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洛亚草原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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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罗亚高原是一个诅咒。 阿诺德·穆瑟第一次听说帕罗亚高原是在小学地理课上。每个学生都要选择一个地区介绍,他恰好抽中帕罗亚高原,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迷恋上这个神秘又浪漫的地方。初中时,市长邀请全家人去国立剧院欣赏舞蹈剧《两个灵魂》,其中反派帕罗亚侵略者的造型和舞蹈让他印象深刻,多年后也记忆犹新。以至于当穆瑟得知饰演者并非来自帕罗亚,而是地地道道的林登曼人后大失所望,蒙在被子里流泪到半夜。他在大学时期学美学与文学,博士论文写的就是浪漫主义中帕罗亚作为遥远乌托邦所扮演的角色,五年来在四个大学担任帕罗亚语教授和历史教授。即将启程第一次去帕罗亚时战争爆发,他索性参军来完成状游理想,凭借帕罗亚语在约阿希姆·恩斯特手下充当翻译。然而天不遂愿,一场突如其来的肠胃炎让他不得不放弃机会,转而推荐自己的同窗好友卡斯帕·埃尔科填补空缺。等他能下床了,帕罗亚远征也以成功告终,前来探病的埃尔科惋惜的告诉他帕罗亚和书里描写的一点也不像。那里的人都粗鲁不堪,女人像男人,男人像动物,脏兮兮,矮而结实,生活在臭气熏天的肮脏环境里,被烧死时只会发出狗一样的哀叫,丝毫没有书里描写的轻骑兵风采。“然而景色确实不错。”避免有失偏颇,埃尔科加了一句,“以后改造成度假胜地还是不错的,很适合养病,你会喜欢的。” 病好后他又参加了一次体检,和埃尔科一起被发配到前线当炮灰。经历了在掺冰渣的泥水里睡觉和满头虱子,炊事员把老鼠当汤料的四个月后,弹尽粮绝缺少补给的指挥官在春天来临的一周前像米加斯第二集团军投降。敌方信誓旦旦的表示决对优待俘虏,他们可以保存自己的军装,勋章,和所有私人物品,绝不会受到羞辱。 现在想来这种谎话也只有那个在军校里待了一辈子满脑子骑士精神的蠢货指挥才会信。然而他们也确实没有选择,除了这个就是死路一条,生的希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也得抓住。 战俘营日子虽然糟糕但比被围困时还是好了不少,他们吃了一段时间热乎乎的土豆白菜汤,随着一座又一座卡扎罗斯城市被占领,土豆白菜汤越来越稀,越来越冷。等到最后土豆都快没了后,他们就被驱赶到拉瑙卡等待命运的安排。在经历了极其羞耻的入营仪式后,穆瑟甚至还没来得及把床单铺好就和埃尔科一起被“租”给了一个开着卡车的帕罗亚村姑。如今,他和其他四个卡扎罗斯人一起蜷缩在用帆布遮挡的卡车后面,任凭帕罗亚的风像刀子一样切割他娇嫩的知识分子脸蛋。 车足足开了一天一夜,一条锁链将十只脚连成一串,用巨大的铜锁固定在车架上,彻底杜绝了跳车逃跑的可能性。他们中途停下来休息了几次,期间哈根贝克要求下车小便,被狠狠抽了一顿鞭子。那村姑下手狠辣异常,劈头盖脸,把鞭子甩的噼啪作响,埃尔科也无辜遭殃,被打的肿了一片。这下再也没人敢提要求了,等车停在写着“帕罗亚军事保护基地”的牌子边时,他们全都又渴又饿,尿湿了裤子,臭气熏天。 “恶心死了。”村姑一边用冷水冲他们一边说。“脏死了,卡扎罗斯猪猡,你们最好给我卖力干活,不然要你们好看。” 哈根贝克被一个农妇带走,她丈夫死的早,如今两个女儿快长大了,要去学校,得有人帮着做活儿。有点瘸腿的劳伊特被叼着烟的教师带走了,她的学校里正好需要一个毫无威胁又任劳任怨的清洁工兼花匠。最年轻的培尔曼很不走运,一个轻骑兵毫不避讳的问他是否还是处男,光天化日之下扒下他的裤子检查。培尔曼面红耳赤,像战友们投来求助的目光,他们无能为力,只好装作看不见给他保存点尊严,或是投去惋惜同情的目光为他默哀。轻骑兵很满意,欢迎大家过几天来喝酒,但今晚不行,因为她要把培尔曼“cao出点规矩来”。 等村姑像卖多余的狗崽一样把不远万里带来的卡扎罗斯人分配完毕,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从对话中穆瑟得知她的名字叫斯维特拉娜·雅欣,独自住在比这儿还远的农场里为军区提供食物。 “会说帕罗亚语么。”她从耳朵后掏出一根香烟。 穆瑟点点头,随即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倒在地。他眼冒金星,没有埃尔科的搀扶搞不好要当场昏过去。 “你哑巴了?“雅欣顺手给了埃尔科一脚,“还有你,到现在也要演这个把戏?” 农场还有一段距离,想要发动卡车时雅欣发现没油了,破口大骂却也无济于事,只好找住在附近的好友借马。她本打算按照最古老的做法,把两个卡扎罗斯人捆绑双手栓在马后一路带回农场,谁知埃尔科说什么也不肯走。他脱下破烂的军靴,哀求说他真的不行了。原来早在前往拉瑙卡时长久的行军和缺少治疗就已经将他的脚磨的鲜血淋漓,如今脱下袜子简直是揭掉一层皮,露出血rou模糊的猩红皮肤。埃尔科从没跟任何人讲过,连穆瑟也没有,生怕消息走漏他被就地枪决。自古以来将战俘发配到偏远地区做苦力便是习俗,失去劳动力的战俘为节省资源被悄悄处死也不不少见,埃尔科本打算一直忍着,现在连站也站不住,只好坦白。 “你想骑马?可以啊。”雅欣不假思索的回答,跪下给我舔鞋子我就给你也借一匹马。”没等穆瑟开始长篇大论背诵战俘公约和他们之前的承诺,埃尔科就啪的跪下,舌头贴上粗糙的皮靴。雅欣这次说到做到,又牵来了一匹像驴一样的马。“今天赶时间,让你也免费骑,以后可没有这种好事儿了。”雅欣说着,将他们反绑双手,像货物似的塞上马背。 一路颠簸,舟车劳顿,埃尔科紧挨穆瑟,柔软的皮肤上的醒目鞭痕就在他眼前晃动。“你很看不起我吧。”埃尔科眼含泪光,“这么不知廉耻,我真是该死!” 穆瑟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酸涩的摇头。埃尔科浅棕色的头发在他的脸颊上摩擦,蹭的他发痒流泪。 在颠簸的马背上,雅欣问他叫什么名字。穆瑟如实相告,却引来一番嘲笑。“穆瑟,”她拖长音,“在帕罗亚方言里是废物的意思。” 废物,从那天起这就成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