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 上 (爱德华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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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指爱情在七年后会进入一段危险时期。 这里是假设医生没得病的番外,关于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七年出现的三个危机。 艾伦和爱德华一起接受赦免回到了英国,在处理完一些琐事之后,他们一同定居在了伦敦。由于爱德华对于英国的熟悉程度远超他这个老外,所以关于办理诊所和寻找住处的事情他全权交给了对方,同时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寻找调理两人尤其是爱德华身上旧伤的药物。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关系亲近到一个非同寻常的地步,他们大部分时候同进同出,艾伦会作为爱德华的医生或者是帮忙打理生意的助手随行。要知道,即使是曾经作为寒鸦号的军需官,他也从未如此靠近那位船长。艾伦当时以为爱德华会和那位美丽优雅的伦敦地主同时也是他们的房东的女儿特莎结婚,对方为他动用关系在安妮女王广场购置了一座宅邸,并且看上去倾心于他。 谁能想到呢,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艾伦不由得泄出几声轻笑,有些无奈的同时又在庆幸着命运的眷顾。 “你笑什么?”爱德华走上前来拿走了医生手里的书,放在眼前随意地扫了两眼,只是一本讲解宗教信仰的书,绝对算不上有趣到可以让人发笑的程度。 艾伦靠在有着精美花纹和软垫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贵族老爷把手里的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如今的爱德华身上那股子凶狠劲早在礼仪老师的调教下消散于无形,唯有脸上的伤疤显示着他过去的冰山一角。他穿着蓝色的贵族礼服,有些长的金发用红丝带固定。笑起来时眼角有着明显的细纹,下巴上是精心修理过的浅金色胡茬,因为艾伦比较喜欢他不蓄那种厚厚浓密的胡须的样子。 “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呵呵...”他又笑了起来,自从他们的生活安稳下来,笑容就常常挂在医生的嘴角。爱德华曾经还认为医生天生是沉闷的性子,现在想来真是大错特错了,大抵是当时的生活对医生而言太过压抑无聊了。 “你似乎总是对着我藏了许多秘密。”爱德华看着他轻轻叹气,艾伦年过四十依旧没有蓄胡子的习惯,他的强迫症能让他在镜子前拿着刀子给自己刮上一个小时,也会自己把头发弄短。即使如此,没有追逐那些所谓的“潮流”,穿着偏爱严肃的黑色的医生。他英俊的五官和沉稳有礼的性格依旧吸引了一批爱慕者。 艾伦听到爱德华这没由来的指责时皱了皱眉,站起身温声询问道:“怎么了?你看上去心情不好?”对方用那双海蓝色的眼睛看着他,清澈透亮仿佛能一下子看穿他的心底。 他们离得近了,爱德华更能看清楚时间在艾伦脸上留下的痕迹,他脸上的皱纹和几道细小的疤痕混杂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就像是碎裂过又粘好的瓷器。黑色的眼睛因为疑问睁大了些许,更显得无辜,仿佛在说,我可什么都没干。 爱人眼中蕴藏着的失望的情绪并没有因为他的反问而消失。艾伦看出了他的犹豫,带着墨水味道的手指把爱德华拉的更近了,他凑上前唇齿间带着红茶的香气。温热的气息洒在爱德华的脖颈之间,医生说道:“你知道我的,嗯?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做。”他侧过头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对方完全暴露在他视野中的脖子,质地柔软的领巾蹭了一下他的脸,倒不痒。 同时这也意味着他的确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爱德华了然,闭上眼接受亲吻的同时轻声抱怨着:“我对你可是一直坦诚相见,只有你保留秘密未免太不公平。”他伸出手回抱艾伦,掰过他的头和他接吻。爱德华脸上的胡茬报复性地刮擦着医生的脸,艾伦急着哄人这会儿也不嫌弃,在两人分开的间隙喘着气说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我和你的事情。” 爱德华得了兴致,不疾不徐地亲吻着他光洁的下巴,偶尔用牙齿轻轻咬着像是细细品味独属于自己的猎物的狮子。在听到艾伦的话时眼睛微弯,大概是有被他的说辞取悦到。 “我很庆幸...”这样的开头让爱德华停下了一路向下亲吻他脖颈的动作,只是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等着接收从喉咙和口腔传来的震动。 “我很庆幸最终我和你走到了一起,尽管这意味着我们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会因此遇到处理不完的麻烦事。”对于重视家人的两人而言,珍妮弗和瑟维的看法其实是很重要的,不过目前他们还不太了解,至少很少和爱德华见面的瑟维是完全不了解。