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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雨后,窗边海棠开得正盛。 杨鸣莺慵懒地披了件纱衣,拿起剪子修葺杂乱的花枝。她动作算不得多么仔细,手起刀落之间除了多余枝节,更有沾了晨露的殷红花瓣簌簌落下。她不觉可惜,只随手一扬,教那些残红纷纷跌回土里做了春泥。 忽地一件厚重貂裘落在她身上,柳振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男人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半梦半醒的沙哑:“倒春寒呢,小心着凉。” 杨鸣莺未答话,只自顾自地糟蹋手底下的海棠花。柳振见她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一手揽上那纤细腰肢,颇为暧昧地在腰际流连。杨鸣莺这才回过头来,随手将桌上算盘拍在他脸上:“不巧,我今日还有事。夫君若是想寻欢作乐,还请另就高明。” 柳振俊脸上被压出个印子,只得摩挲着下巴,无奈苦笑道:“……我前些日子回了一趟太行山,家里都在催咱俩要个孩子。” “不生。”杨鸣莺答得干脆决绝,“我最近才在江南道铺开商路,日日里盯紧了,哪有空跟你生孩子。 “出门左拐,你那几个小情人我都替你养在西院了,你若是有意抬进来做妾也无妨——”她说到一半,忽地勾了下唇角,“不好意思,我忘了这几个都是男子,不能生。” 杨鸣莺跟柳振结下婚约,到现在成礼不久,柳振风流成性男女不忌,这个杨鸣莺一直都知晓。杨鸣莺虽然嫁了人,却还是杨家的家主,夫妻俩各有各的家业要管,平日过得倒算是相敬如宾。 柳振在外面怎么玩,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她的要求就一条,让他有点自知之明,别染上一身脏病再回来找她。好在柳振虽然花花肠子多,对她还算尊重,两人成婚后便断了从前那些风月场中来往,杨鸣莺不跟他行房竟当真做起和尚来。 “我的好夫人,都是从前的露水之缘,破费这些做什么。”柳振摇摇头,却是将她揽更紧了些,“再说我柳家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夫人出身长歌蕙质兰心,岂是凡夫俗子可堪相比的……” 他的甜言蜜语杨鸣莺一句也未听进去。她将纤纤玉指抵在下颌,思索片刻,露出个比手中海棠更为娇艳的笑容。 “你若是想要个长歌门人给你生孩子,这倒是好办了。” 有人来了。 杨鸣鸾自小学琴耳力极好,几乎是在人踏进房门的一瞬间便听出这是个成年男子,会武而且轻功不错。和杨鸣莺派来捉他的杀手不同,此人内力深厚,即便自己的琴在手边,同他打起来也难有几番胜算。 更何况……他还被下了那般龌龊的药。 杨鸣鸾与杨鸣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杨鸣莺的母亲是正室夫人,而他的母亲只是父亲身边被抬作妾室的侍女。杨鸣莺的母亲生下她便去世了,之后父亲又添了几房续弦——只是那些人和她们的孩子一个也没能活下来,再后来父亲在一趟商路里给山匪绑架,回来身体大不如前,不久亦撒手人寰。 按理杨鸣鸾是家中长兄,理应继承家业,然而他深知这其中不少皆出自meimei的手笔,杨鸣莺年纪轻轻却是难得的狠辣角色。他生下来身子畸形,也没有什么争名逐利的欲望,便主动将家主之位让给meimei,自己离开了千岛湖。 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杨鸣莺仍旧是不打算放过他。 杨鸣鸾身上忽冷忽热,他眼睛被蒙上黑布不辨晨昏,但他猜测至少已有十二个时辰。