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三章 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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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籍只觉得,一股极强的吸力出现,想反抗,但不同面对幼龙,这一次,就连半片紫檀木钿也没有再动。 “那是什么?”在周围快速倒退时,瞥见无尽无空中有一道影子。 影子高高在上,给人一种极神圣之感,但只是这一瞥,却也能感觉到,虽鸿蒙蒙一片,让人敬畏,又带着残缺。 “轰!”耳畔接连有轰雷声炸开,苏子籍闷哼一声,只觉得心神都跟着摇了摇。 “是幼龙的天劫终于波及到了自己?”可一切归于平静,睁开眼时,眼前让苏子籍恍惚了一下。 “这是龙宫?”苏子籍向上一看,却见淡金色的天穹,水波一样荡漾,有微光洒下来,使得庭院种植的瑶草灵芝,一片欣欣向荣。 再看去,大殿白璧纹龙,珊瑚横斜,尚有灵光徐徐转运,整个深宫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空山新雨一样的清气,只吸了一口,就觉得全身舒敞。 “是龙宫,但眼前的龙宫,熟悉却又陌生,似乎比上次来,更奢侈繁华了些,难道是又回到了影子内?” 目光所及,身体在大殿外的高台上,不远处宫殿在水中流光溢彩,一片片连绵着,毫无荒芜,尽是奢华。 龙宫范围也更大,比苏子籍上次传承时见到的还要范围更广一些,透过天穹,虽隔了水,能看到湖中的鱼贝悠闲游行,动作悠然,但靠近龙宫时,这些普通鱼贝也会对着龙宫的方向,有着一点敬畏,有的甚至懵懂中轻轻拜了下才游走,这是妖族有开灵智征兆时的反应。 而高台上也不是独自一个,和朝廷一样,衣裳楚楚,两侧林立的都是大妖,个个妖气凝聚不散。 “这是妖廷在上朝或祭祀?” 高高的祭台之上,他也不是独一个站着,可陪着也只寥寥数人,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苏子籍也只看到,近处一个相貌秀美却陌生的少女,同样穿着华服,站在不远处,又有一二人,因视角不能望过去,苏子籍只知道有人,却看不清是何人。 远一点,数百宫女侍卫依次站立,这情况,让苏子籍生出了一种熟悉之感。 “难道我这次不仅有回到了过去,而且又成为了龙君?” 正想着,身体就微微能动了。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做太大动作,只能微微扫视一下。 这里的确依旧是蟠龙湖龙宫,但从华丽程度来看,应该是过去的龙宫。 那幼龙现在到了何处? 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想到自己过来前,幼龙正在遭受雷劫,危在旦夕,苏子籍不由心里一急。 因为经历过不止一次,对这种事件,苏子籍并不慌乱,只是想知道幼龙此时的情况,同样跟上次一样,他现在虽再次变成水府龙君,可依旧只能稍稍有一点自主权,并不能随心所欲。 “似乎又是龙女遇劫,触发了龙宫的传承,这里的事件解决了,或对龙女有很大的帮助。” 上一次时就是这样,苏子籍在传承之境里,就是在龙君体内,而幼龙是独自出现,一人一龙合力赢得了胜利,苏子籍得了不少好处,幼龙也顺利得了传承,想必这一次也同样是这样。 而且,时间上这里时间耗费的长了,虽对幼龙不利,但应该跟现实中的时间比例不同,能拖延一二。 “只是,还是要尽快完成事件,找到突破口。” “此时此景,难道是龙君正在求雨?又或者是再次接受朝廷的旨意?” 抬头看着上面,不是湖水,而是一片天空,这情景,何其眼熟。 当初苏子籍来到传承之境,作龙君接受大魏旨意时,不就是跟眼下的场景差不多? 虽然是在水下,龙宫外游着鱼,但龙宫上空却蓝天白云,还有若隐若现红日。但要说情况完全一样,却也不是。 影影绰绰的,似乎还能看到龙宫外的世界,岸上建造着一处高台,高台上站着一些人,而在台下则跪着密密麻麻的人,看憔悴可怜模样,竟似乎是凡人世界里的普通灾民。 苏子籍细数了一下,至少有着数千人。难道真是在祈雨? 就在苏子籍这样想着时,龙宫汉白玉打造的高台的一层台阶上,站着的一个大妖恭敬拜下,说:“人族官府已祈雨,请问龙君,怎么答复?” 苏子籍的目光隔着水幕,直直望进凡人世界的影像中,看着那些灾民,不由得蹙起了眉。 人间·双叶府 高台下,红日高挂,烈日烘烤大地,往日这蓝天白云的晴日,自然是好天气,可这样天气持续久了,滴雨不下,令土地干了,让庄稼旱死,对百姓来说,就是再可恶不过的天气了。 天公不作美,百姓们无可奈何之下,就只能寄希望于龙君。 为了能顺利让老天下雨,官府也同意了建立祭台,并且还派了余王来亲自主持祭祀。 下面跪着的百姓,都是自发而来。 对朝廷来说,虽久久不下雨,的确让它焦头烂额,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就已经不是焦头烂额,而关乎着生死存亡了。 只要能求到雨,别说只是在这里跪拜祈求参加祭祀,就是要以人命为祭,他们也能咬牙做了。 “娘亲,我饿。”乌压压跪着一群人中,一个衣着破烂看起来就是五六岁的小女孩,偷偷扯了扯母亲的衣角,低低地说着。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般年纪,就早就已经懂得了什么叫进退,不是实在难忍,她根本不会在这样场合下,哭泣着喊饿。 不仅仅是饿,还渴了,嘴唇都已经干涸,连哭,都哭不出眼泪,只有苍白的脸色,跟害怕的目光。 她见母亲没有动,呆呆地只跪在那里,放弃了去拉,而转而紧紧抱住了母亲。 “娘亲,我饿!”她又说了一声。 母亲的眼球转了转,呆呆地转过来,看着她,心如刀绞。 就连这做母亲的自己,渴得唇都裂了,饿的整个人就是一棵随时可能断裂的枯树,但在孩子的哀哀哭声中,还是有了反应。 她用手掌轻轻拍着女儿小小的身体,嗓音沙哑低声安慰:“不哭,不哭,祭祀就有雨下了,下雨就有水了,有水就有饭吃了。” 不料,这不安慰则可,一安慰,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 “娘亲你骗人!根本就没有雨,我们已经求过几次了,一滴雨都没下!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还会下雨,我们肯定是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