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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该陪她听戏的么,她最爱听戏的了!” 璩琚冷着脸道:“你有脸说。” 元绥自然知晓他指的什么,鼻尖嗅到一股藏着nongnong委屈味道的气息,忍俊难禁道:“谁让你这么坏,人家回来这么久了,也不来找人家。”她羞涩地背过身,矫揉做作地放柔了声儿,“人家等得心焦。” “等什么?” 元绥忽然回眸,睨着他,“你戏看完了没有?” 璩琚皱眉,“我不爱看。” 元绥叹了一声。戏文里,萧娘回家之后,一直等着男人上门来提亲,可那人怨她始终不来,直至她肚子大了,事情渐渐藏不住,露出端倪……总而言之一波三折,最终两人是在一起了,这戏文元绥准备了许久,里头的套曲还都是她绞尽脑汁亲自提笔写的,可惜他竟不看完。 璩琚顿了少顷,终究是无奈又小心地问道:“你——有了?” 元绥愣了愣,料想到他可能是为这个来的,忍不住轻声嘲道:“没有。” 璩琚瞬间脸色阴云密布。 他意识到是被元绥耍了。 元绥见他脸色不愉,反而很欢喜,便亲热地将他的脖子搂住,丰满的胸脯花苞似的柔软香艳,严丝合缝地贴了来,她咬唇轻笑:“孩子以后会有的,现在,我想先有你。” 璩琚如根木头没有回应,也许是被他的话吓着了,也许是还没原谅,元绥将脸颊靠过来,小声道:“璩公子似乎对自己格外有信心,一次就能——擒王了?” “闭嘴。” 男人恼羞成怒,要将元绥掀开,她不肯,半点不肯挪动,早该发觉的,他一旦恼羞成怒便很容易冷着脸说些伤人的话,但是……她摸透了璩琚的脾气,觉得可爱到想狠狠亲吻他。 “璩公子弄错因果啦。”她吐气如兰,在璩琚微微耸开眉俯视下来时,元绥努力了数月,终于可以在他面前,将那些不必要的女儿娇羞都扔开,一心一意只为挽回这个人,“先有孩子他爹,才能有孩子,你说是不是?因果要……唔……” 元绥被压在栏杆上用力地亲,被璩琚惩罚似的报复回来,而且不遗余力地钻进了她的口腔,纠缠起她的舌尖。 好容易松开,元绥娇喘吁吁地靠在他怀里,曼声道:“你一靠近,我就软了,就想你的身体了……” “……” 元绥将一双手掌变成触须,用力地缠紧他,“娶我好不好?我还想嫁给你,我们都为彼此勇敢一次,好不好?过去的事,就当它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子俨……” 璩琚没答话,神色复杂地盯着元绥。 今日是老夫人寿诞,他这般没头苍蝇似的冲出来——他是思念着她,可说到底是他会错意了,以为她腹中有了孩子,他想,倘若有了孩子,他纵然是不顾一切,拼尽全力,也要将元绥娶回来。 但是没有。 没有,又该怎么办? 让他孤注一掷的筹码又在哪里? 元绥心肝儿轻颤,她已经豁出脸皮了,要是璩琚还不答应,还不答应…… “子俨?” 她不敢再抱他,不敢再碰他,只是可怜兮兮地,将他的衣袖往下拽了一下,便又忐忑地松开了。 璩琚凝视着她的眼眸,“谁告诉你我的字的?” 元绥苦笑了下,“我要刻意打听什么,难道还会打听不到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叫了就是了。” 璩琚蹙眉:“你用戏文骗我出来,只是为了这个?” 戏文里的萧娘在等着她的如意郎君,等得心字成灰,始终不来。璩琚一想到,心便有些酸涩地疼,就如同那几个夜里,得知元绥已离开汴梁心灰意冷回郴州时,他发誓要忘了的女人,冷言说了断绝往来的女人,忽然之间自意识之中挥之不去了。 元绥慢慢地,点头,轻轻抽气,靠住了围栏,“我想你。” 璩琚攒起的眉头依旧不松,“那晚之后,为何逃离?” 又道:“为何——散播那些话?” 元绥眨了眨眼,“怕。” “怕什么?” 他不懂,元绥一个敢爱敢恨,说退婚就退婚,说诱惑他便拐上床榻,睡完了提起裤子潇洒就走的女人,有什么可怕的。 元绥慢慢地垂眸,自嘲地笑道:“我方才说想和你把过去两清,但是我知道这是两清不了的……我名声狼藉,又被郴州老家的家人亲手险些断送一生,我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元绥了。我这么一个女人,怎么会不担忧你会因此不要我,嫌弃我轻浮放肆?那晚上我其实想得不太多,就是情之所至了,你来了,我很欢喜,就像在水里逃生抓住了一块浮木……” “但是我怕啊,醒过来之后又能拿什么脸面见你?万一你嫌弃我怎么办?璩家不喜欢我怎么办?我想冷静一下。我独自逃回汴梁,想了很久。” “我是喜欢你的,你追到郴州来,我就……爱上你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 璩琚闭了闭眼,不知为何,听闻元绥上了花轿之时,他那么不冷静,她真心实意地诚挚着诉说心意时,他竟然冷静得可怕,连他都畏惧。 “倘若我不答应,你还能嫁给谁?” 元绥眨了眨眼,“我行情很好,就算现在风声不大好,日后说不准还能东山再起。”见璩琚渐渐脸色暗了下来,她微微一笑,“我不想你为了负责接受我的求爱,我想你为了喜欢我接受。” “元绥。” 他闭眼溢出一丝叹息,终归是输给她,一败涂地。 他的心从来不曾左右摇摆过,只因是这个狡猾的、傲慢的、热烈的女人,似一束长在心坎上的烈焰玫瑰,开得铿锵奔放,盘虬有力。 他用力地,将眼前笑得明媚而委屈的女人拥入怀里,胸口微微震动,捂得她脸颊发烫,欢喜地回抱住了他,璩琚叹道:“郴州城外,你若不走,我早已上元家提亲了,自作聪明。” 他道:“小心思不用想瞒过我,你这个女人狡诈如狐,嘴里三句话倒有一句是假的,以为我好骗?” 元绥唯一骗了他的就是那句,那晚上只是情之所至。她确实私心极多,想彻彻底底拥有这个男人,教他一生一世甩不脱她。 元绥没有用任何避孕措施,因为她不怕,有也好,没有也好,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肯原谅她,肯重新接纳她,但真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时,那便是下下之策了,她也不想她的爱情最后沾带上其他冲突。 她悄悄吐着香舌,回道:“璩公子一点都不好骗。” 璩琚笑了一声,将她的发髻揉散了,“同我回家。” “嗯?” 璩琚将她的手抓下来,十指紧握,温沉而柔和的俊容有不易察觉的一丝强硬,“我娶你。” “……”元绥虽不说话,碎步跟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