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我来，只问两个问题
毫无疑问，又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听证会。 同样是在距离12点还有十来分钟的时候，李跃再次用同样的口吻宣布结束，跟昨天一样，一字不差。 从开始提出质疑到结束，现场氛围与昨天别无二致。 区别不过是昨天和今天吵得不是同一内容。 如此这般，18号早上9点，开始了第三场听证会。 这次换成了诺基亚方代表率先发言，提出的问题同样很尖锐…… “4G手机早在去年已经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初步流行，为什么贵方集采测试只限定使用博浪集团旗下星海品牌的手机！” 李跃给出了很简单的解释：“我方资产中有且只有星海品牌手机支持TD-LTE 4G。” 19、20号两天是周末，停会。 21号星期一再次继续第四场。 22号星期二第五场。 23号，星期三，再次如往常一样开始了第六场。 已经过去的五场听证会，现场氛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直是吵得如同菜市场，一直是没有达成共识的意图。 李跃每次都是以同样的话语结束当天的听证会。 而博浪方代表钟正业每天顶多就说五六句话，实际上是两句话：“我方暂无补充”、“谢谢”。 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所有人对此都习以为常，他们也极有默契的让听证会无休无止，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因为决定权根本不在现场任何一人手上。 在李跃他们一些人看来，决定权在移动方的奚董、工信的苗总这些人手上。 而据温良所知，老苗头他自己肯定没法单方面下定论的。 事端正式公开化起始于上了11号晚上七点档那个长达12分钟的会议报道，原则上也会有一场类似的会议来达成决议然后结束。 所以，现场其实是互相折磨，大家都在等一个叫停，或者等一个定论。 对于这个本就没有道理的听证会，它存在的目的只是让人们有一个关注焦点，让大家看到被质疑的程序公平实际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听证会从未有现场直播。 也不允许现场媒体对外发布现场视频，只允许发布现场图像、记录文字等信息。 ………… ………… 23号这天是农历九月十九，温良迎来了他的21岁生日。 身为温良未婚妻的苏俭，特地翘课从江夏连夜赶到了京城。 一大早从温良身边醒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生日快乐’。 遗憾的是，苏俭是带着大姨妈来的。 温良就觉得特别无语。 算算时间还真踏马就是这几天，只能说……年少不知贵，只把亲戚当仇人。 这些天以来基本待在酒店足不出户的温良，在苏俭的陪同下出门熘达了一圈，什么也没买。 主要苏俭带了生日礼物来……临时买那可没诚意。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只是一条皮带。 算是属于男女朋友之间的必选礼品之一了。 午饭后，苏俭也关心了两句正在发生的事情：“听证会只是为了转移焦点吧？” 温良随口道：“差不多。” “移动的态度看起来很强硬，对博浪有利吧。”苏俭又问。 温良想了想才说：“目前来看是这样，移动的态度比我想象中要强硬得多，虽然起不到决定性因素，但也还不错，至少目前还是保持利益一致的。” “联通和电信属于明哲保身。” “通讯厂商各有各的利益，故意搅浑水的不说，其它厂商态度与移动释放的态度有关，搞得好像4G通信组网以后就只有博浪通讯一家一样，我要是不知情也觉得有点过分。” “这也太踏马独家了，没点py交易我都不信。” 苏俭都被温良给说乐了，啧啧称奇：“你这一点不像被群狼逼上绝路的样子啊，爷爷说你现在很轻松我还不信。” 温良意味深长的说：“这事情吧，一两句话讲不清楚，最终结论如果对博浪有利，虽然不至于往后再无竞争，但会有一段比较舒服的日子。” “其实上半年甚至更早的时候老苗头就提醒过我，今年一定要注重稳定发展，我自己也说要稳一稳，不过我们心里都清楚有想法的人太多，不那么现实。” 苏俭没再多说。 博浪的事情说白了就俩字：利益。 所有积极参与的都是为了利益，博浪也是为了利益，以博浪现有体量，随便吃一口就很吓人。 以移动这个4G通信组网为例，都快11月份了，移动还预备在今年结束前新建18万个基站，合计预算投资金额超过600亿。 而按照温良和移动奚董的既定默契，这18万个基站全踏马要给博浪通讯。 尽管博浪通讯等通讯厂商提供的产品解决方案占预算总额的比例可能低于50%，可那踏马也非常可观啊。 两三百亿的买卖好吧！ 博浪不缺这两三百亿？勉强可以这么说。 那难道别的厂商都不缺？要是都不缺合同，还开尼玛的商业公司，是吧。 正如老苗头所说，博浪发展至今能否认享受过特例吗？不能！ 所以凭什么博浪永远一帆风顺？ 不现实。 如果这样，博浪发展至今，脚下那‘累累枯骨’都要掀开棺材板了！ 但是……温良也不会因此停下脚步。 ………… 傍晚，温良将苏俭送上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倒是苏俭来的时候悄摸的，也没通知温良，所以坐的是民航。 随后温良直接去了老苗家。 看到温良，老苗头随口道：“听说今天你过生日，要不要吃碗长寿面。” “算了，不讲那个。”温良无所谓的摆摆手，“我这种人，估计没几个人希望我活得太久。” 老苗头不以为意的笑了下：“老总和本总他们肯定是。” 转而做了个手势：“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温良也不客气，直言不讳：“我认为该有个结论了。” “继续说。”老苗头没着急。 温良略作整理：“我不在乎在你们体系内到底有多少无耻窃贼，也不在乎有多少人想要针对我，更不在乎他们对我什么态度，甚至我也不在乎你或者平总对我是什么态度。” “我只是对威震八方、横扫六合，让万国来朝的各朝盛世极为向往，那些古老的年代里人们期待着现在这样普通人也可以讲究吃喝玩乐、周游世界的盛世，而在当下已经不用考虑这些基础温饱需求之时，我认为博浪应当在一两三个领域镇压当世，引领世界！” 