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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險象環生浮空城 10

    

#83 險象環生浮空城 10



    #83   險象環生浮空城   10

    安然幻出部分原形,眾人見狀面色各異,兔子就在安然身邊,她過來阻止安然,安然心緒不穩定,兔子生怕她會壞事,趕緊朝後對夏嵐使眼色,夏嵐得到暗示,與花惜晴一道過來云華面前,云華被安然威懾的雙腿發軟,夏嵐還沒開口,她便先應承下來了。

    云華道,「我送各位出去吧,峽谷內有條地道,是先前礦工留下來的路。」

    地道的出口能通往山下,云華在前帶路,兔子在一旁看押她,夏嵐花惜晴二人在後注意著安然的情況,宋千波和凌天落在最後,猼訑在一行人末端不近不遠跟著。地道平坦,與一處石室為接口,云華帶領他們走到那間石室,熟門熟路的推開石板機關,眾人走進地道了,約莫半個時辰他們便出來峽谷,從山下一處隱密的洞xue裡出來。此時天色初亮,天邊破開一道曙光,亮光打在眾人身上,幾人沐浴在這晨光下,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眾人在石室裡才經歷過劫難,兔子和夏嵐身上一片腥紅,看著狼狽,既然都到了山下,她倆想先回客棧換套衣服再上山,花惜晴尚未從恐懼中走出,眼下黏夏嵐黏得緊,步步緊跟著夏嵐,兔子也後怕安然會不見,不願離開安然身邊,幾個人商討一番,決定在山下稍作整頓在山上去往浮空城交差,把握在今日結束前將此事做個了結。迫於安然的震懾,云華只能跟隨眾人的步伐往山下客棧走,猼訑站在山洞口下的陰影中目送眾人離開,前面幾個人沒有注意到猼訑沒跟上,後面凌天喚了她們一聲,問道,「那羊究竟是好是壞,我們可要一併帶走?」

    凌天這話一出,云華忙著回頭去看猼訑,眼底一抹慌亂閃過,眼見猼訑就要往回走進地道了,云華喊聲叫道,「猼訑!」

    那邊羊叫聲哀鳴著,似是不捨。

    夏嵐花惜晴和兔子對牠無甚憐愛,安然望著山洞口半晌,無奈一嘆,猼訑不走,云華八成是會要鬧騰的,她身上獸形經過一路消磨,好不容易才又退去,她可不想再為了這種蒜皮小事浮動心緒。

    安然足下一踏,身姿凌空而起,她腳尖輕點地面,朝著山洞口飛去,猼訑身影還沒完全消失,安然追到牠身邊,猼訑咩了一聲,背上眼睛水汪汪的望著安然,安然將身上的黑袍脫下,往猼訑身上蓋去,她說,「你在峽谷中害人匪淺,莫要再回去害那些無辜的人,不若,你同我們一道走,到時,我讓他們帶你回離經山,你便在那裡生活。」

    猼訑眼睛被蓋住,牠口中欣喜的咩叫一聲,調轉羊頭,往安然手裡蹭來,安然淺淺一笑,抬手摸了摸牠的頭,領牠出山洞。

    一行人回到客棧,兔子將一身血衣換下後,推開門急匆匆地要去找安然,赫然發現安然就在她門外,好似哪裡也沒去,站了許久。兔子手裡拿著雪白外袍,本是要給安然送去,眼下安然就在外面,兔子便將她請到房裡,安然看著有些疲憊,換過衣服後便坐在板凳上閉目歇息。兔子直至此時才有機會好好打量安然的眉目,一別經年,安然模樣不變,就是看上去更清減了些。

    兔子望著安然良久,她鬼迷心竅的將手探往安然面頰旁,想要觸碰她,安然似有所覺,眼皮微微一動,一雙幽深如潭水的黑瞳掃向兔子那隻欲要作怪的手。安然嗓音清和,「何事?」

    兔子動作一滯,慌得將手收回身後,她清了清喉嚨,含糊的扯著謊道,「我...我瞧著方才有隻蚊子在咬妳,就想將牠趕走。」

    安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無甚察覺方才有蚊蟲過來咬她,她抬眸覷著兔子,兩人對視一陣,兔子尷尬的將視線移開,安然看出她的侷促,只覺她好笑。這般蹩腳的理由,虧她能想出來。

    安然輕喚了兔子一聲,兔子抿了抿下唇,緩緩對上安然的視線,安然朝她溫和一笑,又伸手將兔子的手牽過來,柔聲道,「妳還在後怕我是假的?我瞧妳一副謹慎的模樣,是怕我一會兒又不見了,是麼?」

    兔子不語,安然當她是還沉浸在幻境的恐懼裡,一時半刻難以走出來,便好聲好氣的安慰她。過了好一陣子,兔子才說,「安然,我曉得眼前的妳是真的,我其實已經分清了,就是...就是我好像有些奇怪。」

    「奇怪?」安然驚疑著,深怕那幻術給兔子造成甚麼後遺症。

    兔子糾結半晌,才應聲下去,「許是我與妳許久未見,我總想觸碰妳,想要與妳親近些,想將與妳錯失掉的時間彌補回來。可我曉得我不能這樣,妳是我的長輩,我不能...」

    「芯妤,」安然起身,兔子如今與她差不多高,兩人平起平坐,不必低頭去看她,安然雙目平視,兔子就在她眼前,兔子隨著她起身的動作也趕緊站直身體。安然道,「我雖比妳年長做得妳的長輩,卻也是妳的友人、家人。芯妤,在我面前,妳太過拘謹了,妳其實可以像夏嵐千波那樣,同我玩笑,我不會因著妳調皮吵鬧就討厭妳,妳可以由著自己的本性與我相處,不需刻意偽裝,曉得麼?」

