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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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芜考完期末考,放飞了两个星期后,她哥才放假。 春节将近,树上挂满了小灯笼,红彤彤的,一到晚上发出温暖的光。 今年叶诗诗说要带他们回外婆家过年,谢星芜问爸爸也一起吗,被叶诗诗敲头:“他去你爷爷那。” 谢征不是独生子,他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当年叶诗诗嫁给谢征谢家全家上下都不同意,尤其是谢老爷子。 谢老是军官,他的子女不是参军就是参政,偏偏最小的儿子坚持从商,还要违背婚约,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演员, 叶诗诗把谢征娶她的故事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谢星芜惊叹:“好像小说哦。” “现实哪像小说。”叶诗诗摸她的头,“里头的腌臜事可多呢。” 外婆家在乡下,谢星芜以前去过,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到的时候天都黑了。 这次也是,谢星芜晕车,晕车药晕车贴全都用上,和谢花行坐在后座上,看车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觉睡着了。 叶诗诗推醒她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下来,她靠在她哥怀里,乍然从一个长长的梦境中脱离,表情还有些懵。 外婆家新建了一栋三层小楼房,跟以前的小瓦房相比,别提多气派,谢星芜推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看着门里灯火通明,有些拘谨。 还是外婆先走出来,让他们往里坐,接着是舅妈,舅舅,小姨……一大屋子人全都站起来笑脸相迎,亲切打招呼。 谢星芜头皮发麻,跟着谢花行一个个叫人。 “星芜长这么大了,出落得真漂亮。”舅妈上前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转脸就是一副凶恶的表情:“叶小满!叶妙!两兄妹死哪去了?这么没礼貌?” 闻言,一个穿着人字拖的少年懒洋洋地走出来,在他身后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很羞怯的样子,始终低着头。 叶诗诗递了两个红包过去,温婉地笑道:“小满妙妙已经这么高了。” 接过红包的是舅妈,她满脸谄媚的笑:“红包我替小孩收了。”她转身拍了两兄妹一把:“还不赶紧道谢。” “谢谢姑姑。”叶小满懒散道。 叶妙声若蚊呐,旁人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舅妈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她一把。 明天就到除夕,听外婆还有别的亲戚要来,房间可能不够。 不过现在还是够的,谢星芜借口晕车,闪回房间洗澡。 她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里每一个亲戚,包括外婆,最不喜欢前几年去世的外公。 很多农村人骨子里仍然留存重男轻女的思想,她外公尤为严重,谢星芜小时候来过一次后,闹了很多不愉快,就再也不肯来了。 但是叶诗诗每年都来,毕竟哪有女儿不思念mama的呢。 往年谢星芜跟着谢征回谢家,没得过谢家人一个好眼色,话里话外都是冷嘲热讽,于是,她过年期间一般待在空荡荡的家里自生自灭。 对于谢星芜而言,过年并不是团圆幸福的日子,反倒是更孤独的日子。 即使是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在家里也要穿上围裙做家务。 除夕的年夜饭由叶诗诗和舅母两个人包揽,年纪尚小的叶妙打下手,谢星芜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敢帮倒忙,和谢花行到村子外面逛。 