他被扔在的榻上倒算干净,然而却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挥散不去。不知是不是药物的作用,他渴得厉害,连嘴唇都干裂,只能偶尔伸出舌头润一润。两腿之间那个难以言喻的地方更是湿得一塌糊涂,他蜷起身子下意识摩擦双腿,竟隐有水声传来,这更让他羞耻得无地自容。 “鸾哥。” 蒙眼布被拆下,杨鸣鸾被光线刺得睁不开眼,只得眯着眼分辨来人面貌,迟疑道:“…柳振?” 从前家里和河朔柳家多有生意往来,他和柳振小时候见过几面,但也仅止于此。小时候的柳振还是个包子脸的奶娃娃,总是喜欢跟在他后面“鸾哥”“鸾哥”地叫,杨鸣莺是断然不会叫他哥哥的,因此他彼时格外喜欢柳振,做什么都爱同他一起。 然而除却这个称呼,面前的轮廓分明眉目锋利的青年再无年少时的模样。杨鸣鸾心底一怵,正当他开始怀疑自己喊错人的时候,柳振上前探了探他额头。 “鸾哥,真好,你还记得我。” “嗯、不……”肌肤相贴的度令杨鸣鸾不自觉地呻吟出声,柳振的手很凉,他竟有几分贪恋起这份温度来——意识到这点的瞬间杨鸣鸾打了一个冷颤,连忙拉开自己与柳振的距离。然而对方却浑然未觉似的离他更近了,柳振解了捆他的绳索,又打开随身的水囊给他喂水,杨鸣鸾身体虚弱没什么力气,柳振便令他靠在自己肩头。 杨鸣鸾连忙轻咳两声,用最后的力气挺直腰板:“多谢柳公子相救,我自行打坐歇息片刻便无事了。” 柳振手里还拿着水囊,闻言无辜地偏了偏头,声音里竟带了一丝委屈:“鸾哥怎么叫得如此生疏,像小时候那般……叫我小振,不好吗?” 他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近得衣裳上的香木气息一缕缕往杨鸣鸾鼻端钻,他身体里的情毒仿佛被这气味刺激到,情潮翻涌得愈加猛烈。杨鸣鸾低低呜咽一声,不着痕迹地夹了夹腿,又发觉这是在柳振面前,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调整了坐姿。 “柳公子,你我二人如今皆有家室,还是正经些的好。”他离开杨家已久,柳振成婚的消息他还是从同在长歌门的师兄那里得知,只听闻他似乎也娶了长歌的姑娘却不知姓甚名谁。他斟酌片刻,又道。“说来惭愧,我和小妹有些龃龉,被她陷害才落得这副田地。不知柳兄可知此处为何?” 柳振似乎心情颇好,竟噗嗤笑出声来,“我当然知道……这是我家。” 话音未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了杨鸣鸾双手举过头顶将他压倒在床上,膝盖一顶便教那原本打着抖的双腿分开,杨鸣鸾下身流的水连外裤都泅湿了,柳振的膝盖蹭上去,故意隔着粗糙的布料在腿心狠狠碾磨。 “啊!不、不要……” 杨鸣鸾果然如他所料一般哭叫起来,只是那呻吟早被情欲浸透带了几分媚意。柳振用另一只手掰住人下巴:“鸾哥真sao,流水流得跟尿裤子了似的。” 他环顾四周,这是之前杨鸣莺藏他那几个情人的屋子,现在那些人一个都不见,这房子里血腥味儿又如此重,想来是被她做掉了。思及此,柳振一把将床上的杨鸣鸾抱起来,杨鸣鸾手软脚软,挣扎都没几分力气。 他俯下身吻了吻长歌被汗浸湿的鬓角,像是呢喃自语、又像是故意对着杨鸣鸾露出深深笑意:“莺莺只说给我送了个能生孩子的男人,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杨鸣鸾恍如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他与杨家早就疏远了,未知杨鸣莺结亲的恰巧正是柳振!那把他绑来的、岂不是……他只觉遍体生寒,拼命捶着柳振的胸口想推开他。霸刀从习武,下盘极稳,杨鸣鸾的这点攻势丝毫做不得数,柳振轻而易举将他扔到那张大床上,杨鸣鸾脑袋磕到床沿,被撞得眼冒金星,只听得耳畔布帛撕裂之声乍响—— 是柳振扯了他的腰带。