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性别平等
37.性别平等
哪里都不一样。 儿子是继承香火的金钱蛋,女儿就是盆注定要泼出去的水,养育多少年都注定是个赔钱货。 在男权主义长期极端统治下的社会里,性别平等的命题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哄骗、规训、教化女性,目的就是让她们心甘情愿地成为男性胯下的奴。 在这个体系中完成自我驯化,成功突破生理性别转化心理性别的,披着女性外皮的精神男人,会迫不及待地为男人在自己的胯下屙出一个又一个凌驾于她们本身之上的性别物种。 如果命运双向悲惨,在此之前诞育的是女性,她们会抓狂、会愤怒、会患上歇斯底里。然而更使已经完成心理性别转化的她们痛苦的是,被自己的同类——真正的“男性”压迫,她们会不屈、会不忿,会无能狂怒……但是最终,她们情绪的宣泄都将落于真正伟大女性的头上。 男权社会中的男性,就像是拿着指挥棒的领头羊,他们只是随心所欲地一挥,就造成羊群趋之若鹜的暴动。 竞争与压迫随之而起,所谓男性就是以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迫害女性,造就一批又一批的受害者,接着受害者再转为迫害者,一代又一代“传承”下去。 这就是男权社会下,一个个的极端悲剧。 祁淑芳以为,这是每个社会人都深谙的道理。 但祁望的性别注定让他该凌驾于她之上,所以她没有解释,没有辩驳,只是平静地自说自话。 祁望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她好像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把比之平时较为利落的“妈”,换成了更具有温情意味的“mama”。 也许不是没注意,而是根本不在意。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祁望的心好像沉得能滴出咸湿的水,他揉了把脸,她的话语又断断续续钻入耳朵: “…我和你爸实在放心不下,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但下次呢?” 说到底,祁淑芳就是还在怀疑林仰在外面交了不三不四的男朋友。 “你真没听说你meimei在学校里或者校外有点什么不安分的传言?” 她一脸怀疑地看着儿子。 说来祁淑芳也觉得奇怪,她去学校找老李谈话,初始旁敲侧击提起来意时,他的神色明显有一瞬的异样,然后正巧,有学生来问题,谈话被迫中断了会儿,接下来,老李的神色竟一派正常,直说林仰在学校,没有什么异常。 她也不是没试着去学生间打听,可硬是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再加上儿子也一直矢口否认,百般之下,她才稍微放下一半心,可另一半始终吊着,不得安稳。 她确定林仰在这件事上有文章,甚至还怀疑儿子帮助包庇,想到此,她对着儿子,不免带上了几分苦口婆心的劝解: “mama知道你们兄妹俩感情好,可你们到底年纪小,很多事情辩不出是非,很容易走错路……” 祁望不自觉攥紧拳头,心里不住苦笑。 可是我早已经行差踏错,并且再也没打算回头。 祁淑芳仍旧讲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微微一顿,叹了口气,“你在学校,还得帮爸妈看着点你meimei,谨防她再出什么乱子……” 这一刻的祁淑芳,看起来就像个为不听话的子女忧心的母亲,但不知道为什么,祁望只觉得她看似温情的目光,竟跟她身后的摄像头的注视一样冰冷。 这张无力对抗衰老的脸,经过医美的提拉而显得不伦不类,甚至扭曲,精心描绘的妆容好像一层面具,摆在祁望面前,他第一次觉得这张脸无比的虚伪,甚至好像都能看见面皮下蠕动的驱虫,恶心得令人作呕。 祁淑芳走进林仰房间时,最后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儿子,良久,对儿子的语气难得带上几分厉,不咸不淡地敲打: “就算是亲兄妹,也该保持合理距离。” …… 房内寂静无比,祁望蒙着脸,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围剿。 针对林仰,亦狙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