而珍妮弗,他们大部分时候生活在一处,偶尔这个女孩会流露出一副洞察一切的眼神。当然,在这个同性恋可能会被处以死刑的年代,艾伦更加希望他们小心行事。 而现在则是又多了一个麻烦事,传统的圣殿骑士和刺客的矛盾。他在心中暗暗想到,三年过去,他还没想好怎么跟爱德华解释这件事情。 “我还记得你说会一直在我身边,这就够了。”爱德华侧过脸去亲吻医生的侧脸,偶尔泄出几声气音洒在他脸上。脸上的胡茬蹭着医生光滑的脸带起一阵他熟悉的痒意,爱德华总喜欢这样同他亲近,日子久了医生倒也习惯了被胡茬磨蹭的感觉。 医生缓缓伸出手环住爱德华的腰,那里被一条腰带束着,他现在穿着的衣物不算轻薄,那条腰带的收腰效果非常好,同时也得益于爱德华在七年悠闲的生活中没有发福什么的。他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腰上摩挲着上面的装饰,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爱德华看起来不是很想就此终止,他的带着厚厚茧子的手从医生的脑后蹭到前方,解开了他扣的整整齐齐扣子。 医生脖子上的领巾镶嵌着一颗蓝宝石,那是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粗糙的手指剐蹭着医生的脖子,刺激地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现在还是白天。” “是的,一个悠闲的,我们都没什么事情的午后。”爱德华不着调地笑了,这时的他完全没有知书达理的贵族老爷的做派,随心所欲是海盗的宗旨。 艾伦倒不是特别反对白日宣yin,只不过在书房的话事后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他一面低下头和爱德华接吻一面思考着接下来会糟蹋的地点,是摆满了黑帮,刺客组织和生意往来的文件的书桌还是新换上的价格昂贵且被爱德华偏爱的椅子,或者只是在有着繁复花纹的进口中国地毯上?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zuoai大部分由爱德华主导,他的经验丰富,更懂得如何让两人获得快乐。医生的理论知识很充分,不过他在实战不足的同时还很害羞... 最终医生决定在书桌和书架之间进行他们的事情,他们互相抱着,黏黏糊糊地亲在一起就像是两块融化了的糖。医生借着身高的优势把爱德华压到书架上,动作间他们蹭乱了他扎好的头发,红色的头绳松松垮垮地挂在上面 ,这也让爱德华身上沾染上了书卷的气息。 长久的亲吻让他们给对方的嘴唇镀上了一层艳丽的颜色,是的,用这个词来形容医生是很好的。爱德华的耐性一向不好,不过随着和医生的相处,他也学会了探索对方那些惹人喜欢的样子,尽管这需要他付出一些耐心。 一切的气氛正好,他们情谊正浓,医生已经解开了爱德华大半扣子,亲吻着他的肩上的纹身。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书桌的一角,红茶,书籍和阳光的味道让人变得慵懒困顿 。两人敏锐的感官都变得迟钝了,沉浸在这蜜一样的温柔乡里。 “父亲。” 爱德华的手当时正忙着解医生的皮带,那玩意卡住了,让没什么耐性的他变得有些急躁。 不过他在意识到那声父亲不是闷sao的医生突发奇想的情趣之语之后,他就会非常庆幸医生的皮带卡住了。 艾伦比爱德华更先意识到本该在找个时间段去上课的珍妮弗出现在了书房这个事实。也许爱德华没有第一时间承认也有些逃避心理作祟,不过医生一向不会逃避问题。他硬着头皮缓缓把自己的脑袋从爱德华的胸口拔出来,收回放在爱德华裆部的手,开始一颗一颗地给他把扣子系回去。 在给爱德华缓冲时间的时候,医生若有所思地余光往书架上一撇,就看见了珍妮弗来到书房的原因。那位新来的女仆收拾屋子的时候把珍妮弗上课用的教材也收到了书房里,...真是个好大的乌龙。 整理好的爱德华和珍妮弗对视着,珍妮弗进屋之后没有再说第二句话的打算,这让本就尴尬的气氛冷到了冰点。 作为父女背景板的私人医生则是从爱德华身侧的书架上把斯皮尔著作的《小提琴基础课程》拿了下来,双手捧着递给珍妮弗。 那位将近十八的姑娘看了一眼艾伦,他的脖子上还有着三分钟前爱德华啃出来的印子,他脸上的表情依旧镇定,尽管这个尴尬的场面实在让人难以扬起嘴角。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对珍妮弗展现了温和的一面:“我想那位新来的女仆记性大概不太好。”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被捉到苟且之事的jian夫。 珍妮弗这时已然出落地非常漂亮了,那双迷雾一般的眼睛很为追求者们倾倒,不过在艾伦看来那双眼睛此刻非常有攻击性。有着如同爱德华一样的颜色,但是珍妮弗更加年轻,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恶,这一点就像是曾经的爱德华。 “...谢谢。”出于礼貌,她道了一声谢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那房间。 一开始,珍妮弗和艾伦的关系其实很好,艾伦把珍妮弗当做一个需要关爱的女孩。在她身上偶尔能看见卡特琳娜的影子,那是他无法释怀的事情,因此他总是很偏爱她,给与她一切他所能得到的。在珍妮弗十六岁之前,她敬爱艾伦如同敬爱自己的父亲。打破这一切的是在偶然间听到的多嘴的仆人们的风言风语和那些无聊玩伴们对于医生和爱德华关系的猜测。