霸刀不由分说地扒下他裤子,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两腿之间那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地。 杨鸣鸾生下来便有女人的性器,他娘原先打的是做正室夫人的主意,见他这副模样大恸之下竟得了失心疯,不久之后投水死了。他爹也视他为怪物,虽然依旧把他当儿子养着,可也仅限于教他吃穿识字罢了。 杨鸣鸾一直将自己身体的秘密藏得极好。若不是遇到归霞,他原本打算孑然一身过一辈子,柳振目光之中情欲丝毫不加掩饰,杨鸣鸾又被喂了药,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柳振、放、唔、放开——!” 柳振嗤笑一声,两指并拢毫不怜惜地捅进他花xue里。早已饥渴难耐的媚rou争先恐后地缠上来,违背主人的意愿将闯进来的指节吮了又吮。柳振在他xue内肆意搔刮着,不由玩味地挑了挑眉。 “我以为我能捡个漏给鸾哥开苞,没想到鸾哥早就是个被男人cao熟的。”他一面说着一面弹了弹杨鸣鸾翘起来的的玉茎,“听闻鸾哥娶了妻,不知是谁家美娇娘要独守空闺。” “柳振!哈啊……给、给我放开……” 果然能刺激到男人的总归还是床上那点子事,闻言杨鸣鸾剧烈挣扎起来,手脚并用乱蹬胡乱之间真教他一脚踹在柳振两腿之间,柳振啧了一声,手指从他xue里抽出来换上自己的性器,毫无怜惜地按住人胯骨长驱直入。 “啊啊啊——!”柳振力气大,几乎是握着杨鸣鸾的腰把他抬起来钉在自己性器上cao,杨鸣鸾虽然不是处子,但他花xue紧窄,倒也不像是经常被使用的。 柳振被那处又吸又绞裹得舒服,下身更用力,粗大一根roubang每次都整根捅进去再悉数抽出,杨鸣鸾每次被撞到宫口浑身都在抖,想躲又没处躲的模样犹如承了春露的海棠,颤颤巍巍挂在枝头,教人怜惜,却是更想撷一朵来,把玩在掌心肆意蹂躏。 杨鸣鸾未曾受过这般激烈的情事,杨鸣莺给他喂的春药此刻仿佛融进他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令人颤栗的快感。他试图把自己蜷起来,柳振却不许,于是他只得捂住自己小腹发出断断续续不成调的呻吟,无助地任由那令人恐惧的欢愉将自己抛上巅峰—— 柳振突然狠狠掐住藏在长歌两瓣花唇里的花珠,杨鸣鸾惊叫一声,竟是从交合处断断续续涌出淡黄色的液体。 他失禁了,还是用的女xue。 羞耻与背德感后知后觉地齐齐涌上心头,杨鸣鸾鼻子一酸,两行清泪便沿着面颊滚落下来:“归霞……” “鸾哥怎生这般娇气,这就受不住了,”柳振看杨鸣鸾一副失了魂儿的模样,嘴里反反复复呢喃着什么,便俯下身去听,只听得杨鸣鸾喊着个姑娘的名字,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他还是头回见着男人被cao了在床上喊自己娘子的。 柳振勾唇一笑,又小幅度地撞了撞杨鸣鸾的宫口,“倒是深情。只可惜,鸾哥这副身子……也并非那般忠贞不二,是不是?” 他又道:“鸾哥不如来当我的娘子,保证令你比给别人做相公舒服。” 杨鸣鸾闭着眼不发一言,只默默流泪。他虽然有着这副畸形的身子,但在今日之前,却从未负过归霞。 只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杨鸣鸾离开杨家后,便在江南小镇上寻了个教书先生的差事,偶然邂逅做镖师行至此的归霞,得知对方原是霸刀弟子,同自己一样因家里变故离开山庄来江湖上谋生。小镇民风淳朴,镇上有热心大娘见两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对,便张罗着给二人做媒。 