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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你他娘的yin心,咱们这行最讲究规矩,盘了人家的账,咱们就只管干活,点子收来交予主家儿,便与咱们无干系了,别坏了我这里的规矩。”两人正说着,从门外走进一个身披斗篷的人,头上戴着兜帽,深长的帽檐垂下,遮住大半张脸,单看身形应是个女子,她站在暗处,渐渐走上前,月光打在她的下半张脸上,只见红唇翕合,吩咐几句,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把拉下泠葭脸上的黑罩巾,又把她推起,让她坐靠在墙壁上。这番动作将昏沉的人惊醒,泠葭缓缓睁开眼,只觉头昏脑涨,胸口憋闷得很,大口喘了两息,只觉喉头沁着苦涩之意,意识逐渐回笼,下一秒,待她看清周遭,便如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当场。这里应是一座荒废的破庙,斜前方一座泥身菩萨,正半阖着眼皮注视着底下的一切。眼前正立着三个人,两个黑衣人都蒙着面,只一双眼睛外露,两人站在偏处,正前方那人身披斗篷,遮着首尾,半分人形也不得见。泠葭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可印象里这并不是头一次,所以即便害怕,也并不能让她比儿时的自己更加恐惧,她不动声色,只等着那人先开口。两人都静默片刻,其中一个黑衣人耐不住了,催促道,“你可看准验货了?没问题就把剩下的账清了,我们兄弟就先撤了。”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沉甸甸的一兜,扬手抛给那黑衣人,黑衣人一把接过,打开看了看,“齐了,那剩下的便与我们兄弟无关了。”“慢着。”听这声音是个女人,泠葭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过来,月光照在她的嘴唇上,那唇色红的妖冶可怖。那人微微弯下腰,从斗篷里伸出一只细瘦的手,一把抓住泠葭的下巴抬起,她的拇指按在泠葭的嘴唇上,用力搓磨了下,又一把推开她,转身冲那两个黑衣人道,“你们先别急着走,我只是有几句话想和她说,一会儿说完了,还得麻烦几位兄弟一件事。”两个黑衣人互望了眼,不明所以,“什么事?当初你只说让咱们替你把这点子捉来,可没提别的,若是现在加活儿,你这账,可就得重新盘了。”那女子咯咯笑起来,“先别急嘛,我还没说让你们干什么呢?”“那你说。”女子走到泠葭身侧,拾起她的长发,用力一抻,泠葭吃痛闷哼一声,不由自主扬起脸来,月光下,芙蓉娇面,饶是身处此等困境,依然是令人惊艳的美。“她美不美?”方才一直沉默的另一个黑衣人,眼睛里一片赤裸裸的yin欲,毫不掩饰,直勾勾锁定泠葭,颤抖着声音道,“美……美啊。”“那待会我与她说完话,她就是你的了。”猩红的嘴唇邪魅一笑。当下除了这女子,其他三人皆楞在当场。“怎么?不愿意?”为首的黑衣人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话说到这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女子分明就是寻仇罢了,再看那点子,确实是难得一遇的人间绝色,顺水推舟罢了。“把子,你看这……”年轻黑衣人还完全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搓着手拉了拉为首那黑衣人的衣袖。“之后怎么处置?”为首的黑衣人问。“还能怎么处置,你……还有你,你们俩,加上门外那两个兄弟,你们四个,可以一起上,玩女人还用我来教吗?如果她经了你们四个还有命在,那让不让她活着,或者留着以后慢慢玩,都随你们高兴。”——————点子(黑话):对象,目标,敌人第六十三章前尘泠葭闻言通体生寒,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这个声音是谁,这女子究竟与自己是因何结怨,恨她如斯,不止想要她的命,还要如此恶毒的祸害她。两个黑衣人退出去了,守在庙门处,只等着她们说完话,好进去分食一杯羹。泠葭暗自扯了扯被绑在身后的手,丝毫缝隙都没有,摸了摸周围,身下除了几个满是尘埃的蒲团,什么都没有。她心里发急,可也知道,为今之计只有尽量拖延,她虽然本能的害怕,可心里隐隐有感,他一定会找到她。那女子见这里已经别无他人,满意的上前蹲下来,与她平视。那女子凑近泠葭细观,“真像。”那深遮的兜帽被她自己一把撤掉,泠葭借着月光看到一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可又神色憔悴的脸。“你一定很纳闷,你我并不相识,为什么我要这么对你,是不是?”泠葭盯着这个女子开合的嘴唇,她每一句话仿佛都带着切齿的恨意。女子放开泠葭,起身在她面前摆了个妖娆的姿态,捏着嗓子问,“我美不美?”“……美。”“那比之你……如何?”泠葭在身后不停的摩擦麻绳,还要分心应对她,只怕让她察觉了,可能恼羞成怒,马上就去把门外那些人叫进来。“你更美。”女子听得这话放下身段,面无表情看着她,硬声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结果没等泠葭回答就自顾自接着说道,“我可是衔春楼的花魁云琅,我知道你并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云琅仿佛梦游般在地心打转,嘴里念念有词。“我对他一往情深,满心满眼都是他,我知道凭我的出身不配跟他在一起,可我没有别的奢念,只求能一辈子跟着他,哪怕他将来有了妻子,只要他能留我在身边,哪怕当个随侍巾栉的婢子我也甘愿。可是……可是他不要……他还是不要我,他明明说过爱我的。”原来这云琅自从那日刘基酒醉后识破两人之间的幻象,便无法像之前一般当个未开智的蒙昧之人,只做睁眼瞎子。钱钊自那日见过云琅后便动了心思,屡次找刘基试探,想让他割爱,并送上自己的两只猎犬来交换。遮羞布一经揭去,刘基也懒得再自欺欺人的做戏,心里早已厌烦云琅,便顺水推舟打算将云琅送给钱钊,只是好巧不巧正在此时,云琅竟然发现有了妊。云琅本以为刘基看在自己怀了他的骨rou的份儿上能留下自己,可没想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地灌她喝下堕胎药。刘基哪里会在乎一个妓女怀的骨rou,只觉得下贱恶心,着人下了虎狼之药,一下子就彻底断了她的生门,身下的血流了许久才止住,伺候她的婢女一次次给她换下湿透的襦裙,都以为她活不成了,可没想到她竟然咬牙撑住一口气,死地里求得了一线生机。小产后不足一个月,刘基就把她扫地出门,扔给了钱钊,还笑言帮他解决了大麻烦,以后只管放心cao,说她只会开花,不会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