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眠
共眠
成婚第三天,是新人回门的日子,许盎春上午陪陈暮去陈家吃了一顿饭,下午便坐上了马车,要同江远岫赶往京城。 江灵此番没了急迫的心境,便也不忙着赶路,骑在马上慢悠悠地看花看景,只是那两个不着调的人,时常会毁掉她美丽的心情。 每每到了热闹的城镇,许盎春便一头扎进去,这也要看,那也要吃,若不是容易被人当成流氓,她连街上的大小伙子也要上手摸上几回。 可江远岫不但不劝,还一路跟随着她,和她一样胡闹。 就算坐在马车上,两个人也不消停,幸好江家的马车结实,不然迟早让他们晃散架。 江灵实在听不下去的时候,会拿马鞭子敲敲车壁,“行了,行了,有完没完?” 车厢内的江远岫一顿,对江灵道:“那大姐骑远些。” 没想到他毫无悔改之意,竟然还敢顶嘴,江灵紧握着马鞭有心收拾他一通,又顾忌着马车附近有许多人守着,便只好咽了这口闷气,一夹马肚赶到车前,耳根总算是清净不少。 只是可怜了赶车的车夫,一路上只能把自己当个聋子了。 车厢内,江远岫像是第一次吃到rou的饿鬼一般,将许盎春抱在怀里,让她把手塞进自己的衣衫里,对着他的身体揉来捏去。 成婚不过三天,陈暮便因为他肚子里的孩子得到不少优待,江远岫虽不承认羡慕他,但十分地眼热,便道:“盎春,我也要。” “啊?你想要什么?” “我也要孩子。” 许盎春掐住了他的乳粒,两指用力搓了搓,她十分地为难,“现在?可是现在在马车上。” “没事,没有人会进来的,我jiejie也走远了。” 说着他贴上来,低声在许盎春耳畔道;“在这儿比在床上舒服。” “妻主也会喜欢的。” 开了屏的雄性孔雀,凭借自身的光华,便能吸引心怡的雌性,许盎春又是经不住诱惑的浅薄之人,很快便在他一声声的低喘,一句句的哄骗中迷惑了心智。 在马车上闹过一场,江远岫仍不满意,夜里在客栈投宿,也要缠着许盎春,说害怕自己没有怀上。 五日过后,许盎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她感觉自己在被一点点地抽空,反观江远岫整日神采奕奕,连之前长的黑眼圈都消失了。 许盎春忽然庆幸江远岫之前逃出了她家,而她又遇到了陈朝,不然她的一辈子岂不是都像如今一样劳累? 因为对自己的前途命运十分地担忧,她决心拯救自己,便趁江远岫沐浴的时候,抱着自己的枕头,走到门边道:“岫岫,我不要和你一起睡了,我要到别处去。” “什么?”江远岫从浴桶里探出头来,俊脸泛红,焦急地问:“你要去哪?” “你别管,反正我不和你一起睡了,你总不让我睡觉,等你改好了我再回来。” 说罢她关好了门,免得江远岫洗澡被别人瞧见,之后颠颠地去找江灵。 屋内的江灵才换好寝衣,洗漱干净,就听见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她推门一看,发现许盎春抱着枕头站在外面,可怜兮兮地问:“大姑姐,我今天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江灵倚在门框上,上下打量她:“你放着好好的夫郎不要,怎么突然要和我一起睡?” “岫岫快要把我给吃了。”许盎春垮着脸,忧愁道:“他总找我要小宝宝,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第三次,我好几天都没睡好了。” 江灵并没有将她的忧愁放在心上,反而调笑道:“就你这小身板,还要娶三个夫郎,能睡好才怪。” “那jiejie有几个夫郎?” “只有一个。”江雅道,“不过他两年前就走了。” “走了?走去哪了?回娘家了吗?” 江灵不答,许盎春便以为她的夫郎嫌弃江灵脾气不好,真的回了娘家,便安慰她道:“jiejie,其实有夫郎也不好,夫郎不让我睡觉,只会找我要小宝宝。” “我哪有那么多小宝宝给他?” 江远岫近日的情态,江灵一清二楚,也觉得有些过火。他倒是旷了两年,可许盎春这两年又不是没有夫郎,江灵不免有些怜惜她,将她让进来,“那就在这儿睡吧。” “好,谢谢大姑姐。”许盎春一进门直奔大床,将自己的枕头扔到里侧,随后火速踢掉鞋,躺在床里,拍拍外面的褥子,“jiejie也上来。” “我......算了。”江灵本来是想让让许盎春在软榻上凑合一晚的,可她很不客气的上了床,现在又不能把她赶下去,若是说了那话,她必然又用那双乌亮的大眼睛,委屈地盯着自己,“jiejie要让我睡软榻吗?可是软榻好硬好窄,我不习惯。” 江灵叹了口气,正想上床,门外又来了江远岫,他还没擦干头发,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了二楼的地板上,显出他匆忙的步伐。 “妻主在大姐这里吗?” 江灵一点头,“在。” “那我叫她回去。” “不用。”