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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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巧走在虚无之中,哪都去不了,但真正让她意识到这不是真实世界的,并不是这一片纯然的漆黑,而是回盪在这里的一千道尖叫声,她不相信人们可以经歷如此程度的痛苦,而且决定不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久后,黑暗中出现了一些陌生人,怪异的是许多人都悬在半空中,上下左右都规律地分隔开,好像每个人都踩着隐形的楼房,晴巧还没有心力去接受这些人都是现实世界的投射,所以只是持续观察着, 他们多半眼神惊恐,直盯着眼前哭喊着,晴巧好奇每个人到底是看见了什么,而有如此剧烈的反应,但他们居多是一闪即逝的残影,每当晴巧要靠近、试着听清楚他们口中的胡话时,这些人便消散在空中,被另一名陌生人给取代, 晴巧只能猜想这些人不断地经歷自己最恐惧的事物,而无论那是什么,她都很确定自己不想真正见识到, 在晴巧漫游着时,婉郡出现了,晴巧这也才想起,自己不断在这片虚空中前进,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女人,同样的,婉郡也正哀号着,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所面对的梦魘是可以被看见的, 婉郡跪在地上,而她的双膝前方是一具小小的尸体,但仅有那双未闔上的童稚大眼称得上正常,尸体的皮肤表面不断冒泡、破裂、流出胆黄脓液,像是一锅沸腾的浓汤, 晴巧很清楚那是谁的尸体,而就在晴巧盯着看时,哥哥动了起来,他急促地喘着气,好像唯一的渴求仅是成功呼吸一次,不过脓液一直从他嘴里与鼻孔内冒出,阻碍了这件微小至极的要求, 这也将他逼向疯狂的边缘,哥哥瞪大着双眼对晴巧求助,一边撕扯着胸膛,好像只要打开肺脏便能再次呼吸一样,但最终,他只是把皮肤都给抓烂了,血rou与脂肪搅在了一块,像是餐桌上常见的腊rou, 晴巧再也无法忍受,只是别开头,不断逃往他处,但无论她怎么跑,前方不远处总会出现一名中年妇女跪在一具不成人形的小尸体旁,不幸的的是,晴巧每次都能认出两人的身分, 「放我走…拜託。」晴巧哀求道。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永远?」影子低语着,晴巧不知它在哪,但也没有去寻找。 「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样子。」 「那,我可以,做得更好。」影子说完,这片纯黑的虚空扩张了,晴巧能看到远处出现了更多且更清晰的人影,现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楼层的高度的区别, 此时有个离晴巧非常近的人影出现了,而且没有立刻消失,他单膝跪着,面色极为痛苦,但不同于其他人,这名中年男子并没有发狂,只是静静地承受那难以想像的痛楚, 晴巧缓缓地接近,没想到男子竟抬起头,与她四目相交,一时间晴巧以为身后有其他人在,但回过头,只有哥哥扭曲的尸体,她立刻别开眼,也确定了男子是在看着她, 「听。」男子费尽全力,沙哑地吐出一个字。 「不…每个人都吵着要从世上解脱,我不想再听了。」晴巧终于放声哭了起来。 「别的,听别的,」男子头垂得更低了,看起来已经到了极限,「他来救你了,请你想起世界并不是只有復仇,还有别的。」 「可是我什么也没听见!」晴巧尝试照做,但除了痛苦的尖叫外,这里没有别的声音。 而男子似乎再也无力苦撑了,他的喘息变得紊乱、又重又急,很快地眼神中的仅存的光彩尽失,眼球随处飘移、好像无法聚焦似的,看来,他已经不行了,片刻后也加入了其他人,臣服于恐惧,黑暗中又多了一道恼人的噪音。 「为什么不放过我?」晴巧对着影子说。 「这是,你希望的,不是吗?」影子的形体变得更大,一弹指便能将她碾成rou泥。 「我不想要了。」 「太迟了…世界,将只剩下,我们。」影子再次成长,脸部的轮廓变得有如山岭一般,「暗影中,将只剩下,我们。」 「我只是想过正常生活,跟森一起。」晴巧抱着膝盖,在世界的面前哭了起来,但世界只是看着,似乎不明白晴巧为何伤心。 不知过了多久,这单调无色的地狱中出现了别的东西,晴巧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但当森的声音出现时,她立刻意识到是那首歌,那首只听过一次,却已刻印在她的心中的歌曲, 「……你出现在我的黑暗中……我们一起遗忘这世界……」轻柔的旋律回盪着,晴巧抬起头,像是刚鑽出土壤的幼苗,脸上的泪水如晨露般闪烁着难得的光芒。 「森!」晴巧探寻着声音的来源,同时发现,构筑这世界的暗影破了个洞,最薄弱的区块像是被稀释的墨渍般化开,她毫不迟疑地往那跑去。 「回来…我的meimei。」世界在晴巧身后留下了哀痛的话语,然而似乎也无意要阻止晴巧,它知道有更强大的力量被带进来了,憎恨从来就难以与之抗衡,这似乎是不曾改变过的规则, 它也清楚,晴巧一但离去,它很快就无法继续维持这个大小,世界将会回到最一开始的样貌,回到晴巧的身边,当一道较为深沉的阴影,反正…復仇已经结束了。 「……我想亲你的嘴还有舌头,」唱到这时,彦森想起晴第一次听见时发出了『欸儿』的声音,但却笑得满脸通红,「然后把头埋进奶子里面,从头到脚…再舔一遍……」 饱满和弦转为轻快的单音,彦森唱完了最后一段,虽然很高兴能够想起整首歌,但还是觉得,在家人面前唱出这种歌词很难为情, 对一首即兴创作的歌还能要求什么?彦森心想,当时甚至还有个性感裸女躺在面前,而且刚结束了一场美妙的性爱,没有更咸湿的歌词他已经很佩服自己了。 而回过神,彦森发觉晴不知从哪冒出来、紧紧地从背后抱着他,就和过去一样,同时,人们的哭嚎停止了,老爸似乎也了正常。 「你来了。」晴巧的脸贴得更紧了些,彦森开始觉得女友打算真的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就为了得到最极致的安全感。 「也谢谢你有等我。」彦森丢开木吉他,转身将晴抱起,她也终于露出笑顏。 「不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多亏了我爸,他有些朋友帮了不少忙。」彦森指向撑着膝盖、吃力地站起的爸爸。 「话说,真是首好歌啊!」娜娜拍着手,但速度过于缓慢,听起来非常刺耳。 「你会发在新专辑里面吗?」美美拱着双手,双眼张得老大,像是有星辰在里头闪烁,有如幼猫看见主人手中的罐头一般。 「我开始觉得,我的粉丝都不是正常人…」 「什么歌?」老爸皱着眉头问道。 「一首…关于爱的歌。」彦森说完,娜娜失控地笑着,而老爸与美美的表情如出一辙,完全不懂笑点在哪, 而晴则要彦森再唱一次,但不是现在,或许会是在他们回到家,打开影集与啤酒,想要好好放松一下却发现只能专注在对方身上,因此经过了另一场难忘的床上回忆之后,他们洗完澡,准备进入梦乡前,彦森会轻哼个几段,帮助晴能做个好梦, 梦中不再有鲜血与死亡,也没有充满痛苦的过去与无尽的憎恨,但就算梦魘重演,彦森也会再想办法解决,因为他对晴巧的爱,胜过世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