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光着xue
那是个陌生的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地说：“去澳门，一起啊。” “不行，”看见对方手臂上的纹身，郁婉心突突直跳，立刻拒绝道，“我们包船了。” “呐，船费。”那古惑仔完全不以为然，扔了一百块到船上，转身就进了船舱。 薇薇和郁婉对视一眼，心头有火但是不敢直发，又时间紧急，只能将就，让船家开船。 坐在船上，船摇摇晃晃的，郁婉和薇薇的身子也摇摇晃晃的，分不清是因为船在水上行驶的缘故，还是二人极其后怕的缘故。 而那强行上船的古惑仔在上船之后，扔下一句“到了叫我”，就自顾自找了个角落睡觉了。 郁婉不敢睡，薇薇也不敢睡，她们一会儿看看漆黑的天空，一会儿看看被船劈开的水纹，心中惶惶，充满了对不可测未来的惧怕与担忧。 特别是船上还有一个古惑仔，她们心中更加惊恐，生怕这是乌鸦派来的，或者是乌鸦那边的小弟。 二人半点睡意也没有。 但船慢慢悠悠行驶在水面，初夏的夜风凉爽又舒适，淡淡的水腥味像是安眠药，不知不觉中二人开始打起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只是总会在闭眼的瞬间又惊慌地瞪大眼睛，清醒几秒之后又是更浓重的困意。 就在清醒与困顿的挣扎之中，船悠悠的到了岸，船家叫醒郁婉，郁婉下意识朝角落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了人。 “靓女，醒醒，到澳门了。” 怀中的钱袋完好，郁婉心中微微放松一些，但还是一边暗自责骂自己怎么睡着了，一边把薇薇摇醒。 二人互相扶着从船上下来，码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巨大的瞭望塔的灯在扫射。 不知道为什么，郁婉心中隐隐约约有不安的感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总是叫人惧怕万分。 夜风很大，郁婉把钱袋拿给薇薇让她抱着，自己一手按着裙边一边拉着薇薇走。 寂静的夜里，一声突兀的鸟叫声忽响起，随着这鸟叫声的响起，安静的码头一下变得喧嚣起来，人声鼎沸，枪声四起，数不清的人从黑夜里冒了出来。 郁婉几乎是在鸟叫响起的同时就有了反应，一把拉住薇薇卧倒在地。 混战现场，刚刚还在船头的船家已经没了身影，郁婉护着脸，被薇薇扯着往旁边翻滚。 一枪打在她们前方，二人俱是一声尖叫，交握的手在这时分开，一个被抢击中的人倒在她们中间，二人之间的距离立刻又分开不少。 郁婉吓得连连尖叫，下意识往原离尸首的地方躲开，但这里是在河岸边，离河很近，她一个翻滚，直接滚到了水里。 好在她会水，眼下的情况水里比岸上安全，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看见船家的船还在那里，便赶紧游到船边，藏在阴影里观察岸上的情况。 不知道又是哪里帮派在混战，偏偏倒霉的又让她们二人碰上，这倒霉的运气不去买六合彩真的说不过去。 一阵枪响之后，岸上的声响变成吵嚷，像是两帮人在对骂又不像，河水冷冰冰的，虽然是夏季，但夜里还是有些冷寒，郁婉缩着身子有些发抖，岸上的声音也就听得不太清晰。 但她也不想关心岸上是什么情况，她只担忧薇薇有没有受伤。 就在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岸边忽然又有了不一样的情况。 呼喊声、枪声、落水声，分不清谁先谁后，但郁婉仍从那混乱中听见了薇薇的惊叫声。 难道是薇薇落水了？她可是半个旱鸭子！在游泳池里游够呛，现在惊慌失措地掉入河中…… 来不及多想，郁婉深吸一口气，朝落水声的方向潜游过去。 水下漆黑，她凭感觉抱住薇薇，拖着往靠近岸边的方向游去。 几乎就在她拖着薇薇游开后几秒，接连不断的声响响在薇薇落水的位置，是岸上的人在补枪。 