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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任柠芝不解地看着曾桥,小心翼翼地问:“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吗?”曾桥笑,端着茶杯呷了一口,“没啊。”黄晴本想留任柠芝吃中午饭,女生笑得局促,说自己下午约了朋友。她不好挽留,刚好柯元迟那边同事来了电话要去公司一趟,就叫他顺路送一下。听到他俩都要离开,曾桥舒了一大口气,挑了昨晚小论文的话题,借故也要走。三人站在门口换鞋,黄晴把一个纸袋塞到曾桥怀里,“上次你说我腌的小菜好吃,刚好给你mama他们也带一份。”她是想不起哪一次这么说了,还是礼貌地接下,“谢谢大伯母。”黄晴拍她,笑得像是一个普通的慈爱长辈,“谢什么,都是亲戚。下次再来可不准再带东西了!”“没错,心意到了就好。还有,曾桥,记得代我们替你父母问好。”站在一旁的柯纪永接话。她努力支撑着嘴角的笑容,“好的,大伯。”腌菜抱在怀里,飘出点味道,曾桥打开看了下,汤没洒,就是味道大。她早上吃得撑,现在还没消化好,闻着这股又咸又酸的味道一个劲儿反胃。犹豫半天,只好按下点车窗。“曾桥,我加了你的微信。记得通过一下哦。”任柠芝从副驾驶回过头冲她笑。曾桥“嗯”了一声,半天却没摸到自己的手机。听到翻找的动静,柯元迟腾出一只手,将手机反手递给她,“手机在我这里。你走之前放在餐桌没拿。”她愣了下,和后视镜的柯元迟眼神交汇,她下意识躲开他的注视,默默接过。任柠芝语气羡慕:“真好啊,我也想有一个对我这么上心的哥哥。”柯元迟温柔一笑,抚慰似地摸了下身边女生的头。今天太热,连风都是温的。曾桥吸了吸窗缝透进来的热风,看到路边一闪而过的蓝色标志,说:“哥,就把我放路口吧。我坐地铁回学校一趟,查点资料。”“今天不是周六吗?怎么还要回学校呀?”任柠芝问。“还是因为刚才说的小论文。学校比较有学习的氛围。”曾桥把怀里的纸袋封口折了几折,放到一旁,说得乖巧:“哥,反正你今晚也要回家,记得把大伯母送的腌菜带给mama。”看到满脸疑问的任柠芝,她感觉到某种满足的扭曲快感。曾桥迎着热风和烈日回到宿舍,空调开着,冷气很足,拍到脸上,满身的疲惫立马跑出来。吉深深敷着面膜在看电视剧,见她魂不守舍地进来,皱了下眉,拉着屏幕确定今天确实是周六,问:“你怎么这个时间点回来?”曾桥摆手不想说,把自己椅子上放着的几件衣服往旁边一扔,伸直腿坐下。吉深深合上IPAD,转过来,打量了她一会儿,“去我床上躺会儿吧。我今晚要回家,周一才回来,你随便睡。”曾桥不在学校住,她那块床板早变成了公共区域,堆满了舍友的书和杂物。但她不想麻烦对方,谁知道女王秀眉皱得更深,“想让我把你丢上去吗?”吉深深长得漂亮,非常有攻击力的那种,她也从不屑于掩藏,常把话说得狠又快。当然女王的外号来源不仅于此。大一军训,年级组织大家看爱国宣传片,吉深深一排前的男生借着黑暗不断朝身边的女生小声搭讪,语气猥琐,烦得女生直躲,周围啧声不断。在后排的教官发现来制止前,吉深深已经迅速站起,一脚狠踢向对方的脸。此后名声大噪,谁都知道管院有这么个女王,长相艳丽身手强悍。当时在吉深深身边的曾桥,目睹了整个过程,而女王现在正用同样的语气质问自己,满脸写着“不容抗拒”四个大字。曾桥太累,没力气再推辞,脱了鞋爬上对方的床。她把脸埋在吉深深充满馨香的枕间,感到一点安心,最后一丝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吉深深站上椅子够着给她拉空调被,看她疲倦的脸问:“吃饭了吗?”“嗯……”她已经有了浅浅的睡意,挣扎着道谢,“谢谢。”“吃什么能吃得你这么累?”曾桥扬起嘴角,两天来第一次笑得这么真心,“鸿门宴。”她不知道吉深深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自己睡的很沉很甜。一觉醒来已到晚饭时间,走廊的大声笑语和饭菜的香味慢慢拉回她的感官。她迷糊地撑起自己的脸,听到关着门的阳台隐隐传来校园广播的音乐声。大概是吉深深走前体贴地关了灯,拉了窗帘。整个屋子被昏暗拢着,有种绝妙的安全感。她看一眼手机,屏幕提醒着柯元迟发来两条微信,她没管,随便收拾一下去食堂买饭。一食还是最抢手,即使是周六,也充斥着吵闹的人群。她买了一份烤冷面,提了杯粥,慢悠悠地走过人工湖的时候,意外地遇到昌程。他看到她好像也很意外,本来面对着身边男生的笑脸很快垮下来,宣召着对她明显的厌恶。昌程身边的男生顺着他的视线转过脸,她认出对方是吉深深的发小叶阪添,见过几次,点头问好。他飞速一笑,当作回应,回过来拍了下昌程的肩,“那就是这样。我先走了。”叶阪添一走,气氛就像融进胶水变得凝滞,曾桥好不容易干燥畅快的身体重新塞进累赘般的情绪,脚下走得急,看都不看他。走出一段路程,她突然回头。昌程没动,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岸边的树影包着他,像是斑驳的时光撵在他背上压出的伤痕。他明明比三年前长高了不少,但看起来依然脆弱,如同绝交前见到他的最后一次。雨沿着伞缘落下来,空气中的热意被消解几分。曾桥常常产生错觉,例如雨和雪其实都是甜的,伸出舌头舔一下就能尝到味道。这么想的同时,她就真的这么做了。“我靠,大哥,你在干什么。”看到她把头扬出伞外快速伸出舌头,昌程愣了一下,赶忙把她重新拉回伞下,又把自己的雨伞朝她这边倾斜了一些,“脏不脏啊。”曾桥用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又去翻包拿纸擦水,无所谓地道:“我尝尝味道而已。”“……你行不行啊。”昌程叹气,大概两人相处的时间太久,不管她做出什么令人惊异的举动,他都见怪不怪了。“话说昨天怎么样?”昌程问她。“什么?”“告白啊,告白!”“没成。”昌程“啊?”了一声,“不能吧……虽然你长得确实不标致,有时候还挺邋遢,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哎!你别拿手肘怼我!很疼!”曾桥收回手,“不是告白没成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