说到这里，温良略作停顿：“我文化有限，没有领袖的大气磅礴，写不出《念奴娇·昆仑》。” “但我也斗胆敢让全球市场随时寒入骨髓，随时同凉热！” 老苗头沉默着。 他年少时候是个好学的人。 现在都记得这首词的每一句：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 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 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 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 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老苗头当然清楚温良的意思，无惧无畏，我行我素。 看看温良，老苗头做了个手势，语气缓和的说：“也不必用‘你们体系内’这种形容方式吧。” “你的想法有你的道理，你的追求也是每一个中国人心中的终极期待，复兴超美欧，我佩服你通过商业领域去践行的能力与勇气。” “所以，我支持你的理念与决定！” “如你所说，不管有多少人正在或者想要针对你，都不是你在意的，那就按照你的意愿去办，不必过于cao心后果，最坏的结果你还可以掀桌……到时候总会有人出来讲和。” 说完这些，老苗头似乎有点感叹，盯着温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在于你真的不是个好人。” 有句台词叫： ‘好人，就活该被枪指着。’ ………… ………… 24号，星期四。 第七场移动听证会如往常一样开始于9点，此时厅里亦很快如往常那样吵成了菜市场。 这么些天下来，连菊厂、中兴、大唐电信等都有轮番上场，将每个集采细节都挑了出来吵。 大问题移动方给予了强硬回复，小问题由他们去吵。 当然，接不接受又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 十点出头，现场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拍桌子叫板的时候，这间厅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一男一女两个人站在一旁，中间一个年轻男人走进了厅内。 起初厅内忽然安静。 接着又略有哗然，但声音较低，如交头接耳般。 “是温良。” “他怎么会来。” “他来……做什么。” “他……” 温良只走了两步便顿住了脚步，望向厅内所有人，语气平静道：“我来，只问两个问题。” 静！ “有谁能找出一台比星海2还优秀的量产手机？” 安静！ “有哪个厂商可以提供与博浪通讯同等性能级别的解决方案且报价比博浪通讯更低？” 死一般的安静！ 安静中，温良环顾四周，目光缓缓从在场众人脸上飘过去，好片刻后才开口：“既然没人能回答这两个问题，那还给老子吵什么？有本事上台面？” 说完，温良不再看任何人，径直离开。 如他早有所悟的那样，他人只要一出面，无休止的听证会将结束。 不过温良也不会按照套路走。 他可以出面，但不说两句话恶心恶心那些好像俯瞰众生的叼毛，他觉得非常难受！ 随着‘旷日持久’的听证会结束，温良的态度不仅流传到了一些人耳里，也流传到了网络空间。 网上吃瓜网友一面倒的喊666。 “卧槽卧槽，温总好霸气，很难不爱啊。” “说实话，感觉很早就在梦里听过这种话，很爽。” “是啊，谁能想到现在我国有公司可以喊出这种话，竟然满世界都找不到比星海2更有优秀的同类产品了！” “霸气，四句话结束了持续了七场的移动听证会，我狠狠代入了。” “……” 网上怎么聊，其实不重要。 事情会怎么发展才重要。 温良说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他在来到听证会现场之前就进行了全盘安排。 此时此刻，博浪上下已经全面出击。 对所有方面的态度都非常强硬，如以强势态度向有关单位反馈阿里系的强制垄断行为等等。 而温良本人也没闲着，他去了移动总部见了奚董。 ………… 10月25号，星期五。 工信正式审阅移动在数日前提交的4G前瞻性正式试点申请报告……移动选择了与博浪绑定并坚持到底。 用奚董的话来说是：“虽然决定权不在我这里，但我能表明态度，我觉得事情很简单，现在除了博浪还有哪家公司可以百分百确保移动为新一代移动信息系统技术更新升级所投入的成本不被诟病？” 4G前期已计划的约700亿预算，只有博浪终端有能力帮助移动快速从纸面上抹平。 也因为移动这样的坚持，各方各面都只能搞出一个虎头蛇尾、不知所云的听证会来为难博浪，扼制博浪的通讯业务发展。 工信仅花了一个上午审阅，当天下午两点钟即提起举行小范围发布会。 跟大多数发布会一样，现场没有观众，只有提前报名并获得许可的少数几家媒体。 由通信发展司副司长主持会议。 在不能免俗的开场白之后，这位副司长很快进行了主要内容的发布。 “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做好了4G牌照发放准备，目前TD-LTE在32个城市开展试点均取得很好的效果，大部分城市的规模试验网已经建成，TD-LTE的基站数已经超过了2万个。” “……经研究决定，定于2013年11月20日正式发放4G牌照。” “……经审慎研究决定，批准中移动在广东全省范围内率先全面建设TD-LTE 4G网络，批准中移动开展4G业务办理，正式面向用户试行移动网络升级。” “已责成中移动全面探索研究合理降低4G套餐资费，让广大用户平价使用4G网络。” “……” 现场没有设立提问环节。 除了到场的几人分别发布了一些内容外，这个小范围发布会就此结束。 主要就是通告国内4G牌照发放条件已经完全成熟，通告4G牌照发放时间，通告批准了中移动提出的一项申请。 就这么多。 但事态的变化并没有就此止步。 移动方紧随其后通过各渠道公布了《2013年广东支持4G TD-LTE设备集中采购单一来源采购信息公告》。 与此前类似公告不同的是，这份公告中只有一家中标厂商：博浪通讯 中标套数：178723套！ - PS：我来，只要两张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