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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心虚

    

第5章 心虚



    假期好不容易回家,桌上摆的都是舒悦瑾喜欢的菜色。

    倒是没必要这么隆重,她一眼认出来。舒悦瑾家离学校就是坐地铁两站的路程,算上走路时间,二十分钟够她从穿鞋到坐进教室,所以就连读大学她都办的走读,可把朱以珂羡慕坏了。

    平时天天能见,不过假期消失半个月,分离的时间还不如人家全封闭学校的高中生。

    饭吃到一半,舒悦瑾冷不丁说:“我想搬到裴易徵那住。”

    舒父的眉头挤到一起。

    常年对外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就在女儿的事情上会让情绪如此外露。

    “你和易徵……瓜田李下的,不好吧?”舒母犹豫。

    “你们要是同意我自己租房更好。”舒悦瑾说,“我只是觉得,都读大学了还每天和你们待在一起,不合适。”

    舒父把菜放进碗里:“和爸爸mama待在一起不舒坦了?”

    “那倒也不是嘛。”舒悦瑾端起饮料杯和父亲的碗碰碰,“就是想有点自由的感觉。”

    “怎么,你那房间不够你藏小秘密,非要到外面去藏?”

    听他们如何都不给个准确的答复,舒悦瑾以为这事没戏,撅嘴把碗搁到桌上,发出轻轻的响:“这么说,你们都不同意咯?”

    舒父瞥舒母。

    舒母叹了口气:“唉,你要是想自己出去独立生活也行,反正早晚的事,也不能整天待在家里,什么都让阿姨做。”

    听到他们松口,舒悦瑾欣喜地端碗继续吃饭。

    舒父起身盛了碗汤:“这事你和易徵商量过了?”

    她嘴里正塞了块鸡rou,在用牙齿剔骨,说得含糊不清:“没有,反正他会答应的。”

    “我一会打个电话问问他。”虽然他们也觉得会是舒悦瑾说的这个结果,可是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

    吃完饭,舒父在舒悦瑾的眼神压力下,连口气都喘不得就打了过去。

    他们具体怎么说的,舒悦瑾不太清楚,听见电话接通后她就回房间了,和朱以珂说这事。

    “你干嘛非要去他那?”朱以珂一听她要和裴易徵住一块,那股怨气隔着屏幕都能冲出来,“是我不配吗?反正我也不想住宿舍了,不然这样,我让我爸妈在外面找套房子,咱俩住一块不得了。”

    办法是个办法:“谁做饭?”

    “请阿姨!”

    “谁做家务?”

    “请钟点工!”

    “不安全怎么办?”

    “请保镖!”

    “你爸妈同意吗?”

    朱以珂:……

    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很久,舒悦瑾估摸她大概在删删减减。

    最后得到回复:“我问问去。”

    五分钟以后朱以珂回来。

    “他们不让!生气生气!”

    舒悦瑾猜都是这个结果。

    朱以珂鲜少离家,就连高中在外面玩也会赶在天黑之前回去,如果游玩中途换了地方,还要额外报备。

    舒悦瑾就没和她吃过几次晚饭,手机里除了朱以珂本人,还有她父母、司机、厨子、保镖等等人的联系方式,到她大学住校,还把所有室友加了个遍。

    她父母觉得是时候培养女儿的一些独立生活能力,才依依不舍地把她放到宿舍,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

    现在这朵温室里的娇花忽然提出要自己在外面租房,他们无论如何不会同意,也与朱以珂平时的行为表现不符。

    安全问题暂且不论,他们更担心是不是女儿在学校谈了男朋友,想拿舒悦瑾打掩护。

    怀疑一生,哪怕舒悦瑾出面作证都失去说服力。

    朱以珂没办法,瘫在床上,像条刚被捞上岸的活鱼一样抽动。

    “无所谓的,你就和他好好过吧,不用想起我,记得回家。”

    舒悦瑾还得安慰她:“他们也是担心你。”

    所有富家千金的标配剧情,朱以珂小时候被人蓄谋绑架,好在发现得及时,半道就被盘查的交警抓住,没出意外,她母亲刚加到舒悦瑾的好友就解释过。

    她也不想被误解成控制欲极强的家长,可就这么个宝贝女儿。

    舒悦瑾表示充分理解,有时还会主动催朱以珂回家。

    所以朱以珂父母对舒悦瑾印象蛮不错,舒悦瑾父母也很高兴,自从跟女儿和朱以珂做朋友,回家的时间都早了。

    裴易徵的视频通话邀请在这时候插进来。

    “你跟我爸聊完了?”舒悦瑾看他正在开车,拍摄的角度是斜着的,可以看到一半车窗外。

    天色早就浸黑,高架入口处行驶得缓慢,人人都在往上挤。

    “非要跟我住一块?”裴易徵问。

    白天她就想赖在他那,被他无情轰走,回家还贼心不死,派她爸来谈,他怎好意思拒绝。拿捏人这件事上,她向来掌握得死死的。

    “干嘛,你心虚啊?”房间隔音不错,舒悦瑾关着门,说话就很直接。

    裴易徵的车里就他一个人,开外放也不怕被听见,笑一声:“我心虚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舒悦瑾的后背往床头上一靠,左腿叠在右腿上面,又提意见,“你白天干嘛突然挂我电话?我话都没说完呢。”

    他这人真是怪得很,主动给她打过去,问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没说几个字又给她挂了。

    “我知道答案不就挂了么,要不然呢,你还想继续探讨细节?”裴易徵的语气不太友善。

    舒悦瑾也鼓起腮帮子:“哪家男女朋友同居不上床的,你生什么气。”

    越是这理直气壮的语气越让他烦躁:“改天带你去查查。”

    “你有病吧。”舒悦瑾提高音调,“我们戴了套的!”

    “我说的是眼科和脑科。”裴易徵开到立交桥底下,亮堂的光线从他脸上一掠而过,将脸上的棱角处照得分明,眼色也透着冷光。

    舒悦瑾败下阵来,用半大不大的声音嘟囔:“他比你差远了……”

    “你什么时候搬?”裴易徵开口正好打断。

    “明天吧。”她恢复常色,“后天我要和珂珂去看电影,先收拾点简单的东西过去,剩下的以后再慢慢拿。”

    她一直是风风火火的行动派,想到哪做到哪,反正从他家到舒悦瑾家来回一趟也不算远,裴易徵便答应。

    话都说好,舒悦瑾忽然想起关心他:“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加班?”

    她和何孝宇吵架都特意选了周五这个好日子,正好赶上明天过周末,不过以裴易徵的加班强度,这不好说。

    去年十月份,舒悦瑾突然想起好久没见到活的裴易徵,约他见面,才知道他出差了,一去就是二十多天,接近尾声才让她发现。

    “还好,反正你就搬个随身行李。”裴易徵暂且忘却手里头那十几个未结的案子,“抽出半天功夫就行,实在不行我带回家看。”

    他都这么说,舒悦瑾就不客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