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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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伏是凌晨三点多到的宿舍,大半夜伸手不见五指,所以他干脆穿了一身与夜色交融的黑,来的悄无声息。 宿舍里有两道清浅的呼吸声,一道来源于钟鸣危,而另一道……不是江絮。在嗅到陌生人的气息时,白伏那双静如深海的眼微微动了动,目光飘向落在钟鸣危的位置,眸色被深夜的迷雾遮住,辩不出任何情绪。 一股幽冷的空气袭来,睡梦中的姜流不适地皱着眉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回来了?】 【我在501宿舍】 和505宿舍劳累了一天睡得死沉的两个人不同,几乎是白伏一回来江絮就知道了。凌晨三点,他倚在童一年的床上给白伏发消息,台灯的白光照在他脸上,一半阴沉一半温暖。 白伏不回消息,他就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机屏幕,像是在等又像在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白伏才慢慢悠悠地回消息,【絮哥,我累了】 累了该休息,而不是大半夜到处串门。 洛诫从对面周半知被子里伸出脑袋,忿忿不平地朝江絮的方向扔了只袜子,“老絮你霸了我的床不睡觉,大半夜又在瞎琢磨什么呢!” “好玩的事。” …… 姜流是拖到最后一刻才来报到的新生,哪怕再疲倦再不想动弹,第二天还是得早起参加军训动员大会。 她是个心大的,一直没发现宿舍多了个人。 白伏就睡在姜流对床,他的睡眠很轻,但凡姜流夜里有点动作都能把他吵醒,于是他也不睡了,一双冰冷无情的黑眸幽幽地盯着姜流,像极了潜伏在丛林中的蟒蛇。 他对这个莫名其妙闯入他们领地的人无感,只要没招惹到他,他们是可以相安无事的。 可是她睡觉太不安分了。 今天的天气对姜流这个怕热的人依旧不友好,烈日当空,身体疲乏,再加上台上校长枯燥乏味的演说,实在让人想不打瞌睡都难。 好在她作为女生的个子在一群大男生当中显得尤其娇小,所以她低着头将自己藏进阴影里,借着刘海的遮掩将眼皮一阖,就这么站着打起瞌睡来了! 身边的人惊讶:这样也行?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主持人说出类似于“下课”这种标志性的结束语时,姜流终于清醒过来,身体条件反射地一弹,差点喊出“老师再见”。 她想揪揪马尾,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已经把头发剪了,只摸到一堵“墙”。 “同学,你还要靠多久?”一道浑厚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啊!”姜流猛地一惊,这才发现自己靠了个人,难怪能睡得那么香!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这人很高,又高又壮像一座山,肌rou喷张,浓眉大眼五官深邃,略带混血感的英俊长相愣是被他演绎出了一股凶气,就像刚带着小弟血拼回来的黑帮老大。 在影视剧里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反派,在现实里是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要挨他拳头的敬而远之的对象。 姜流一边道歉一边疑惑,以她的本领应该不至于挪到别人身上去才对…… “行了,我又没说怪你,都是同学。”他只不过是看这个小矮子像个不倒翁一样晃得人心烦,索性做了回友爱同学的好学生。 “我叫方巍,你呢?” “你,你好……姜初。” 姜初?方巍惊讶中带着激动,“你就是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进可发掘新大陆退可甩泥巴造人的学神姜初?” 姜流发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懵她的,不妨碍方巍兴奋。方巍一把揽住她的肩,豪迈一笑,“早说你是姜初啊!哈哈,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上刀山下火海兄弟陪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找什么样的乐子睡什么样的女人告诉兄弟一声,兄弟我都能帮你摆平!” “松,松手……你先放开我……”姜流被他结实高大的身躯压得满眼冒星星,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过了好几秒,方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她张着嘴翻着白眼就跟要断气一样,吓得他连忙松手。于是,继差点被勒死之后,腿软无力的江流即将脑袋着地摔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倒是脖子勒的紧。方巍拎住她的后领就跟拎一只小鸡一样,等到把人放稳,方巍下意识捏了捏她的肩,眼中流露出一抹怪异的嫌弃。 他以为这个学神姜初只是看起来娇小罢了,总应该有点男人的样子,但没想到学神除了身材娇小之外,连皮rou也像个女人,一手捏下去软软的。 