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二十八章 婚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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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给元毓华点了一排引魂香,希望能助她的人魂早日离开跟上其余两魂的步伐投胎转生,然后又按例撒了些安魂的灵酒,便想下去了。 不想文慧真君却忽然叫住了她。 宁夏的脚步顿住了,心下有些惊讶。因为她跟水秀峰除了某些时刻的矛盾还真没什么别的联系,早前也因为水秀峰几个憨货的原因自己跟这位文慧真君的初会面就闹得很不愉快,两边对对方的印象都不太好。 不过对方是长辈,此刻又在人家的地盘,这点面子宁夏还是要给的。 她很规矩的对其行了个礼,然后想看看对方会说些什么。 “你是……宁扶风?”对方问了这么个有些奇怪的问题,颇有点像是在明知故问。 宁夏是感到挺奇怪的,但还是如实回答是。 “是你啊。”对方的神态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惆怅,似乎想到了很远的事情去:“你能来送她一程,也算是……有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宁夏从这段话只听到了满满的颓丧和深深的疲惫。 她飞快地看了对方一眼。宁夏已经很久没见到文慧真君了,印象中好像是在南疆的时候有见过几次,对方意气洋洋、神气十足的样子着实叫人印象深刻。 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就变得这么憔悴失魂落魄,足见元毓华之死对她的打击。她目前还不太清楚水秀峰的事情,只以为对方单单是受到元毓华之事的影响。 宁夏心肠不算软,但她经这么多事,亲眼目的那些死离死别的悲剧也仍旧会有所动容,会感到不好受。所以对于一位沉浸于丧子之痛的长者,她自然也是同情的,态度不由软和许多。 “逝者已矣,还请您节哀。”宁夏轻声劝慰了句。话是苍白了点,但以她们的关系和过往的冲突,这种程度的距离才叫合适,若是表现得过于热切人家说不定还怕呢。 “多谢。”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文慧真君的神色越发淡了。不过也算是有头有尾,最后还是礼貌性回了她句。 这回宁夏真的就顺利退了下去,没人再拦她。 回到林平真旁边,原先在附近的水秀峰弟子也都散了,行完祭祀步骤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谈话,倒也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社交场合。 可见如宁夏上辈子听到的那句名言一样,“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在这场为元毓华所设最后的盛典,真心为她悲伤的人并没有多少。 这样说的话,这个人肯定也是其中一个。宁夏有些忧心地看了眼一直沉默的林平真,对方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也不知是因为触景生情还是因为身体没养好就强行出来这样吵闹的场合。 但她也更清楚,这是林平真跟元毓华之间的事情。 两人活着的时候,宁夏就一直避免不掺和到他们之中去,免得搅和了人家的姻缘。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昨晚林平真的妹子,哪怕不是亲妹子也实在见不得他被这样一个疯子拖下泥潭,才忍不住隐晦地劝了两回。 而这人已经死了,两人的恩恩怨怨也都没有了意义,她更不应该掺和进去。还是要林平真自己走出去罢,相信对方以一颗明镜似的心大概很快就能想通过来。 宁夏能做到的只能在旁边充当个背景板,权当无声的陪伴罢。 修真界的丧葬礼仪跟凡俗界相似但又有些不同,简化了许多环节但又增加了一些修界才有的部分,增减之下一个修士的丧葬仪式总体比凡人的缩短不少。 一个上午的世界便已经到收尾阶段。元毓华尸身早已入殓,毕竟修士与凡人不同,死去后rou身仍能保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这个阶段很容易就会招惹一些邪物。所以她们很早就将尸身放入特制的棺里,只等待最后的入钉。 而这钉也是有讲究的。凡俗界对这个倒是各说纷纭,有的地方绝不允许在棺材上打钉,反而用胶水或是麻绳之类的东西固定,据说这样会将人最后的魂魄钉在里头无法脱身。 也有些地区则有入钉这个环节,用开过光特制的木楔子充作钉固定棺材,也有提醒死者尽快上路,进入地下世界等候投胎。 修士比较偏向后者,他们也特别重视这一环节。因为这在修真界葬礼的环节中隐含通灵的意味,他们需要在这个环节做最后的沟通。 因为一旦钉棺就真的是两面相隔了。 据说这种“钉钉”声能够唤醒沉睡的人魂,告诉它该离开这个世界了。若无其他遗愿的话自然一路无事,但若是有……这一环节便会进行不下去。 当然,这只是环节仪式而已。大部分修士在这部分都没发生什么,因为人死了体内三魂七魄很快就会散开,rou体只剩了人魂与一魄。这种程度一般很难保有清醒的意识,不过有大憾事或执念深重者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后者往往需要十分浓重的执念来支撑—— 然后今天就出了问题。 宁夏跟林平真二人在后头充当默剧背景板,各自想各自的事情,却没发现周边的气氛越发sao动起来。 按说这个时候也到了最后都环节,可怎么忽然就卡住了。不少人察觉出不对来,都有些好奇前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文慧真君等高层都在,她们也不敢造次。 林平真从略有些沉郁的气氛中抽出来,轻声问起旁边的宁夏:“这是……怎么了?” 宁夏从刚刚前头闹动静起就竖起耳朵听呢,虽也没亲眼看到,但也听到了只言片语。 “好像、好像是哪个环节出什么事儿,有点不大顺利。”宁夏不太确定地道。她就听到只言片语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当然也有可能是误听了。 “是入钉……”林平真莫名喃喃道:“她不肯这样走。” 嗯?林平真是怎么知道的。宁夏疑惑,她刚才一直在认真听前头的动静,但统共没两句传言,众人动作也有些隐晦,她实在没这个本事辨分明。难道是她听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