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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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此刻简直慌乱到了极点。 这种强行扭转骨节调整面部骨骼的易容方式,只要稍一卸力,改变的骨骼位置就有可能复原,一般只作应急使用,若不是之前形势所迫她也不想沿用下去。 只是从刚才起塞在下身的玩具就又开始加强震动,因为被虚换成比之前更大一圈的尺寸她还没能适应,被这阵突然加强的震感刺激到一时失神,差点功亏一篑。 身体受到刺激难以集中精力,对方还在咄咄逼人地追问棘手的话题,情急之下松阳只能一股脑把脸埋进还没相认的学生怀里,既不敢抬头也不敢动弹,生怕被这个一向敏锐的学生发现什么异样。 所幸站在陌生人立场的紫发学生也没不留情面地推开自己,还搂着她温声安抚了两句,善于体贴他人这点果然还是老样子。 毕竟这种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再发生,松阳在强忍骨节错位的疼痛时一边思考着如何尽快把人送走,一边赶紧调整回易容后的样貌,确认无误之后才轻轻去推对方的胸膛。 这一下没推动,箍在腰间的手臂不知为何有持续收紧的趋势,松阳不解地抬眸望,正对上紫发男人注视她的那只幽暗碧眸,一时有些恍神。 时隔三年再会,长大成人的紫发学生始终不曾收敛过这种让她感到陌生的攻击性,与记忆里的紫发少年温顺的模样几乎天差地别。 一想起对方失去的左眼,以及刚醒来时那种只有历经数次生死搏斗才会形成的自保反应,又想起对方说不定是为打探她的消息才主动受俘,内心有愧的长发师长顿时心酸不已。 届时哪怕强行把人打晕,她也一定要把晋助送到远离总部的安全区域,绝不会让他再拿自己的性命胡闹。 出神的间隙,前额蹭上来对方温热的体温,与她额头抵额头的男人一眨不眨地同她对视:“不难受了吗?” 距离一下子拉近到贴脸的程度松阳多少还是有些心慌,忙点点头又轻轻推一下对方,高杉这才后知后觉似的松开手。 这会儿他看上去莫名有些不安,又有点魂不守舍,眉宇间带点沉郁的压抑感,垂着眸子也不知在思考什么,松阳低头继续给人换绷带的时候,听见对方哑着嗓子发问。 “待在乌鸦聚集的巢xue,并不是你的本意吧?” 大概是担心自己表达得不够明白,又追加一句,语气听上去有点紧张:“你……你分明是受制于人才只能留在这里出不去,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不是吗?” ……没想到这孩子会同情起自己伪装的身份,松阳的心情有些复杂。 本以为同过去判若两人的紫发学生,本质上果然还是那个会为他人考虑的好孩子,这一点的确让人欣慰,但晋助执拗的程度她也十分了解,从小就是个一条路走到底哪怕撞到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的死心眼。 万一让这个容易心软的孩子萌生出想从奈落解救她出去的心思就大事不妙,在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之前一定要打消他的念头。 “你不愿意留在这里的,对吧?”高杉还在继续发问,问题听上去就充满了暗示性。 “有机会的话,你一定想离开吧?” 遵从避免开口的哑女人设,松阳还是用在对方胳膊上写字的方式来回应。 “没有人强迫我,我留在这里是自愿的,暂时不打算离开。” “是这样吗?”停留在自己指尖的目光十分具有压迫感,语气也沉下来,“分明是那些乌鸦强行将你从重要的人身边夺走,你难道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回到他、”微不可察地停顿一下,“他们身边吗?” ……总觉得晋助似乎把自己这个身份脑补得十分凄惨的样子? 原本就是临时编造的简陋人设,松阳也不清楚这孩子脑补出的具体内容,怕说太多反而露馅,她思索几秒,在高杉胳膊上写道。 “不用为我担心,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反正虚除了折腾她之外也没法拿她怎么样,看样子估计也不打算再让她掺和奈落的事务,和过去数百年相比,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为了让对方确实理解自己的意思,她一个字一个字总是写得很慢,最后一个字刚落笔,还想再加一句“你安心离开即是”,就察觉到面前的男人散发出了很明显的低气压。 “在你看来,这算是过得很好?”发问的冷厉声线像是极力压制着几欲爆发的怒火。 不明白对方的怒气从何而来,松阳迷茫地眨了眨眼,陡然肩膀被一股力道向后按倒,向来对自己学生毫无防备的长发师长就被这股力道给直接推倒到仰躺在榻榻米上。 背对着烛光的紫发男人带着一股子不加掩饰的侵略性,半跪在她身前倾身压下来,一只手牢牢按紧她的肩头不让人挣动,另一只手不容置喙地探进松阳散开的和服下摆,手指强硬地挤进她光裸的腿根,松阳下意识想合拢腿,却只能夹在他跪在自己双腿间的腰胯。 “在你看来……” 指尖毫无阻碍地触到两片湿润温热的阴部软rou,摸到兀自张合的娇嫩xue口泊泊流淌的滑腻潮水,敏锐的听觉捕捉着塞在对方体内那个情趣玩具连续震颤的细响,男人幽绿的独眸阴沉得可怕。 “每日一丝不挂地被塞进这种东西,也算是你过得很好的证明?” 闻言松阳极轻地颤了一下。 珍视的学生一语道破自己最尴尬的境地,哪怕对方并未认出自己的身份,这个瞬间她依然被一种难言的羞愧感给淹没了,霎时脸颊guntang起来。 自上而下俯视她的紫发学生眸色很冷,神情也散发着寒意,修长的指节不由分说捅进两根到那道早已让汹涌的yin液浸泡到湿软不堪的rou缝中,手指摸索着抵在内部震动的跳蛋的外形。 粗粝的指腹时不时擦碰过被震到极度敏感的内壁带起一阵酥麻,松阳“呜”地打了个抖,条件反射地缩紧下身去咬住在体内游走的手指,被高杉灼灼的视线看得忍不住别开烧红的脸。 “嗯?告诉我……”高杉边寻找理论上能够扯出这个跳蛋的细绳,边厉声发问,“到底是谁?” 指尖四处探寻时不仅没找到,反而不慎使这个激烈震颤的跳蛋又往深处滑了一段,随即耳边传来压抑的色气轻喘,夹在身侧的一双细白长腿开始一抽一抽地颤抖,摸索的手指清晰地感受到内部大量涌出的水流,因而顿了片刻。 ……老师高潮了? 完全没有旖旎的心思,一想到这个人极大可能三年间都在遭受各种不堪的调教和玩弄,以及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强制高潮,高杉眼底霎时涌起腥风血雨,咬字间隐隐渗出控制不住的杀意。 “到底是谁把这种东西塞进来的?是那个三年前带走你叫做胧的家伙?还是你曾经提起过叫做虚的混蛋?告诉我吧,老师,对我说实话好不好?” 他每问一句,长发师长藏在褐色瞳片后的淡绿瞳孔就缩紧一分,直到最后微微颤抖的面部在昏黄灯火下呈现出一种面无血色的苍白。 ——晋助认出她了。 “为什么要放任他们这样对待你?为什么要一直忍受这种事?为什么当初要让他们带走你?” 质问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冷,对峙的时间两人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 仍然不能放任重要的学生为自己而搏命冒险,松阳心知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时候同对方相认。只是刚被激出一次高潮,心神一乱易容又在崩溃边缘,她忙艰难地稳定住骨骼的变动,被进退两难的现状搞得身心俱疲。 垂在身侧的手正要抬起来,试图去在对方握在自己肩头的手背上写些什么蒙混过去,就被反抓住手腕按在脑袋边。 “还要坚持用那副伪装的样子面对我吗,老师?” 眼神骇人的紫发男人俯下身来顶住她的额头,紧锁的视线不放过那张假面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在松阳身下探寻的手指仍未放弃取出那个折磨她的情趣玩具,似乎是因为刚才那场意外的高潮,动作多少带点被情绪支配的急躁。 体内抠挖的触感太明显,松阳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的目的,慌忙一边摇头一边去推对方在下体动作的那只手,心底无声地呐喊。 ——不可以!不要拿出来!虚还不知道你已经醒来了,这种时候要是把那个家伙引过来就糟糕了! “嗯?不愿意?为什么?” 施加在小臂上的力道带着不加掩饰的焦急,高杉手上稍稍一顿,两指捏住跳蛋两侧螺纹的凹槽,借着xue内潮水的润滑试探性地往外扯了一下,立刻感觉到松阳用力咬住下身想阻止他继续。 “不想拿出来?为什么不想?” 身下的人只拼命摇头却不开口,眉眼之间全是哀求,强行维持易容的那张脸布满汗水,连发根都湿了一大片透出几缕原本的发色,显然是在忍耐着什么难熬的痛苦。 看在满腔杀意的男人眼里,突然像是被当头一棒打醒,心脏狠狠揪紧,顿时一身戾气烟消云散,整个人的气息都平和下来。 “好,我知道了,我不动这个东西,老师别怕。” 慌忙停下动作,高杉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老师大汗淋漓的柔软身躯抱进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稍作休憩,又心疼地柔声安抚着。 “非常抱歉,老师,我不会再冲动了,也不会再让老师为难了。” 恢复冷静理智重归大脑的瞬间,心思缜密的鬼兵队总督一秒推测出症结所在,因而按在心底的杀念愈加浓烈。 老师在害怕取出来之后会被谁发现是吗?是那个从过去起就在伤害老师的男人?虚?是那家伙对吗?对老师做出这种事的也是那家伙吗? 这三年来老师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才受困于此的吗?包括现在也是因为他……才不得不顺从那家伙吗?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为何数百年来奉行斩草除根的奈落众那一晚偏偏留下那个银发混蛋一命。 