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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在街口茫然失措。 周瓒回国后来找隆兄,还见过青溪几次,对她始终友善。青溪一度认为周瓒是从天而降的大好人,身上带着光环。青溪曾想,她若能傍上周瓒也不错。周瓒虽是风流二世祖,但起码少年英俊,靠着他的家底也不会活得太差。可惜他滑头得很,好几次她以为近在咫尺,可他偏不上钩。青溪渐渐死了那条心,他那样的人,即使得手了,她也只有被玩弄于股掌的份。她的第一次稀里糊涂地给了某个烂醉的顾客,对方事后给了她四百块。她不卖身,但钱不咬人,她用那笔钱买了一盒漂亮的眼影,还独自去吃了这辈子最奢侈的一顿饭,从此也不抗拒给自己一点欢愉。只是周瓒当初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心,这成了青溪心中未解的谜,她越来越好奇。终于,在子歉交上新女朋友之际,青溪派上了用场,周瓒安排了她和子歉的偶然重逢。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青溪想还了周瓒这个情,何况心里存着对子歉几分怨怼,她没有让周瓒失望。子歉从重遇她的那一天起,震惊之后再也没能释怀。然而青溪忘了,她毕竟是爱着子歉的,她一天天靠近他,初衷和那一点点怨怼都已不再重要。周瓒似乎有了新的打算,也不再过问青溪的近况。青溪怀揣着窃喜和从未灭尽的心火等待着子歉,她陪着他,想看到从前那样开怀而爽朗的笑重新出现在他脸上。可他也用一笔钱来打发了她,还说,想看着她过得好。 “哪个蠢货让你们在这里烧垃圾?”隆兄捂着鼻子气急败坏地赶来,身后跟着惊慌失措的山庄经理。其余几人纷纷住手,垂着头等大老板发飙。只有青溪还神游一般把落叶往火堆里扫。 “她是谁?是聋子吗?哪里来的废物,你们想呛死我?”在自己的地盘上,隆兄还不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不等经理出手,自己抢先一步夺下了青溪手里的扫帚。 青溪回头,隆兄竟被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唬得一愣。 第三十四章 这一刻的意义 隆兄下山后把周瓒叫出来喝酒——他喝的是酒,周瓒杯里装的永远是刚泡出来的各种热茶。隆兄认为周瓒这样的人不喝酒简直是人生一大憾事,他见过“一杯倒”,却没听说过大男人还能“一口晕”。但对于周瓒来说,喝不了就是喝不了,做不到的事他不硬扛,一如他不情愿的事鲜少虚与委蛇。 “我怎么觉得你胖了?”周瓒一坐下来就怀疑地看了隆兄一眼,随即才发现所谓的“发胖”其实是他两颊发肿,细看还有手指的痕迹。 隆兄虽然喝醉后常做让人想揍他的鲁莽事,但他好歹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别人大多知道他是谁的小舅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真正敢打他脸的人不多。周瓒故意“鉴赏”了一下他脸上的巴掌印,啧啧称奇:“谁打的,还挺对称。” 隆兄大手搓揉着痛处,非但没有怒气,反而还有几分回味。他神秘地告诉周瓒:“哥最近睡了一个特别带劲的妞。一边浪,一边大嘴巴子往我脸上招呼,那手劲大得我差点扛不住。” “不用跟我说细节,谢谢。”周瓒阻止隆兄往下描述,想想又问,“你最近不是忙着明顶山庄的事,哪来的闲工夫四处勾搭?” 隆兄不肯说,笑着勾了周瓒的肩膀,“这你就别问了。” 巴掌印新鲜得很,隆兄这家伙前两天都在山上。周瓒心中很快有了模糊的答案,放下茶杯愕然道:“别告诉我是魏青溪!” 隆兄“嘿嘿”的笑已说明了一切。他怕周瓒上火,急着撇清:“我可没逼她,绝对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保证不会把你的事弄砸了还不行?你别说,她在我手下做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正眼看过这小妞,想不到窝边草也有不错的货色。” 事已至此,周瓒也不能再说什么,他并没有指望过魏青溪能彻底绊住周子歉。刚撞破祁善和周子歉的事,他里子面子都受不了,不由分说先拎出魏青溪来搅搅局,好让周子歉心神不定。以子歉的为人,周瓒不曾想过他会在魏青溪面前把持不住,魏青溪也没有将出租屋里的那一段告诉周瓒。现在周瓒心中大主意已经拿定,这些事就变得无关紧要。他对隆兄说:“你别太过头了,她也不容易。” “哟哟,你最近改走小清新路线。祁善已经跟了周子歉,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呀?”隆兄不忘“关心”一下周瓒的思想动态,“朱燕婷还没走,你撩撩她,没准有戏。” 周瓒伸了个懒腰,微笑着对隆兄说:“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说给哥听听。”隆兄见周瓒眼里一扫连日来的沉郁,颇有些云开见日的意味,不由得也好奇起来。他的打探是出于惯性,然而以周瓒的做派,不想透露的事,问一千遍也不会有答案,即使说出口也未必是真心话。隆兄并没有存着能从他身上挖出“好料”的心理准备,所以当周瓒不假思索地抛出那句“我要结婚了”的时候,隆兄笑得比周瓒还欢,这无疑是在逗他玩。可笑着笑着,隆兄觉得不对劲了,周瓒脸上也带笑,那笑里全然不见平日的戏谑,倒像是喜滋滋把好事拿出来和身边人分享,因这过分的坦荡,荒唐过头反而不像假话。 隆兄新喝进去的酒在口腔里停留了好一会,才记起吞咽动作,呆呆问:“跟谁?” “废话。” 按周瓒的语气,仿佛隆兄不该问这么浅显的问题。可隆兄还是一头雾水,祁善和周子歉正处在热恋期,朱燕婷那边也不太可能说结婚就结婚,总不能又换了阿珑吧?他心急地又问了一次:“说啊,到底是跟谁?” 周瓒深情款款地看着隆兄:“当然是跟你。” 祁善做了一整天的新书入藏复核,等到下班,她寻思着待会去商场该给子歉买点什么才好。两人在一起有段时间了,祁善还没有送过子歉礼物。 一走出图书馆大楼,祁善很难不注意到花圃旁临时停着的那辆sao包至极的车,眼皮没来由一跳。她心怀侥幸地挪过去,车里的人正聚精会神地在手机上打飞机,这成了他最近的心头好。 周瓒注意到俯身张望的祁善,欣然下车,“今天下班很准时。” “这车从哪来的?”祁善吃不消。周瓒自诩是汽车方面的行家,看不上寻常的样子货,这并不是他一贯对车的品位。 周瓒说:“阿标新买的,让我给他磨合磨合发动机。等会你去哪里?” “不是说好不到我上班的地方来的!”祁善苦恼。周瓒行事招摇,无风还起三尺浪,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祁善就不喜欢他到学校来找她,凭白惹人多想。今天倒好,他还弄了一辆比他更sao的车。她拒绝告诉他行踪,板着脸说:“我待会有事。” 周瓒笑得更欢了,没等他开口,祁善身后传来了展菲惊喜的声音:“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