    兔子懵懵懂懂的應道,「噢。」

    安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朝門口看去,「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該上路了。」

    隔壁房間,夏嵐將沾了血的衣服褪去,用清水將身體打理乾淨,伸手要去屏風上取衣服,摸了半天沒勾著,她回頭去看,屏風上哪裡還有衣服披著,夏嵐心下覺得奇怪,想著許是方才她沒掛好,所以落到後面地板上了,她欲要走過屏風去取衣服,這時一抹紅影闖進來,兩人將將走到一處,夏嵐愣了一瞬,她渾身赤裸毫無遮掩,那人在她身上打量一二,默默移開目光,輕言道,「夏嵐,我來服侍妳吧。」

    夏嵐猛地回神過來,要將地上的血衣拿起來遮掩羞處,花惜晴哎了一聲,忙著阻止夏嵐,她道,「妳都洗淨了,何故還要穿髒衣服?」

    夏嵐慌張說著,「妳...妳幹嘛搶我衣服?」她身上赤裸裸的,被人無故看著,怪不好意思的,雖然她們同為女子,她身上有的,花惜晴也有,但夏嵐還是覺得莫名羞人。

    花惜晴臂上掛著夏嵐的水色衣袍,她義正詞嚴的說,「我愧對於妳,所以過來服侍妳呀,順便,過來查看妳的傷勢如何,方才一見,似乎好得差不多了,那萬能丹果真管用。」

    夏嵐背對著花惜晴,朝後伸手,「我自己來便好,妳快將衣服給我吧。」

    花惜晴撇撇嘴,只好將內衫遞給她,但外衫無論如何她都堅持要親自給夏嵐穿上,夏嵐拿她沒辦法,只好抬著脖子給花惜晴服侍,花惜晴喜孜孜的將衣服套到夏嵐身上。

    花惜晴將夏嵐的衣衫整理好,雙手停滯在夏嵐胸前衣領上,半晌不動,夏嵐疑惑,想要喚她,花惜晴卻在這時抬頭,朝她唇上咬去。

    夏嵐愣大雙眼,嚇得一個無措,要往後退,卻不慎踩到自己換下來胡亂丟棄的髒衣服,一時沒穩住身子,帶著花惜晴一起往後跌了下去。夏嵐腦袋硌著地板,疼得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花惜晴被她護在懷裡,有夏嵐當rou墊,花惜晴不至於硌傷,夏嵐喘了兩口氣,問她,「妳沒事吧,可有摔著何處?方才我退得急了,不慎滑倒,不小心將妳一起拉下來了,對不住啊。」

    花惜晴不應,夏嵐一時也不曉得她是甚麼情況,她雙臂後凹,撐起半身,花惜晴伏在她身上,緩緩抬起頭來,夏嵐瞧見花惜晴眼底獸瞳纖細,散著詭譎幽光,似是動了怒氣。

    夏嵐嘴巴開合,想再說甚麼話,卻被花惜晴倏地制服在地,花惜晴尋到她嘴邊,噬咬起來。夏嵐欲要掙扎,花惜晴便用蛛絲將她捆綁起來,夏嵐不想惹出太大的動靜,引人關注,便也不化形去對付花惜晴,任由她咬,反正花惜晴咬她,她也不會有事,就是花惜晴得小心些莫要咬到她的皮膚,否則又中了蛤蟆毒,中毒可麻煩,一會兒他們還要上山呢。

    好一陣子,花惜晴才冷靜下來,她從夏嵐身上坐起來,夏嵐得了喘息的機會,她大大吸了一口氣,緩和一陣,往花惜晴臉上望去,花惜晴眼底獸瞳隱退,看上去是沒事了。花惜晴抿著唇,猶豫一陣才道,「夏嵐,妳方才怎麼不阻止我啊?」夏嵐才想問她到底出了甚麼事呢,花惜晴這是搶在她前面說話了。

    夏嵐說,「我身上有毒,又不怕妳咬。不過,惜晴妳是怎麼了?怎地會無故動了怒氣?」

    花惜晴搖頭,也是不解,「自從我們下去那峽谷後,我就覺得渾身不大對勁,後來,我中了他們說的那怪羊放的幻術,看到了過去的事情,我許是因著過去的事情,有些無法釋懷,才會...」每個人都有不好言說的過去,夏嵐是過來人,自然不會去戳人舊傷。

    夏嵐要坐起來,花惜晴便從她身上下去,夏嵐過去將桌上的明珠取來,塞到花惜晴手裡,花惜晴一臉受寵若驚,想要拒絕,夏嵐卻說,「妳先將明珠收著,待妳心緒平穩了再還我便是。」安然給兔子的晶玉就是用東海的明珠為原料製成,夏嵐手上這顆可是珍品,定是比那晶玉更管用,此物珍貴,花惜晴不敢要。

    花惜晴搖頭,要將明珠還她,「妳曾說這是妳的無價之寶,此物太過貴重,妳還是好生收著吧,我一會兒去向凌天討幾個明珠帶在身上便好。」

    夏嵐害了一聲,「凌天的明珠哪能有我的好,妳便拿去吧。這明珠雖然是無價,但它卻也只是個物件,哪能比人重要。」

    花惜晴怔怔的抬頭,被夏嵐說的話觸動到,心裡甚是感動,她眼底晃過一絲水光,往夏嵐身上抱過去,「夏嵐,妳待我可真好。」

    夏嵐頓了一下,嚴肅道,「我只是借妳,又不是要妳不還。這哪裡是好了,妳傻了麼,我可沒讓妳佔得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