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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几个有利于伤口愈合外加祛疤不留痕迹的小药瓶,朝着楼上宁子睿的房间去了。 偌大的别墅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的房间都在三楼,中间相隔一间空房,苏小媛刚刚抬手欲敲门的时候,才发现房门是开着的,清了清嗓子,她喊了两声他的名字之后,没得到任何回应,诧异地蹙了蹙眉,她轻轻将门推开一条小缝隙,朝里看。 没人? 仔细扫视了房间内所有能藏人的角落,都没有看见人影的时候,苏小媛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可又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床头小桌的灯还亮着,小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书籍与纸笔,显示着卧室的主人应该刚离开不久,苏小媛上前几步靠近小桌,清楚地看到那些纸张上的字迹。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清隽有力的小楷,笔记工整,她想应该是他认真抄写的佛经,她甚至能想象得出他专注伏案,一笔一划的正经神情,如同他这个人,隽永,清宁。 而另一张,苏小媛皱了皱眉,上面是一些古怪的图文,像佛文又像其它的什么,全是暗冷的色调,像是暴躁的孩子无聊时的随笔涂鸦,使了狠劲儿的,画纸的有些地方都被磨穿了。 苏小媛心脏突然砰砰直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她连忙将两张画纸放回原处,刚想转身离开,房间门就被"砰!"地一声猛力推开。 "……你刚刚去哪儿了?"她看着推门而入浑身狼狈的男人,惊愕出声。 他身上都是水,连头发都是湿的,几缕发丝服帖地粘在额上,身上是湿哒哒的白衬衣,肌rou纹理都隐约可见。 看见她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宁子睿蓦地皱紧了眉,背在身后的左手隐隐发颤,声音中是出她人意料的愤怒,"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他吼声很大,近乎歇斯底里,剧烈起伏的情绪使得他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全然没有刚才在楼下的温和与清润,怒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床前的少女,像是欲吃人的野兽。 苏小媛毫无意外地被他吓住了,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给你送药来的--"语毕不等他出声,她急急将带来的各种药放到桌上,然后迅速大步离开房间。 在临出房门的时候,鼻翼间浓重的血腥味让她诧异的回过头,这才看见,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那只原本伤痕遍布的左手,此刻正在汩汩溢血。 暗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一滴一滴溅落在地板上,绽开朵朵妖冶血花。 这分明是新伤! 作者有话要说: 哦也哦也!帅死的作者君早早滚来更新了!哥哥是变态!跟哥哥同住一屋檐下的妹子安全堪忧!!!可爱的读者小天使们请温柔滴爱抚我!!!! ☆、meimei高贵冷艳 【番外】 这是一个雾气逼人的早上,我向来喜欢这样的日子,透过窄窄的百叶窗缝隙,偷偷注视着外面,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外面的人更看不清我,浓雾的掩盖下,读着经书,抄写着经文,我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最虔诚的佛教信徒。 我相信伦理,相信因果轮回,一棵树上,只能结出一种花,一具身体内,只能拥有一个支配者。 突然,迷雾中什么东西刺痛了我的眼睛,很强烈的光线,咄咄逼人,占据我所有的视线。我看见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看见的,在距离我很遥远的街头,一个男人,浑身狼狈地贴在橱窗上,他身上是纯白的FIRS经典款衬衣,绝妙的反袖设计,让我眼前一亮,他茫茫然地盯着出窗外浓雾中的车流,像是跟母亲走散的孩子,绝望无助。 "这人是谁呀?真糟糕!" 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了,很不耐烦的抱怨,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嘴唇在翕动,可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开口说话--我又成了空壳子。 我的灵魂不知飘到了哪里,我身体里其它古怪的东西在支配着我的意识,我最终飘到了湿雾弥漫的大街上,距离橱窗中的那个男人近在咫尺,也是因为距离近,我才能看清楚他的每一个细节。 他看起来清峻又冷静,是个漂亮的东方男人,浑身充满了自制与佛性,应该是恪守清规戒律,很能自控的人。 可他为什么一手拿着刀?半只手臂裸着。 我想要开口说话,可我早被那群'不速之客'挤出了身体,只能徒劳地反复掀动嘴唇,眼睁睁看着他将长长的尖刀狠狠划在自己的手上。 "他怎么了呀?寻死吗?" 又有人在说话了,嗲声嗲气的,惊怕又好奇,这个声音我认得,是我身体内年龄最小的"租客"--小奇。我最喜欢他,因为只有他会听我的话,对meimei很好。 "他并不想死,你看他的表情和颤抖的手。"我一边注视着橱窗内的男人,一边温声对小奇说,我一开口的时候,小奇又消失不见了。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像是案发现场那种麻木不仁的观众,我看着橱窗内绝望的男人,看着他用刀狠狠割伤自己的手臂,看着一股股血流从他手腕上喷流而出,溅在被雾气打湿的橱窗上,泼墨一般。 他原本表情痛苦,可最后又变得比我还麻木不仁,冷冷盯着自己的手臂,像是盯着自己的仇人,最后将尖刀狠狠插向面前的橱窗! "哗啦!"一声,橱窗碎裂了,我的视线也碎裂了,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那个自残的男人却在我眼中越来越鲜明了,我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完好无损地穿过那些破碎的玻璃,疯狂向着他冲去,然后就是挤压,死命的挤压,像是街头数不尽的人流,终于,我彻底挤进了他的身体。 手腕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险些没能让我站住脚,但更让我痛得撕心裂肺的,是那一瞬间冲进我脑海中的绝望,铺天盖地的阴霾,我深刻体会到他的痛苦与嘶喊,我想出声安慰,却什么也说不了。我的视线开始聚焦,我周遭的场景开始不断变换,什么街头,什么橱窗,甚至连我的房间都开始远去,我被困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封闭空间里--眼前是一面被砸碎的镜子。 我身在浴室。 "老天!手快断掉了!那傻蛋都在干些什么!"这声音是暴躁的唯则。 "他一定是被佛祖洗脑了,想寻死。"这是冰山戴黎。 "上帝保佑那蠢货记得包扎伤口。"这是冷静的尤然。 "呜,手快痛死了,我要去医院……"小奇已经在开始哭了。 "……" "……" "租客们"开始怨声载道,我的身体成了菜市场,我的嘴巴反复翕动,可我知道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