杨鸣鸾哭笑不得,他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身子难言之隐如实相告,却未成想,归霞竟有着和他一样的身体——只是她样貌柔和更像女儿,再加上在霸刀时曾做过本家小姐的侍卫,便一直做女子打扮。 两人皆自觉不容于世,却又同病相怜,如此相依一世倒也不差。于是便如世间所有平凡夫妻一般结了红烛拜了天地。归霞似乎是从前受过刺激,对自己身体多有芥蒂,洞房花烛夜不愿与他行事,杨鸣鸾也不强求。二人琴瑟和鸣,日子安乐美满他便觉此生足矣。 倒是归霞一直自责未能尽到妻子的本分,竟是趁一次护镖时向开春楼的雇主讨了些闺房秘药,又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想同他圆房。然而阴差阳错她竟是将自己当作男子,反倒杨鸣鸾成了被圆房的那个。 醒来后归霞望着杨鸣鸾一身的斑驳痕迹垂下眸不敢多看,她咬着嘴唇,生怕杨鸣鸾说出要与她和离的话来。然而长歌却温柔地替她梳理开晨起后杂乱的黑发。 “归霞,我要的不是这些。”他缓缓、却又无比认真地唤了她名字,“如同世间许多夫妻一般生儿育女,享天伦之乐,但以你我这副模样,没有也不打紧。我想与你共度余生,日升日落,只愿你长伴于我身便够了。” 他替她拭去悔恨的泪水,杨鸣鸾眼尾细长,眯起来时有微微的笑纹:“所以不用觉得难过,当然……你若想做些什么,像现在这样,也很好。” “我不是耽于情事的人,但归霞喜欢,偶尔一次……没关系的。” 杨鸣鸾还记得,他彼时向归霞说的,我不是耽于情事的人。然而现在这个,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连连,大张着双腿任人cao弄的又是谁? 他与归霞之间几次交欢大多是温柔而缱绻的,归霞自第一次后再上床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弄伤了他,何曾像柳振这般拿出仿佛要把他吞吃入腹似的气势,硕大的阳物毫不怜惜地顶着最娇嫩的花心宫口,两人的交合处都被搅弄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他不是故意拿归霞同柳振作比,况且也……不能比。 似乎是察觉到他还有力气想些别的,柳振将他双腿拉得更开,身下挺动愈发用力。他凑到杨鸣鸾唇边,似是要吻他,然而杨鸣鸾在昏沉高潮中尚且余留一丝力气狠狠咬住嘴唇,甚而有断续的血线从牙尖淌下来。 柳振怕他硬来杨鸣鸾要将自己舌头都咬断,于是只用拇指短暂地刮蹭了一下那双软唇低下头去含住那早就挺立起来任人采撷的乳首,将那两粒殷红的小豆轮流在齿间亵玩着,杨鸣鸾先是狠狠抖了一下,随后渐渐被他cao得卸了力气,连紧紧绷着挂在他腰间的腿亦要被柳振捞着才不至于垂落下去。 “鸾哥,睁开眼睛看看我,”长歌自被柳振抱进怀里便像没骨头似的挂在人身上,柳振一手扶着他腰,一手托住他后脑,将那乌发揉得凌乱,“唤我名字。” “别、别再深了,要坏掉了……”花xue里最敏感柔软的一部分被霸刀不住顶撞,长歌被过载、的快感逼得呜咽流泪,身体被cao开了cao软了只能堕落进情欲的深渊里去。更何况、柳振还伸出一只手摩挲着他方才一直未曾理会过,只被男人插了几回便不争气断断续续吐着精的性器,“——柳振!” 柳振射得又急又多,杨鸣鸾被激得一打哆嗦。连日来身体的疲惫终于累积到极限,他含着泣音喊出柳振的名字之后终于昏倒在人怀里。柳振将他放到床上,却瞥见床畔还有杨鸣莺之前留下的半支海棠花。 花枝被她掰下来随手丢在枕边,花瓣已经有些枯萎了,瑟瑟皱缩着的模样倒是教柳振觉得和床上人有几分相像。 莺莺说得没错,他想,果真是人比花娇。 思及此,他伸出手去拾起那根花枝,随手插进了杨鸣鸾还汨汨吐着浊精的xue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