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风雨欲来

    红妆听到此话十分气恼。

    刚刚听到李铭与唐龙的对话，原本内心对于李铭之前的印象大有改观。

    认为李铭虽然此前盛气凌人，但是却并非只敢对内嚣张以势压人的纨绔。

    可听到李铭的揶揄之语后，对于李铭的印象只比之前更差了几分。

    笑话，这京都之内还有我锦衣卫查不出来的事？竟敢如此瞧不起我们。

    我非得查出来，把证据甩到你脸上，看你到时候还拿什么嚣张。

    只是，红妆又不由得想到临来之时李耀的吩咐。

    太子遇刺的第二天，下了朝李耀就把红妆叫到了御书房，并且把所有人全都赶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与红妆。

    红妆并非第一次进宫面圣。

    可每一次，那手里掌握着全大魏最高权力之人都坐在那耀眼的朝堂之上。

    红妆只能远远地在殿外，连头都不敢抬。

    在锦衣卫的心目中，李耀就是世间无所不能的神。

    他们对于李耀的崇拜已经到了痴狂的程度。

    只要李耀下令，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们恐怕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那一日是红妆第一次离心目中的神是如此之近。

    红妆到了御书房的时候，那个男人正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折。

    红妆习惯性地跪在地上低着头等待李耀的问话。

    等了半晌，也不见李耀问话。

    可红妆心里却没有一丝不满，能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自己心中的神明，多等一会又何妨呢？

    不一会，红妆的眼前出现了一双脚，穿着金黄色的龙靴。

    可是红妆此时却不敢抬头看一眼，反而头压得更低了。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李耀的声音传来。

    “什么？皇上竟然要看自己。”红妆强忍内心的激动，轻轻抬起头。

    如果在场有熟悉红妆的人一定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红妆吗？

    要知道红妆可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地位。

    京都附近曾经有一个常年为非作歹的土匪山寨。

    官府数次围剿都无功而返。

    红妆独自一人深夜杀入山寨。

    第二天红妆将匪首的头颅扔在当时的副指挥使桌案上之时，在场的所有锦衣卫都哑然失色。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红妆开始在锦衣卫中崭露头角。

    不久之后，红妆就取代了之前的锦衣卫副指挥使。

    “嗯！红妆副指挥使不仅身手好，长得也是十分俊俏。”李耀称赞道。

    “皇上这是在夸我长得好看？”红妆面色一红，不禁内心狂喜。

    无论何时的女子，有人夸赞自己的容颜总是令人十分欣喜的。

    “这次太子被刺杀，我准备让你去调查此案并贴身保护太子，你可有信心？”李耀问道。

    “微臣定全力以赴调查此案，哪怕丢掉性命也会保证太子安全。”红妆充满信心。

    这可是陛下亲自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啊，哪怕是死，自己也要完成。

    “红妆不必如此。此次太子遇刺，也许背后涉及的势力错综复杂。朕虽然身居高位，可有些事情也要多方考虑，你可明白？”

    红妆内心哪能不明白，皇上这是在暗示自己。

    派遣自己去，是为了做给太子看做给朝臣们看。

    自己已经派遣了锦衣卫副指挥使去调查此事，表明自己十分重视此事。

    暗示自己要多方考虑，可能是陛下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但是陛下不想把此事闹大，让自己不要涉及此案太深。

    红妆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太子差点遇刺身亡，可皇上竟然暗示自己不要牵扯太深？

    陛下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是我这种目光短浅之人没法理解的。

    出于对李耀的盲目崇拜，红妆自我安慰道。

    不过这些，红妆都无法对李铭直说。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越发微妙，红妆问道：“你刚才说的主战是真的？”

    李铭没有回答红妆的问题，转身离去。

    只有一个悠悠的声音传来：“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听到此言，红妆愣在当场。

    耳朵里反复回想着那句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好一首诗。

    太子身手十分了得，没想到连文采也如此之高。

    这如此的豪言壮语岂能从一个痴儿嘴里说出？

    这一定不是太子写的，恐怕是他从哪里听来，然后故意在自己面前卖弄文采。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心中不免对李铭又看轻了几分。

    太子府内一片平静。

    可太子府外的京城里，此刻却是风起云涌。

    在有心人的cao作之下，唐啸要亲自进京参加太子弱冠之礼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

    “听说了吗？上柱国唐啸要回京了。”

    “真的假的，上柱国不是早就去驻守边关了吗？怎么会忽然回京？”

    “不知道，听说是要参加当今太子的弱冠之礼。”

    “当年上柱国的风采我至今仍是历历在目啊，真希望能有机会再见到上柱国一回。”

    不仅是在民间，就连朝堂之上此刻也是议论纷纷。

    尤其是高羽，此刻更是面色凝重。

    自己此前敢联合四皇子构陷太子，无非是因为唐家远离京城，又态度不明确。

    可如今唐啸竟然亲自前来，为太子撑腰之意不言而喻。

    自己如今在朝堂之上一呼百应，可一旦唐啸回京，就连自己也得让出当朝最大权臣的位置。

    “高相，您听说了吗？唐啸要回京了。”此刻偏偏有不明事理的大臣给高羽火上浇油。

    “尚有听闻，听说上柱国此次回京是为了参加太子的弱冠之礼。”高羽应付道。

    “哎！有了上柱国给太子撑腰，恐怕这太子更加有恃无恐了。”四皇子一党的大臣不禁担忧道。

    “切，现在还都不确定呢，你们担心什么？”

    “就是，上柱国这些年都不曾进京探望过太子，如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弱冠之礼奔赴千里进京？”

    “可不是，那个痴儿才没有这个地位，他也配让上柱国亲自进京？”

    “上柱国这次进京，只怕京城是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京城外，天色阴沉，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