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天命既定/祝由秘术/五弊三缺/饮酒尽欢(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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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是对柳清浅说着,商丘明澜却是没有马上施药,而是又将视线投向了商丘明渊,带了几分询问的意味:“明渊认为如何?” “不必。”商丘明渊拒绝得没有丝毫迟疑,也坐上了榻,长指在黄花梨木小几上的珐琅彩嵌宝石妆匣里挑选着。 他有些头疼去应付他这个弟弟,看似随性而为,实则步步在给他下套,妄图挑拨他与柳清浅之间的关系。 若他开口准了明澜施药,那自己便是裁定生死的判官,是罪魁祸首;而明澜就只是个替他行刑的刽子手而已,倒是撇得一干二净。 何况,他可没有做坏事还要当着人家面去做的爱好。 这药就算要下也得在暗地里、换个身份进行…若是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待药效醒过后,她岂不是得恨死他? 柳清浅自是看得出谁才是主话的那个,听到商丘明渊拒绝得干脆,一颗悬起的心微微落下,谁心里还没些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呢? 不管那药真假与否,如今自己这肮脏的身体已置于道德luanlun的炭火之上反复炙烤,她可不想再被剥出骨子里那阴暗的灵魂在阳光之下受鞭笞之刑… “灵山未有大事发生,所以,你到我这里来,是想做什么?”商丘明渊弹开那搭在柳清浅肩膀上的两只爪子,捞过僵着小身子的少女,从妆匣里勾出个金玲玉扣环将她披散的长发拢束起来。 “也是,用药多没意思。”被弹开了手,商丘明澜也不恼,一双琉璃目轮转一番,转而环上了少女半裸的小腰,懒淡一笑:“是长老们怕你跟那位一样死在外头,叫某来瞧瞧能否襄助一二。” 闻言,商丘明渊微笑的神情一紧,转为落寞,“结局早已注定,我活着的时候尽心做好自己的角色,就是了。” 他何尝不知,这‘一样死在外头’意味着什么… 万人万物都负载天命,按天命意旨嵌在这世间上演一场幻戏。 有人唱悲角儿,就有人唱喜角儿,有人匆匆跑龙套,自有人轰轰唱主角…轮到你做圣人,便要谆谆教化世人,轮到你做大盗,便要毫不含糊作恶。 天命恢弘,即便所有巫师全力作法,也只可窥其一隅,而之所以称之为天命,便是因其不可揣测,只可敬畏…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问。 大凡晓占卜之术的巫师都是由“神病”入道,只可窥预他人命造。而他乃灵骨净体,生来便继承了巫族的祝由秘术,此术一有转移生机、忤逆生死的神通,二可令他预知自己的命造… 此命,不妙。不可言说。 商丘明澜却是细细琢磨了他这番话片刻: 灵山十巫各有其立族看家的秘术,而他们巫咸一族的祝由秘术,契约传承已有近千年之久,此秘术积厚流光且深奥精微,或过百年,或过千年,契约者施行秘术所积攒下来的功德可助他们巫咸一脉突破天诅也犹未可知。 而此秘术欠好之处,就在于,要求契约者由生至死都保持童身净体,才能得以传延。 因而历代契约者都是同孪双生,一方须断情绝爱,禁欲修行,哪怕有天命授予的终生之爱,也不可行那夫妻间的敦伦之事,另一方则须绵延子嗣,代代继承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的苦命轮回。 此外,他们行巫之人最忌讳用旁门左道去替别人逆天改命,因为定会招致报应,轻则只祸及命主,重则殃及作巫者,沾染五弊三缺的因果。 无论是鳏、寡、孤、独、残,还是缺权、钱、命,可都不是什么好下场。 族长并未因rou欲而打破色戒,断了秘术传承;也未因情爱而逆天改命,担了因果报应。那他活着需要尽心做好的角色便只能是灵山十巫的首座、巫咸一族的族长;而不是这小娘子尘世里的相公、或是欢场里的情郎。 当下心里已有定数:“你现在倒是清醒,未被情爱昏了头,只要你不以身试法,逆行悖天,怎么样都成。” 柳清浅却是不懂他俩絮絮叨叨打些什么哑谜,只知身后那禽兽一语便让商丘明渊走了神,又让他有机可乘对她上下其手了! 商丘明澜被少女这不安分的扭动拱得邪火横生,双膝夹住了她跪坐着的双腿,手臂箍腰卡脖两不落,转眸睇向坐在一旁静默失神的商丘明渊:“此间烦恼最需酒消,可有?” “有是有,吃完这顿酒你也该走了,我没什么需要你襄助的。”商丘明渊嗓音有些沙哑,怅惘起身,朝外间的酒柜走去。 这柜子直通到顶,每个隔层琳琅满目摆着各色瓷坛,米酒、黄酒、烧酒…酒类品种齐全,一侧另有窄格,放着材质各异的酒盏酒具,玉石、犀角、琉璃…酒器样式尽美。 本是为教她尊前侑酒所造,如今被他那好弟弟的一席话搅乱了心神,只觉喉咙筋络跟打了结似的,堵的难受,就需这烈酒给他疏通疏通,正好提前试试她的酒量罢。 商丘明渊提了坛西凤酒行至珠帘前,隐隐绰绰瞥见屋内乱红杨柳,躲开了眼睛,又掉头换了另一坛梅子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