进村的水泥路两旁种了一片橘子树,绿油油的,生机盎然,顺着路沿拐到马路,再走一段路就可以看到当地的小学,又小又旧,小学门前有一个小卖部,老板的儿子在柜台那里玩积木。 看见积木,谢星芜心一动,对她哥说:“我也想玩。” 谢花行哼笑一声:“你可以去抢。” “不是,我想回家搭乐高。”迪士尼城堡连包装都没拆,谢星芜没时间,只能在网上看成品饱眼福。 那小孩子见有客人来,声音清脆地说:“欢迎光临。” 只是晚饭前无聊的闲逛而已,谢星芜不知道买什么,这里货物也少,多是辣条薯片等小吃食,她要是敢买叶诗诗不扒了她的皮。 谢花行要了个打火机和一包烟,谢星芜目瞪口呆。 “你好的不学学坏的?”谢星芜瞪他。 前世,谢花行每次头脑发热的时候都会抽一根冷静冷静,烟也算他的老朋友了。 “你完了,我要告诉妈咪你抽烟。” 没有丝毫杀伤力的威胁,谢花行笑着摸她脸,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又在他眼里出现,谢星芜被他的眼神灼得脸发烫。 谢花行说:“星星,我没有这个我就完蛋了。” 小孩子不知道烟多少钱,拿着它去喊爷爷,一个和蔼的老人走出来,睡眼惺忪的样子,熟稔地报价钱,看了兄妹俩一眼,多嘴问一句:“情侣?” 谢星芜回得很快:“兄妹。” “俊男美女,瞧着面生。”老人表情乐呵,“回老家过年的吧。” 谢星芜心情不好,面上仍笑得乖巧:“对啊,老爷爷,过年了也不歇业啊。” “我儿子还要上班啊,我这把老骨头歇不歇业都一样过。晚点还有人过来买东西,热闹些。” 告别老人,回去的时候谢星芜至少离谢花行十米远,一副打死也不敢靠近他的样子。 谢花行不在意,把烟和打火机收好放在口袋,自顾自走着。 谢星芜走在后面生闷气,不停地骂变态变态变态,不料一抬头就不见谢花行踪影,她一个路痴,被落在这个鬼地方,恐怕兜到天黑都兜不回去。 心一急,谢星芜跑起来。 慌乱之下,她哪能想到低矮的橘子树旁还能藏人,谢花行忽然闪出来揽着她,吓得她半死。 “跟哥谈恋爱,不会让你吃亏的。”谢花行偏要在她耳边说话,像是知道她耳朵比较敏感似的。 虽说之前就一直有察觉,但摊到明面上可就不同了。 吃年夜饭时谢星芜还心神恍惚,谁给她夹菜她就吃什么,舅母夹了一筷子她最讨厌的胡萝卜给她她也尽数入腹中。 谢星芜脑子一片空白,自然没察觉到这顿年夜饭下的暗潮涌动。 舅母瞧着落落大方,一开口却总在讥讽什么似的:“小妹做了明星可真风光,一对儿女都细皮嫩rou,漂漂亮亮的。” 她瞧向一边低头吃饭的叶妙:“妙妙啊,下辈子找个像姑姑一样那么好的mama吧,我啊,没本事咯。” “你把我们家说这么穷酸干什么?”一个男人骂了句脏话,随即讨好地说:“诗诗啊,我听说干建材赚钱,可是没有资金办不了啊,我在家想办法想了几个月了,钱都没赚到。” 受家里人应该相互扶持的观念影响,叶诗诗一直往娘家里掏钱,近几年越掏越多,跟无底洞似的。 谢花行的冷面在外面挺能唬住人的,嘴甜起来也总能哄得长辈眉开眼笑:“妈咪,你给的十几万真值,我住在外婆家都不想走了。” 言外之意是这栋房子是叶诗诗出钱修建的。 “听说舅舅在家歇了几个月,不会是家里太舒服了吧。” 谢花行眼含笑意地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舅母舅舅面露尴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换了个话题。 由于又来了亲戚,房间不够用,不得已只得双人凑间房,叶诗诗和外婆,叶妙和小姨一间。叶小满在家里估计是个小霸王,说什么也不肯共享房间,最后谢星芜和谢花行分到一间。 前一世也是如此,谢花行波澜不惊。 过年最不可少的传统是小孩子要穿一身新衣服,兄妹俩的衣服都由叶诗诗挑,一粉一蓝,款式相同,比起亲子装更像情侣装。 晚饭后叶诗诗领着兄妹俩到村里的广场看烟花,谢星芜拿起手机录视频,举着手机看了多久录了多久。 谢花行也录,不过主角是谢星芜。 烟火之下,带着祝福,进入新的一年。 兄妹俩一间房可不是让兄妹睡一张床,外婆给了几床被子,让哥哥打地铺,meimei睡床。 谢星芜待在房间里总感觉有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在五人群里聊天时好几次想把亲哥的狼子野心说出去。 未免过于惊世骇俗。谢星芜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