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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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嵘。”虎皮汉子拱手道。 “崔牛。”崔英随意敷衍道。 黄元嵘听后皱着眉头,显然不太相信女武夫所说,却也不在意,以为这人已经做好败北的准备,免得真名被人听去,日后传到江湖难堪。 崔英回头看一眼北岸,还好没瞅见小景,可千万别在动手的时候过来,多半会不由分说训斥她一顿,完全不讲理。 崔英对那个虎皮汉子嚷嚷道:“别啰嗦了,直接些,互换三拳,咋样?” 黄元嵘走到她身前十多步外,开口道:“也算中肯,就依你所言,互换三拳。” 崔英大气道:“不欺负你,你先来吧。” 黄元嵘沉吟片刻,摇头道:“我修为在你之上,让你先手。” “行!” 崔英开口答应,直接冲向前去。 黄元嵘心里一紧,狗日的家伙,穿的人模狗样,做事如此不讲究,双脚一跺,上身略微下沉,准备硬抗一拳。 架势才摆好,一记势大力沉的拳头凿在胸口。 黄元嵘架势不变,倒滑出几丈远,脚掌在青石桥面上留下两条浅浅印记。 徐少壁赶紧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嘴里念叨着,“开打,开打。” 围观的人群也多了起来,远远围拢在桥头桥尾位置,两人武斗可不是那会儿拳开瀑布所能比的,被水花溅到,了不起湿了衣裳,两人打架,若是被殃及池鱼,可是要吃拳头的。 崔英收回拳头,等他片刻没有倒下,开口道:“没被我一拳撂倒,也算好样的。” 黄元嵘强忍胸口剧痛,咬着牙站好,“该我了。” 崔英叉着腰,招招手,示意他随便来。 咽几口唾沫,该死的,胸腔竟然出血了,刚才大意,没有动用拳罡护身,可对方拳头也没缠绕拳罡,对比之下,还是他吃亏了。 黄元嵘心里不服气,既然对面不讲究,老子也用不着顾虑。 握紧拳头,催动真气成罡,迅疾助跑到女武夫面前,一记勾拳顶在她腹部,扭转身子,使出全力,一拳将人打飞。 南岸桥尾凑热闹的人还未生出些许感叹,眼看人影飞来,轰然散开一片地方,好在地方足够宽敞,没有出现踩踏,嘴上花活的人,还在一旁骂骂咧咧。 崔英仰面落地,剐蹭着青石滑过丈余,停下几息工夫后,嘴里嚷嚷道:“真够疼的。” 起身看看身后,可惜大多是糙老爷们儿,零星点点的,有些大娘岁数的妇人在人群里,没一个美人儿,着实让她有些憋屈,感情好不容易出手一回,全都白瞎了。 走去桥中央,摸几下肚皮,打小被董老头拳头捶,这种轻重程度的拳头不算事。 只是会心一笑,想起小时候,起初两人刚开始被逼着锻打体魄,没少往肚皮胸口招呼,胸骨断了碎,碎了断,连带心肺受罪,不论呼还是吸,都让他俩痛不欲生。 肠子隔着肚皮没被打断,可吃饭过后有点儿麻烦,拉屎放屁膈应人,不是太顺溜,就是堵得慌,有时候以为是个屁,出来的却是屎,害得她和小景没少去河里冲洗裤子。 崔英停下脚步,笑容爽朗,夹带一丝得瑟道:“换我了。” 单脚后撤半步,一手举过头顶,握拳缓缓下移,拳罡开始聚集,手至胸口高度时,拳罡扰乱崔英前额发丝。 身在高处的谭伯然疑惑道:“明明矮了一境,毫无畏惧,气势再次拔高,刚才挨的那拳,黄元嵘至少用了七八成的气力,这位女武夫如何看,也不像是重伤,奇了怪哉。” 徐少壁小声问道:“莫不是故意压境了?” 谭伯然摇头道:“看修为,老夫或许能走眼,可看年纪,老夫自问八九不离十。 如此年轻,压境之后还有炼气境,那没压境的话……” 徐少壁翘着二郎腿,敲着手心道:“应该不会,也千万别是。” 不同于他二人的座上观,与置身事外的看客,黄元嵘面对这位女子武夫感到心惊。 只要没入金丹,吸纳灵气靠的是自身rou体窍xue,体内气府存纳灵气也因人而异,但总有个定数。 以往不管是遇到还是听说,江湖野修与仙家弟子之间的差距,还在常理之内,天赋异禀的修道胚子没见过,不过也好,眼不见心不烦,省得给自己添堵。 可这个女武夫,真的让他有心塞的错觉,一种无处宣泄真气的错觉。 江湖武夫,自从练出“气”来,罡气用来护体,用来攻伐,总有捉襟见肘的地方和时候。 可对面这家伙,竟然拳罡能附着全身,换成黄元嵘自己,也能做到,只是光景太短,几息之后便会散去,属于华而不实的招式。 但凡混过江湖,有几个会用这种显摆招式的? 这个女武夫就用了,拳罡凝而不散,已经过去至少十数息,毫无道理,属实异类。 “接好了!” 崔英大吼一声,以脚下为中心,一圈气浪排开,十多步距离转瞬即至。 黄元嵘心中惊呼,这不该是个稀松平常后辈所使出的招式。 手脚下意识已经动弹,真硬挨上这一拳,估计不死也要废了。 一拳至。 一拳出。 