得,弱鸡。 “你怎么这么弱……”方巍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不过也无所谓,以后兄弟罩着你。” “所以你到底想干嘛!”姜流问。 “你只要帮我一件事。”方巍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帮我升学,带我毕业。” “……哈?” 这里的少爷们还愁毕业? 是的,愁。 方巍从一开始就不想进长风。他脑子不好,在读书方面就是个废物,比起和书本死磕,他更喜欢在部队里流血流汗的感觉,如果非要比喻的话——那比射精更能让他有酣畅淋漓的快感。 眼见自己在部队的霸王痞子地位越来越牢固的时候,他老爹突然把他从部队召回,反手扔进了长风,美其名曰“让小辈们培养培养感情”。 方巍只想毕业只想回部队,一点也不想跟那几个阴暗的神经病培养感情,所以连宿舍都不跟他们挨着,在一次次和别人友好地“促膝长谈”之后,他成了长风唯二拥有独居权的学生。 方巍想得好,随便混混日子拿个毕业证书能回去交差就行,但是,长风远比他想的还要在乎学业!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留级了,再来一次就会被开除,开除就意味着他会失去回部队的资格。 他本来都做好今年拉下脸皮去找江絮带他的准备了…… “学神姜初”这条大腿在这个时候出现无疑是他晦暗人生里的一道光,不激动不行啊! 但姜流真不行。 她又不是姜初!她的成绩也好,从小到大都是班上校里名列前茅的,但真跟妖孽的姜初比起来,说是云泥之别丝毫不夸张。 而且她对这所学校一点都不了解,在长风这样一所全体学生都接受着精英教育长大的贵族男校,她的那点智商能不能维护好姜初”学神”的名号都是个未知数。 “我可能……带不动你。” 没想到她会拒绝,见她越过自己就要离开,方巍条件反射地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不同意?只要你愿意,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可以给她很多钱,可以让她这一辈子都不用奋斗。 “她不会同意的。”钟鸣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颇为自然地从方巍手中接过姜流的手腕,对着方巍冷笑一声,“方巍你真行,抢人抢到我们南宿来了?” 在钟鸣危身侧跟着一个颜值逆天的男人,发色纯白,琉璃色双瞳,说是冰肌玉骨毫不过分,白到几乎透明的左耳耳垂坠着一枚与他瞳色如出一辙的琉璃色六边形耳钉,轻轻一抬眼,眼里凉得可怕。 那种凉并非针对谁,而是天生的天然的,谁都入不了他眼那种。 姜流只想到一个人,白伏。 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你从未见过从未听过任何关于他的描述,可你就是能一眼认出他是他。 白伏一定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 “艹,你他妈居然被分到南宿了!”方巍眉头皱的老深,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一片掉在地上正好三秒的薯片,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那你怎么没带徽章?” 南北两宿舍,泾渭分明。北宿看不上南宿这群秀智商的,南宿的自然也看不惯北宿那群没智商的。为了区别开来,南北宿舍都会挂上两边专属的徽章以防误伤,通常没戴徽章的都会被默认为是第三幢宿舍的人。 南宿徽章是白狼,钟鸣危别在胸前,白伏挂在袖口。北宿徽章是黑鹰,方巍弄成了个很社会的吊坠挂在脖子上。 好好一所教书育人的高校,社会气息倒是很浓郁。 姜流还在发愣,蓦然觉得耳朵一凉,她扬头回望,与钟鸣危的下巴撞了个正着。 “疼疼疼……”她捂着脑门后退。 “笨!”钟鸣危哂笑一声,将她捞回来锁在臂弯里,将那枚小巧的白狼耳钉扣紧了。 “喏,这不就戴上了?”他对方巍说。 “钟鸣危,你他妈是不是逼学神了?”学神自这家伙出现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消沉模样,肯定不是自愿待在南宿的,“学神别怕,钟鸣危打不过我,只要你愿意转来北宿,我罩你!” 姜流眼睛一亮,“可以……呃……” 在方巍看不见的角度,钟鸣危粗粝的食指隔着皮rou抵住她的喉管,轻声呢喃:“乖,你不愿意。” …… 自从白伏回来以后,钟鸣危没再碰过姜流。姜流和他们本来就不是同级生,再加上军训的原因,他们碰面的机会就只剩下了晚上睡觉这一个时间段,而这个时间段里,白伏和江絮都在。 可能是顾忌这两人,钟鸣危没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这让姜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甚至暗暗期待钟大少爷已经找到了别的乐子,最好彻底忽略掉她这个小平民。 忽略……平民…… “学神?姜初……报告教官,姜初中暑晕倒了!” 才没有晕倒…… 意识朦胧间,姜流感觉自己身体一轻腾空而起,细弱的腰肢凌空架在某个人宽厚的肩上,彻底把她颠晕了。 “我送姜初去校医院。”这是她最后听见的话。 不!不要去校医院!是大姨妈拜访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