：“逗你好玩。今天是出门做正经事，我还是有良心的，不收拾你了。”

    李如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一下子红了脸。

    画廊的外立面比想象中的要更特别一些，几何形的建筑主体，风格颇为新锐。常驻展中的作品取材用色都十分大胆，悬挂在极白的高挑空展厅里，形形色色的观众在其下漫步聚散，梦境一样迷幻又诡异。李如泽看得出了神，背着手一幅一幅查看简介，直到展厅的尽头，才发觉明羽已经不在身边。

    李如泽走上台阶张望，很费了些力气才在冗杂的人群里找到明羽。她正举着香槟杯站在一座小台边，和对面的女人相谈甚欢。李如泽不自觉拧起了眉毛，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那道美艳的背影，不等她走近，明羽竟张开双臂，和那个女人紧紧拥抱起来。

    “是我要谢你，jiejie。”抱完了，女人把手按在明羽的衣领上，卷发在玲珑又高挑的身体后拂动，声音袅袅飘出来，咬着点酥甜的口音，“温泉还喜欢么？”

    jiejie？她是什么人？明羽就让她这样叫了？从前难道也是这样叫？那怎么行呢……李如泽只觉得怒火在心上起伏了八百个来回，微张着嘴，也不知要说什么，只知道向她们身边走去。

    “看完了呀。”明羽很快注意到她，笑着招她过去，女人也跟着回头，露出芍药花似的一张脸，“场地真好，我正在说呢，我的钱没有花错地方。”

    李如泽看着仍挂在她身上的那只手，正要说话，女人却先她一步笑起来：“原来是这么乖的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