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齿轮

    “中秋不回来，圣诞也不能吗？”唐珏看着屏幕那端懒散躺在摇椅上的meimei无奈叹息，“我猜到会忙，但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忙。”这边月朗星稀，中国却艳阳高照，十二小时的时差让两人能凑倒一起聊天都变得尤为困难。“中国又不放圣诞假期，”捏着眉心叹息，“不知道Owen肯不肯放人。”

    唐珏调笑着说要威胁男人必须给小姑娘放假，不然就对他的实验室撤资，唐玥也跟着笑起来表示支持。“怎么样你对董事会的渗透？”这几天哥哥心情都还不错，可以想象应该进展顺利。“只要有人牵头其他墙头草就会动摇，至于那几个死磕不放的，现在话语权也大不过我，”他摩挲腕表表盘，回忆起上午开会时的场景。“毕竟都是商人，无利不起早，”女孩儿喉头滚动出戏谑轻笑。“年底比较忙，我正好趁这个机会整合一下现金流然后提出申请，亚太那边的公司也得好好整顿，交给你怎么样？”

    唐玥翻个白眼直起身，“硬要干也不是不行，等你回来之后吧，这些年我没怎么在公司露面，冒然登场很难服众。”男人点点头，随意地发丝飘散着垂在眼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它们继续说，“虽然有投资过几个制作，但到底在国内知名度不够。”小姑娘抿唇点头，“你打算发展艺人经纪部吗？还是单纯的只经营幕后。”

    “人心不足蛇吞象，先立住脚再说签约艺人的事，能带去的技术技巧和打磨方式是我们的专长，而目前来看在中国包装明星和美国南辕北辙，轻易不要下海。”

    唐玥深以为然也很庆幸哥哥的清醒，不过他向来如此。

    十一月中旬的上海也有些冷嗖嗖，裹着大衣从医院跑回来的小姑娘还好没赶上突然倾盆而下的冻雨，瞬间阴沉的天气让人更觉得冰凉。

    打开门就察觉到自家有人来过，皱眉往里走看到茶几上赫然摆放的生日蛋糕和礼物微微眯眼，指尖有些许颤抖凑上去拉开包裹的丝带……

    陈道明很惊讶小姑娘今天没有打电话也没撒娇让他一定要来，不是很清楚唐玥是否过阳历生日，但至少那天无意中看到护照上的日期确实是今天，十一月十七。

    房间中的黑暗让人以为她还在医院值班，走近才看清女孩儿抱着膝盖蹲在茶几与沙发的空挡之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样子似乎还有几滴晶莹泪珠，陈道明无法按捺的放下手中东西凑上前去，半跪在旁边把人揽入怀中。“怎么不开灯？”

    温柔怀抱与轻声话语贴上来时唐玥才从回忆中把自己拉扯出来，抬眸借着外面的灯光看向他，眉心紧蹙的男人似乎很紧张，转身埋进他怀里偷偷擦掉不想给人察觉的泪水，带着似有若无的鼻音轻轻咕哝，你怎么来了。

    抚摸着她后背，每个人都有秘密，女孩儿不愿分享他不想强求，只是亲吻着人耳廓沉声道，“过生日怎么不叫我。”还是留意到桌上摆放的蛋糕字迹写着【亲爱的玥玥】，判断不出是出自何人只能硬生生压下心底泛起的莫名醋意。

    “不叫你不是也来了？”收拾好情绪才勾着人脖子对视，唇瓣轻触啄吻上去，“我来的不是时候？”陈道明扣着她的腰意有所指的向旁边瞟。女孩儿微微笑着安抚的又亲吻他，“当然是吃你拿来的，这个我明天带去给同事。”

    唐玥突然兴致勃勃的从恒温柜里拿出瓶红酒，摇晃着向人展示，“朋友送来的，今天开掉好不好。”木塞拔出瞬间酒香四溢，澄澈暗红的液体回荡在高脚杯中。拆开男人带来的蛋糕，看着上面绽放的大朵芍药差点又红了眼眶。“你记住啦？”抬头亲亲人脸颊，窝在他怀中靠着宽阔胸膛。

    看着女孩儿就要拿刀切蛋糕的动作有些诧异，握住她的手腕，“不许个愿吗？”唐玥恍然大悟的样子把陈道明逗笑了，亲手为她插上蜡烛又点燃，烛火飘曳之间映衬着她姣好的面容，鼻影和唇形都无处掩藏，看起来甜腻的要命。“好久没过生日了……”喃喃自语般的轻叹敏锐被他捕获，梳理着她的发丝看着垂眸的女孩儿，心中有诸多疑问。

    “我希望……”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捂住嘴唇，掌心贴上来像亲吻似的，“嘘，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他眉目含情的样子望进女孩儿心底，干脆环着腰又交换一个粘腻的吻。

    叉子挑动奶油一点点啃食像个啮齿类小动物，陈道明从没觉得这东西能有多好吃，但看着唐玥的样子竟然也食指大动。玻璃杯相碰，两边烛火还在燃烧微微热度辐射着他们，不知不觉竟然吃掉三分之一。

    酒瓶也几乎见底，陈道明看着染上红晕的女孩儿发觉自己心动的要命，像被海妖蛊惑的水手只想沉溺在这无边深渊中，唇舌交缠间融化着奶油的甜腻与红酒的醇香，他第一次不是为了什么而亲她。

    “今天不想做，你会失望吗？”能感受到男人胯下的硬热，女孩儿还是盯着他眼睛，如果他坚持……

    收紧手臂把柔软的小姑娘搂在怀中，吻落在额头鼻尖一路顺着往下滑倒锁骨，“唐玥，我对你有瘾。但不是为了zuoai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