枪扫射水面的声音听得郁婉一阵胆战心惊，她拖着几乎无力全程没有什么反应的薇薇游到离岸上枪响位置远一些的地方，喘了两口气，紧张地看向那上面的人。 枪响已经停止，但有人打开了手电筒，十几个手电筒照在水面，明显是要看人游到哪里去了。 “快憋气！” 郁婉连忙在薇薇耳边说了一句，拉着她结实的臂膀往下沉去。 结实的臂膀？ 手电筒的光扫过刚刚郁婉停靠的位置，很快又扫开了，河水并不清澈，水上的人看不清水下，水下的郁婉也很难睁眼去看岸上的人。 她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薇薇有些受不了了，挣扎着要往上游去，郁婉连忙撑着她往上。 二人冒出水面，瞭望塔的灯光从岸边落下来，斜切的一片光，她们处在角落的阴影里，但视线还是一下明晰了不少。 看清是谁后，郁婉傻眼了。 眼前的人有一头挑染的金发，长长的延至眉眼前，遮挡住眼中的残暴与戾气，额角有一块豁口的淤青伤口，已经结痂，鼻梁硬挺，下面是一张线条分明的唇，在今天傍晚的时候，这唇舔舐过郁婉受伤的小腿。 几乎是条件反射，郁婉本能的想要推开乌鸦，但乌鸦一手搭住她的肩膀，一手撑在岸壁上，身子半压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喘着粗气。 她心中慌乱万分，想要推开的手放在他坚硬guntang的胸膛上，感受到对方的心脏也是在扑通狂跳。 郁婉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从乌鸦落水后岸上的补枪来看，这场枪战绝对和乌鸦有关，说不定是乌鸦的仇家，想要杀了乌鸦。 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郁婉甚至有过一瞬间想要叫出声，把乌鸦交给他仇家算了。 但这个念头一浮现，马上被郁婉踢出了脑海。 且不说仇家会不会觉得自己和乌鸦有什么关系，以防万一想要把自己灭口；单说二人此刻的姿势，以及力量的悬殊，郁婉觉得自己叫声才出口，就会被乌鸦掐着脖子摁进水里。 眼下乌鸦绝对受伤了，所以在一开始落水的时候才会无法自己游上水面，才会被自己拖着走。 岸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离开了，乌鸦现在想要脱困就只能靠自己，那么和乌鸦进行一场谈判，才是最佳自救方案。 郁婉冷静的分析这一条的可行性。 乌鸦的确受了伤，一颗子弹打中他的后背，游泳时双手的动作会牵动到伤口，初始的巨大疼痛令他有片刻的眩晕感，一时难以自己游上水面，现在冷水浸没伤口，初始的眩晕感散去，疼痛使他无比清醒。 因此，他也就看清了面前女人的模样，是先前打昏他，还拍了他裸照的那个女人。 真是冤家路窄。 “你，你还好吧？” 出乎意料的是，女人这样问道，怯生生的，面上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惧怕。 乌鸦哼笑一声，低沉的嗓音从郁婉耳廓滑过：“离死还有两天。” 漫不经心的回答，要不是声音明显可查的紧绷着，郁婉简直都要怀疑自己关于乌鸦受伤的推测是不是错了。 “我、我们做一个交易，”咽了咽口水，郁婉紧张地看着乌鸦，开始给出自己的条件，“我救你，帮你跟你的人联系，但你要放过我和薇薇，以后不能来找我们的麻烦……我要是就这么游走的话，你应该也没办法自己上岸吧。” 男人身形高大，此刻又依附着女人才能浮在水面，过近的距离看起来就像是把女人抵在墙面在亲密一样。 听见这一串话，男人嗤笑一声，水下的长腿忽然抵上女人赤裸的腿心，牛仔裤粗糙的布料直接与女人的柔嫩相接触，女人小声惊呼，声音还没出口，嘴巴被男人大掌捂得严严实实了。 乌鸦面上有血，眼神也带着血色。 “你威胁我？” 本来加上最后一句是想加大自己的筹码，却没想到直接触碰到了这人不悦的点，郁婉连忙摇头，着急忙慌地辩解道：“没有！我、我是在求你！求你放过我和薇薇，我们真的没想得罪你的！” 下午那么多人的时候不求饶服软，现在求饶服软，男人盯着郁婉，面上看不出情绪。 