为何他的老师明明就近在咫尺却不敢以真容来见他。 为何老师言行之间都在急于送走他却不肯随他一起走。 “如果老师是为了保护我们才选择留在这里的话……”他把怀里的人拥紧了,郑重道,“那么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老师。” 他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要被师长护在羽翼下的少年,不再是那个明明发誓要守护她,危机来临之刻却不在对方身边,为了夺回她而发起的进攻也以惨败告终的无能之辈。 他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爱之人,能够将那片看似无处不在的巨大阴影隔绝在外,让他的老师身处无可忧虑的庇护之下无需顾虑一切。 “现在请让我来保护你吧,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同这群乌鸦抗衡,老师只要待在我身边就会很安全,所以……” 心头乱成一团,松阳疲惫地阖了阖眼眸,听见长大成人的紫发学生用温柔得不可思议语气请求着。 “请跟我一起走吧,老师,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似乎对她的担忧了如指掌,对方转而又说,“如果你担心我和奈落、和虚对上很危险,那么我保证,带走你之后就不会再踏入这片乌鸦巢xue,有老师在,我也不会把自己置身险境,我会为了老师好好活下去,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伴在老师身边。” ——唯有这点。 在身侧攥住衣角的指尖微微收紧,胸口涌上苦不堪言。 唯有与谁相伴这种残忍的约定,身为非人之物的我,从来无法向任何人许诺。 “……我……” 埋在胸口的脑袋慢慢抬起来,一双去掉伪装的淡绿眼眸水光涟漪地闪烁着,那张刻骨铭心的容颜霎时映入眼帘。 高杉脑子里一阵接着一阵眩晕,半晌过后才有些不可置信地、又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美梦似的,碧眸稍稍睁大,唇边溢出的音量轻如一声梦呓。 “是……是老师吗?” “……嗯。” “老师是……愿意跟我一起走的意思吗?” 松阳轻轻颔首,又“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答复的紫发男人眼中一瞬间爆发的欣喜过于强烈了,松阳心下酸涩不已,有些不忍心去看,任由高杉再次将她紧紧搂进怀抱中,喜悦到语无伦次,声音都在打着颤。 “我、我会保护好老师的,请老师相信我、我真的会保护好老师的,我以后、以后都会,老师、老师……” ——抱歉,晋助。 “我知道呀,我可是一直都相信着晋助喔。” ——我可能又要食言了。 挂上笑容的长发师长将额头抵过来与面前喜不自胜的紫发学生相贴,与过往别无二致的美好笑容散发着淡淡的、柔白的、月亮般的光芒。 “作为老师,我也会好好保护晋助的。” 恍然之间,从昏暗的密室回到午后一室清雅的和室,笑语嫣然的师长将乖巧温顺的少年拥进怀里,彼此之间许下承诺。 (老师,我会保护你的。) (作为学生呢,晋助只用安心地被老师保护就好啦,老师一定会保护你们的才对喔。) “那……老师打算什么时候动身离开呢?” 避免夜长梦多,高杉个人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越早离开,他的老师也就能越早重获自由,不必再遭那种侮辱。 “时间的话……”松阳抵唇思考几秒,不太确定道,“我想等虚那家伙再外出的时候走比较好,反正他时不时就要离开一阵子,他一走我们就出发。” “嗯,我听老师的。” 面对自己久别重逢的老师,在外威名远扬的鬼兵队总督始终都要做回那个乖巧听话的好学生,不问会让自己老师难堪的问题,只体贴地表达关心。 “对了,老师那里还难受吗?” “……”一想起这种窘况下自己居然还在紫发学生面前高潮了,松阳难为情地侧开眸光,“不要紧了,走之前再拿掉就好。” 虚应该也不至于变态到强迫她外出还得夹着情趣玩具,而且倘若自己取出来后那家伙没有再出现,就说明对方确实身在远离总部的地方,自己能放心行动。 “我知道了。”高杉点点头,万般杀念都死死按牢在心底半点没表露在她面前,“老师自己不方便拿的话,请让我来帮老师。” “嗯,没事的……”没由来地松阳又觉得脸颊微微发热。 今日在密室逗留太久,她怕虚起疑,又多嘱咐高杉几句后才收拾东西上去。 上来之后松阳才发现窗外的天色都黑透了,虚并不在屋内,沐浴时她把失去意义的染发洗掉,下体的玩具也想办法自己弄了出来藏进矮柜里,所幸这一次无事发生。 迷迷糊糊地睡上一觉,醒来直到天亮也没见到某个坏心眼的红瞳男人出现。 走廊上响起咔哒咔哒两声像是小孩子奔走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松阳推开门,略微怔了怔。 “……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