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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可馨主动拉开柜子:“我有,我跟你一个鞋码。” 说着,飞快拎了双恨天高出来。 简冰连连摇头:“饶了我吧,穿着这鞋,我也不用去什么剧院了,自己就得一路表演平地摔。” 马可馨叹气,换了双稍低的:“这个总行了吧?” “这跟……” “就这双了!”鲁梓涵一把将她拉到镜子前,“阿冰,你看,你这个身高,跟我站着都差半个头,站人男生边上,那得差多少呀?” 简冰脑海中浮现出陈辞低头俯视自己的样子——怪不得每次都觉得他那眼神那么不顺眼,原来是角度问题! 确确实实,每次都在仰视啊。 室友们见她不否认是和“男生”一起出去,就更加笃定老三是要去约会了。 简冰在镜子前走了个来回,犹豫了下,还是向马可馨道:“馨馨,我再试试那双高的吧。” 龙思思感慨着长叹了一声,扭头去看鲁梓涵。 鲁梓涵也是一声长叹。 想不到啊想不到,最先脱单的居然是她。 明明看着对帅哥最有抵抗力,最不向往初恋啊。 果然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简冰换好衣服,穿好鞋子,转过头,就见三个姑娘肩搭着肩,一脸欣慰地看着她。 那姿态,那神色,颇有三母嫁女的意思 “你们干嘛呢?” “没事,”鲁梓涵道,“出去玩开心点,回来给我们带宵夜。” “对,”龙思思也接腔,“你不吃,我们帮你吃。” 简冰:“……” *** 为了能够和陈辞保持“平视”,简冰磕磕碰碰地蹬着那双后跟足有十几厘米高的鞋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校门口。 她下楼时候就趔趄了好几次,扶树、扶墙、扶石头、扶栏杆一路扶过来,简直比刚跑完10公里时的心跳还快。 遥遥地看到陈辞站在门口,衬衣袖子被风吹得不断鼓起,竟然有种目标达成的错觉。 ——好不容易啊,终于走到地方了! 陈辞因为吃尽了小吃街堵车的苦头,难得把车停在小吃街外面。 看到简冰的瞬间,他明显一愣。 坦白说,胸脯平坦的小个子女生,看着就特别的幼齿。 20岁出头像未成年,未成年像小学生。 简冰今天这裙子虽然也没多少成熟女人的韵味,好歹胸是胸臀是臀的勾勒了下线条。 遥遥望去,亭亭而立,颇有点小女初长成的错觉。 简冰被他打量的有点恼火,松开扶住的小树,迈步往前……这一步跨的太大,鞋跟立刻绊歪,整个人就往后仰倒。 陈辞要上前扶人已经来不及了,万幸简冰手快,一把抱住刚刚松开的小杨树…… 儿臂粗的小树猛烈地颤抖了两下,勉强支持住了她。 陈辞呆了片刻,继而嘴角就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简冰抓着树干,想放又不敢放,一脸的愤怒:“你就不能过来扶我一把?” 陈辞无奈:“你上次不是说了?男女有别,不要老是动手动脚……” 他话没说话,简冰已经弯腰开始脱鞋了。 左手一只,右手一只地拎起来,赤脚踩在路面上:“走吧!” 陈辞皱眉:“赤脚容易……” “走不走啊!” 简冰踩着水泥路面就往前走去——太阳把路面晒得guntang,踩上去热乎乎的,倒是不冷。 陈辞跟在她后面走了几步,到底还是没忍住:“你穿回去吧,我扶你——脚受伤了,训练就得停。” 简冰一直倔强挺拔的背脊,在这一句提醒之后,慢慢耷拉了下去。 她弯腰把鞋放到地方,穿好一只,要穿另一只时却摇晃得不行。 陈辞伸手扶住她肩膀,“我来吧。” 说话间,原本一直遮挡着她身前阳光的身影突然矮了下去。 紧接着,简冰就觉得右脚脚踝被轻轻握住,慢慢地穿进细窄的鞋子里去…… ——简冰一手按在他肩头,身体还维持着半躬的姿势。 这短短的几秒钟里,她连舌头都僵硬了。 “好了。”陈辞恍若无事一般站了起来,右手非常自然地扶住了简冰的左手。 “抓紧时间,晚高峰很堵的。” 简冰“哦”了一声,一边往前迈步,一边有些尴尬地挣扎了下左臂:“我自己走吧,我感觉已经适应了。” 陈辞果然放手,简冰赶紧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无奈这鞋子实在太高了,她才走出去几步,鞋跟再一次踩到细碎的小石子——简冰重心不稳,尖叫一声,朝着地面直扑下去。 水泥地的触感和草地是完全不同的,也和在冰面上可以接着滑倒卸力不同。 手掌和额头砸到地面的瞬间,简冰觉得眼前都在发黑。 甚至,连陈辞慌乱的声音都带着回声。 “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才怪! 手掌磨破了皮,额头也火辣辣的疼。 今天她真的是出门不利,霉运连连。 第40章 剧院里的邂逅(二) 简冰是在陈辞的搀扶下, 捂着额头巨大的肿包,一瘸一拐地走进剧院大门的。 陈辞那票位置极其不错, 不但在视野开阔的2楼中间, 居然还是个半封闭的小包间。 简冰一坐下去,就忍不住打开手机相机,查看额头的伤。 手掌上也全是擦伤,握着手机都能感觉得到伤口粗粝的质感和疼痛。 经历了一路的颠簸,肿包长大了不少,隔着刘海都能看到轮廓。 陈辞也凑过来看了看:“我去给你买瓶冰水吧,冰一冰就好了。” 毕竟从事的是常年摔跤的职业, 他对这点小伤还是很淡定的。 简冰捂着额头摇摇头:“不用了, 演出快开始了吧?” 说话间,剧场内提示演出即将开始的广播响起, 灯光也慢慢暗了下来。 短暂的寂静之后, 音乐如汩汩的流水般缓慢响起,追光落在舞台上, 濒死的天鹅背向着观众席移步而出。 简冰从小学的就是芭蕾舞, 虽然半途而废, 对这哀伤的大提琴声却还是熟悉的。 眼前的舞者身形纤细,手足更是可以用伶仃来形容。 形孤影孑,仿佛天地间只剩下零落的她一人。 简冰捂着额头,不由自主就想起躺在病床上的舒雪。 不知道沉睡的她,会不会做梦,梦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孤单…… 白色的天鹅缓慢地倒了下去, 挣扎着的双臂也逐渐放下,失去了生机。 灯光亮起,掌声热烈的响起…… 一直到谢幕结束,简冰还是有点晃神。 陈辞以为她是因为额头太疼,一个劲地问:“没事吧?真摔得那么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