藏在挑染金发的眼睛像隐藏在暗处蛰伏的野兽，郁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哪里再戳到乌鸦。 漫长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乌鸦终于有所动作。 他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问：“你怎么救？”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有得商量了，郁婉心中重石一下落地，她吐出一口气，赶紧道：“他们肯定会往下游去搜人，我们往上面游，我带你去看医生，你的人没与你碰头之前我绝对不走，只求你以后放我和薇薇一条生路。” 二人的距离极近，说话间的热气喷在对方的面颊上，与女人靠这么近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上床，这般情景倒是第一次。 从对方漆黑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乌鸦忽的想起今天傍晚那时的场景，只进去了一点的触感便叫人舒适得想要发狂，若是全部进入，其中舒爽可想而知。 目光在女人清秀的面容上打量一番，乌鸦唇边挑起一抹笑，答应得很干脆：“行。” 放过那个薇薇可以，至于她，腻味了再放咯。 “你，你可不能反悔！” 郁婉大喜过望，连忙追着说道，这人藐视规则和忠义之道，她怕他到时候会反悔。 “你再说下去，我先死这河里了。”男人似乎很是不耐烦了，骂了一句脏话后，道。 漆黑的夜安静得像一幅画，郁婉半拖着乌鸦靠着岸壁游着，河面漂浮着几具尸体，水面有些猩红，怪不得虽然这人背上中弹落入水中，却没被人精准定位补到枪。 郁婉心中微微感慨，也不知道是感慨乌鸦命不该绝，还是感慨岸上的人枪法太过劣质。 往上游一段之后，郁婉先上了岸，再把乌鸦拉上的岸。 本来她是想让乌鸦踩着自己肩膀上去的，没想到提出这个提议后，对方恶狠狠的瞪着她说：“我他妈从不靠女人上位！” 郁婉被他瞪得一个战栗，犹犹豫豫：“这里不好上去，总有一个人要踩另一个肩膀的……” 让她踩这个大佬的肩膀，她更怕啊。 乌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上床的时候把女人压在身子底下，女人的脚搭着他的肩膀，不过是换了一个场景一种情况而已。 只不过…… 他垂下目光看了一眼女人的脚，脚踝纤细洁白，若是握在掌心把玩，想必手感极好，踩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因为发力而使后面的筋鼓起，一滴水从上面滚落，看得人想要在那上面狠狠咬上一口，咬出血来才好。 上岸之后，二人稍作休息，郁婉便扶着男人往灯火通明的位置走，夜风一吹，她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男人高大结实的身体倚靠着郁婉，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卸在她身上，她瑟缩的动作很明显，乌鸦自然有所察觉，他垂下的目光在郁婉湿透了的衣衫上一扫，喉咙滚动一下，低头靠近，在郁婉耳畔问道：“光着xue在大街上走，爽不爽？” 低沉的声线里带着明显可查的情欲色彩，下午的场景在脑海浮现，男人抱住自己时的触摸与揉弄，压住自己时的舔舐与侵犯…… 除了乌鸦是大佬她不敢踩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郁婉担心乌鸦会偷看，虽然可能对于而言，是光明正大地看。 对于女人，他从来都用不着“偷偷”，只要他想，威逼利诱和捆绑强暴，办法多得是。 眼下听见乌鸦这色气满满的话，郁婉咬碎了一句银牙，但是什么也不敢做，干脆假装没听见。 她在心中想，找到医生之后，她立刻就会跑掉，让乌鸦自生自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