江灵侧身挡住了他,“虽说嫁了人,但你也节制些,就她那身体,还有三个夫郎,经得住你没日没夜的腻歪么?” 他房中的妻夫之事,却被jiejie这般郑重其事地说了出来,江远岫感到一阵羞耻,他将头低了下去,妥协道:“那,那今夜就让妻主在这里睡吧。”反正就一晚而已。 “嗯。”江灵毫不客气地阖上门,随后上床,躺在了外侧。 以往在军营,男男女女混在一个大帐里睡,江灵早就习惯,但没人会像许盎春这般,两只手抓着她的胳膊依偎上来,“jiejie,岫岫回去了吗?” 江灵拨下她的手,“回去了。” 可许盎春执着得很,又抱住她的胳膊问:“那他是不是难过了?” “没有,他脸皮厚的很呢。” “哦,那就好。”许盎春稍稍安心,道:“那我这几天一直和jiejie睡吧。” “为什么?”江灵偏头看她。 “jiejie没有夫郎,一个人睡觉还挺孤单的,我陪你吧。” “哼。”江灵不屑道,“不用,一个人睡自在。” 许盎春听她冷哼,便道:“jiejie,我觉得你和我家后院的哼哼好像啊。” “它也整天哼哼,吃饭的时候哼,睡觉的时候也在哼。” 江灵一皱眉,觉得这话不一定是好话,“哼哼是谁?” “哼哼是我家的猪,它已经下了好几窝小猪了,我娘说它现在有三百斤重。” 原来是将她比作了一头猪,江灵告诉自己,她不应该跟一个傻子置气,但还是果断地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去睡软榻!” 许盎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被赶去睡软榻了,便道:“可是我没有被子。” “那就冻着。” 许盎春磨磨蹭蹭地不肯下去,“可是我会生病的,要是我生病了,也会传给岫岫的。” 见江灵不答,许盎春两条腿夹住江灵的一条腿,随后紧紧地扒住她,“jiejie,你怎么了?” 她想起江灵是听到哼哼是头猪的时候才忽然生气的,便问:“jiejie不喜欢猪吗?” “有谁会喜欢猪?” “可是猪rou很好吃,你不喜欢吃吗?” 江灵也认为猪rou好吃,但是这并不是一码事,所以还是冷着一张脸。 “而且哼哼是我挑的最好看的小猪,它小的时候粉粉的,只有一个手掌这么大,是我把它一点点喂到三百斤的。” 江灵听她说那只猪的时候,发觉她脸上还有几分自得,似乎是真的把猪也当做是她的朋友,而她的朋友那么胖,那么能吃,是十分值得炫耀的事。 心中郁结的气,忽然之间便散了不少,江灵无奈地想,算了,反正这个傻子说什么话,都没有恶意,猪也好狗也罢,于她而言都是和她朝夕相处的伙伴,说不准比人还要亲厚,而且她不是说了么,哼哼是她挑的最好看的猪。 所以在许盎春眼中,她也是好看的人类,接受了许盎春变相的夸奖,江灵便无气可生,只是装模做样地厉声道:“睡你的觉。” “哦。”许盎春松开了她,躺在自己的位置上装睡。 不过片刻,她就伸出了自己的一双贼手,手指戳着江灵的胸口,嘿嘿笑道:“jiejie,原来你的胸也是软软的。” 江灵睁开眼攥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我想摸一摸jiejie的胸,试试是不是硬邦邦的。” 军营里的女子时不时会拍一拍彼此的屁股,戳一戳彼此的胸,但是没有人敢这样对江灵,因为惹到了她,会被她揪住暴练一顿。 但许盎春不是她手底下的兵,那双手软得怕是连刀都拿不起来,肯定承受不住她的教训。 江灵没好气道:“硬怎么样?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jiejie看着硬邦邦的,胸口也和我一样,是软绵绵的。” 许盎春拧着身子偷笑,“我很开心,我还没有jiejie呢,小时候让爹给我生一个jiejie,他也不给我生。” 见她一脸喜悦,江灵不免也面上带笑,翻身背对着她,说道:“你爹再怎么能耐,也生不出jiejie来。” “我知道的,我有了果果就知道了......”但是后面的话江灵就听不清了,她偏头一看,发觉许盎春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已经睡着了。 江灵叹了口气,又调过身子面对着她。她想,幸好许盎春是个女子,如果她是个男人,妥妥地是个蓝颜祸水。不过她的性子糊里糊涂的,也做不到祸国殃民,只是会被各路英雌豪强争来夺去,然后生一院的孩子。 但就算她是女子,也不可掉以轻心,军营里有许多兵士就喜欢女人,也有不少就偏好她这一口。 江灵准备将自己的顾虑嘱咐给江远岫,但要如何说呢,她要细细地斟酌一番,想着想着,她也无知无觉,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码完这一章,发现自己林林总总写了一百万字,撒花!放炮!我真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