两人之间迸发出一股气浪,而后一人滚去桥头,一人飞去桥尾。 徐少壁一个蹦跳起身,欢快道:“好好好,着实不错。虽说有言在先,出拳有先有后,这会儿来看,一起出拳才更有看头。” 自家这边,黄元嵘似乎吐血了,南岸那边也没站起来。 回头问向谭伯然道:“不会是个玉石俱焚的局面吧?” 谭伯然看得清楚,摇头道:“不会有那种美事,顶多两败俱伤罢了。” “哎呦,动了,动了。” 徐少壁看到黄元嵘开始动弹,再垫脚瞅瞅对面,似乎还是躺着没动,神色雀跃溢于言表,手指头连着撬动,“起来,起来,赶紧的,只要起来,就能压对面一头,接下来,即便胜之不武,也是赢了。” 黄元嵘慢慢起身,吐出口中血水,瞅见慢上几分后起身的女武夫,心里不是滋味,到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坏了双方约定,一时之间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崔英在脸上摸一把,竟然出血了,冲着对面破口大骂道:“你个王八蛋,懂不懂‘打人不打脸’的江湖规矩?竟然冲老子鼻梁招呼。” 黄元嵘看她中气十足,也扯着嗓子骂道:“你也不是个东西,没等老子摆好架势就出拳,脸皮都不要了。” “你懂个屁,这叫出其不意。” “厚颜无耻到你这地步的,实属少见。” “豪杰大丈夫,敢做敢当。” “去你奶奶的腿儿。” “还有一拳,不服再来过。” 黄元嵘看到对面真的走过来,握紧拳头,叹口气后,对着高处徐少壁正经一拱手,转身离开,客卿一事抛之身后。 即便后边真赢了,估计也是惨胜,免不了还要被人腹诽,尤其是被那位徐六爷看在眼里,少不得日后拿出来被他编排,世家大族惯会如此。 无言认输,也是认输,总归是个体面的法子。 崔英有些稀里糊涂,看那人走后,自言自语道:“我这是赢了?” 有些庆幸小景没看到,又恼火到小景没看到。 被外人夸赞自然是极好的,可这些围观看热闹的,隔天再也见不到,日后见面很可能认不出来,这就没意思了。 尤其是没引来美人儿注目,受罪又心累。 转身就去南岸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不晓得等会儿小景过来会不会看出端倪。 刚走两步,那个瘦竹竿的家伙又来烦她。 “我晓得了,你是想一鸣惊人,好引起我的注意,是也不是?!” 崔英不打算理他了,反正这人肯定不打算和她打一架,估摸他旁边那个老头也不会下来。 “你是哪家宗门仙家弟子,如此礼下于人是想找人帮忙?那好,今日少爷我就当这个冤大头了,说吧,想求什么?” 崔英越走越远。 “哎呦,要走,是想以退为进?老子还就不走寻常路呢,爱走走,老子才不会扮贤人假意请你留步。” “真走啦?” 徐少壁一阵唏嘘,“竟然看走眼了,原来真有只为名不为利的江湖中人。” 手背敲手心,“不对,应该是等着这事传开,她好待价而沽,而后好去别处谋生,嗯,错不了,这样能讨到更多好处。” 谭伯然思索片刻,忍不住开口道:“无论如何,反正那位女武夫,你是招募不来的。” 徐少壁惋惜道:“这些初来乍到的外地修士,尤其是外洲而来的,脾气执拗,不晓得在商言商,若是必要,赔礼道歉我也做得,可没人给我机会啊。” 谭伯然开口道:“你不能指望看中的修士会如你所愿,心性难测,飘忽不定,总得有些支柱,有些坚持。” “走就走了,有过几次经历铺垫,眼睁睁看着俊才于手中滑过,除了干瞪眼还能怎样?随她去吧。” 徐少壁看到酒楼管事在后边候着,唤来之后问道:“何事?” 管事看一眼谭伯然,晓得这位供奉身份,还是选择与主家耳语一句。 徐少壁扶着额头,头疼道:“狗改不了吃屎,死了没?” 管事摇头,“还剩半条命,不过等他彻底活过来,估摸至少床上躺个半年。” 谭伯然笑道:“求仁得仁,有何怨乎。” 徐少壁听出自家供奉口中嘲讽,无奈道:“半年而已,老子养的起,等过了半年,看看他是否还中用,若是丧了胆气,彻底沦为一个废物,就干脆让他卷铺盖滚蛋。” 管事斟酌片刻后说道:“求卦之人,似乎是戈壁钰金洲牧羽山弟子。” 徐少璧挥手道:“既然是私下以自己名义办事,有何因果,皆是他一人承担,老子不打算过问。” 管事张口说道:“还有一事。” 徐少壁拦住他道:“大声说出来罢,你再小声,谭供奉能听不到?” 谭伯然道:“我可以装作听不到。” 管事只好明说道:“今日河神庙闭门谢客。也谢绝了一切人等打探。” 徐少壁听后气色为之一振,“稀罕啊,自河神庙建好,还从未听闻闭门一说。你方才讲,谢绝一切人等打探,咱钰金洲上五姓的去过吗?” 管事点头道:“去了,一样被送了出来。” 徐少壁看去西边,大为不解道:“河神庙可是咱们上五姓出钱,一块儿建成的,怎的连半个自家人都要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