她自己也知道猜测而已,那些没什么事情干的大家闺秀们最喜欢背地里当个长舌妇,每当这时她都会对那些名为打趣的攻击报以冷傲的眼神。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切的风言风语似乎都变得有迹可循。他们同坐一辆马车,在宅子里的房间相邻,拥抱,甚至是亲吻...艾伦年过四十也没有考虑婚事,甚至连个亲近的女性都没有。 她印象里温和美好的医生的形象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些人口中的医生,一个不正常的喜欢男人的神经病,披着温和的人皮的变态。 原谅她吧,她只是个还未成年且生活在那样环境之中的女性,尚不能理解他们的关系是如此正常。 今天看到的一切让她不得不从自欺欺人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她曾经青涩地爱慕着他,那只是青春期的少女幼稚的沉默的感情,这一切让她感觉她的童真背叛了她。她也许该直接去质问医生。是的,质问他这一切,并且斥责他。 她的课程是从下午两点半上到五点半,晚上的时间医生会在诊所工作,珍妮弗向来是个行动派。 医生的诊所的位置相对比较偏,白天的时候会有他的两个学徒照看着,那是两个白教堂区的年轻人。自从去年瑟维被卡洛斯家认回去之后,少了那个得力的帮手,医生待在诊所的时间变长了很多。 那时大概是晚上八点,他正在指导着两个学徒如何处理类似于面前病人的割裂伤。珍妮弗的到访让两个学徒睁大了眼睛,他们还从未见过这般标致优雅的美人。 “晚上好,医生。”珍妮弗对着艾伦打了招呼过后,就镇定地站在边上看着艾伦给那人止血。那人是在混战中被误伤的,刀刃划开了他的手臂,长长的一道伤口。艾伦为他止血缝合的过程中身上也粘上了不少血,在场的几位年轻人包括珍妮弗都听的认真。这让她一度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直到艾伦把沾满鲜血的手放在铁盆里清洗,丝丝缕缕状的血液缓缓将水染红:“爱德华可没跟我说起你今晚的行程,用过晚餐了吗?”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你和我父亲之间的事情。”珍妮弗一时有些忘却了自己脑中构思的斥责之语。 艾伦点点头,一举一动都非常坦荡,他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那位稍微机灵点的学徒已经给他们添上了一杯红茶,还配上了用来哄年龄较小的病人的糖果。 他们进到一个隔音相对较好的房间,珍妮弗想那大概是手术室,隔音好是为了防止病人的惨叫扰民。她曾经在年纪很小的时候被爱德华带着来过一次,这里和她模糊记忆中的样子已经大相径庭。 她坐在手术室里头的小桌子的一侧,医生坐在她对面,医生买的蜡烛质量很好,足以把他们照亮。他们边上就是一张铺着白布的铁床,看起来今天一天都没有需要躺在上面的病人光顾。 她的目光好奇地掠过被摆在墙上的那些贴着标签的瓶瓶罐罐,上面的名字大多是她从未听过的,这也显出了医生的博学。 “你可以开始提问了。对于这方面,我会知无不言。”医生脱掉了黑色的工作服,穿着白衬衫和小马甲,加上没有蓄须,昏暗的灯光模糊了他脸上的皱纹,这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你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珍妮弗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神情自若,目光清澈透亮,烛火在他黑色的眼瞳中跳跃着。 “我想我们算是爱人关系。” 他太过直白了,我可不能被吓到,珍妮弗心想。 “你们上床了对吧?他会...cao.你吗?” 医生皱了皱眉,说道:“...那样的用词可不文明。如我先前所言作为爱人,我们确实会呃...上床。不过我记得我有关好门,除了今天之外的每次。” “...是那位被辞退的女仆说的,我还以为只是风言风语,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好了。”她的眼中只剩落寞。 现在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位女仆会被辞退了,艾伦在心里叹气,不过他也深知他们不可能瞒着珍妮弗一辈子。 “可你们都是男性,这听起来很奇怪,让我觉得羞耻和...恶心?很抱歉这么说你,说实话我曾经很喜欢你,现在我却觉得你是个破坏者。”珍妮弗的苦恼和痛苦通过她颤抖的声音和微红的眼睛切实地传达到了医生那里。 这让向来偏爱着她的艾伦感到无措,似乎这时候他的存在对于珍妮弗而言就是痛苦的来源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等到珍妮弗的压抑着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说出了一番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话:“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存在让你觉得不适,那么我会试着离开一段时间。不过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离开,到一个他无法找到的地方,如果这就是你希望的。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