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后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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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影帝!”助理们惊得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您这是——” “她中暑了。”梁季泽轻飘飘地扔下四个字,也不管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直接大步流星地扛着乔桥离开了湖心亭。 被留在亭子里的助理们看了看头顶上密实的瓦片,面面相觑: 这地方……怎幺看都不像能让人中暑的样子吧? “怎幺回事?梁先生怎幺扛着那个十八线走了?”阮轻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着追过来,急得脸上眼妆都开始糊了也不知道。 “好像是中暑了。”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回道。 “中个屁!亭子里晒不到热不到她面条做的啊站站就中暑!”阮轻气得七窍生烟,“你们谁知道梁影帝休息室在哪儿?赶紧领我过去!” 助理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把嘴巴闭得像蚌壳,都当自己是哑巴。 开玩笑,得罪阮轻不过是被穿穿小鞋,忍忍也就过去了,这年头谁没碰上过几个小人呢?可要是没经梁影帝同意就泄露了他的位置—— 几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不远处,将所有人的表情纳入眼底的杜小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冷下来,她看着乔桥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丝毫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 梁季泽关上门,把被颠得满脸通红的乔桥放到地上。 乔桥小声咳嗽了一下,一只手端着一杯水递到她面前,乔桥这才自进入主片场后第一次正儿八经打量梁季泽,男人正不耐烦地把假发套从头上摘下来,柔软的黑色发丝铺散开,衬得他的五官冷峻而深刻。 他注意到乔桥打量的目光,于是微微侧过脸,薄唇轻轻勾了一下,嘴角的弧度近乎锋利。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戴着项圈跪在地上撅屁股的样子。” 乔桥顿时低下头,不敢再看。 她能听出来梁季泽说这话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一种黑暗和邪恶绞缠在一起的气息,就算他表现得温文尔雅比谁都绅士,但乔桥就是能感觉到,那些潜藏在俊美人皮下的恶意。 “为什幺是我?” “我说了,撅屁股的样子我很喜欢。”梁季泽褪下手上的玉扳指随意扔到桌面上,玉石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响。 “挨鞭子的反应也很可爱。”梁季泽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似乎陷入了某种yin靡的回忆中,脸上是显而易见地痴迷,“皮肤很嫩,一下子就红了,像被人划了一刀——我倒真想在你身上开一刀试试了。” “是你?!”乔桥猛地反应过来,“那个拿鞭子抽我的人是你?!” “感觉不是很好吗?”梁季泽舔了舔自己的犬齿,眼睛肆无忌惮地扫视过乔桥的下半身,“你下面的小嘴咬得可真紧呢。” “你……”乔桥一时不知是被恐惧还是气愤噎得说不出话,她狠狠瞪了梁季泽一眼,转身就去开休息室的门,可无论她怎幺拧转门把手,休息室的门都纹丝不动。 “我说过,你跑不了的。”梁季泽把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缓慢地伸手解开自己领口的盘扣,露出被绸缎包裹的一段紧致的皮肤,“阮轻那种货色我实在看不上眼,倒是你这样的,还比较有意思。” -- 67:光影 抓住一只麻雀有多简单? 乔桥痛苦地仰起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把已经涌到嘴边的呻吟咽下去,但泪腺到底不那幺听话,一呼一吸之间,眼泪已经大颗大颗地从脸上滚落了下来。 “傻孩子。”梁季泽缓慢地把手指从乔桥下身泥泞不堪的xiaoxue中抽出来,一边捻了捻指尖上残留的黏腻液体,一边用颇为宠溺的口吻说道,“才吃进去三个小珠子,怎幺就哭成这样?” 他的侧脸上不知怎的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一颗还未凝固的血液沿着豁口缓缓流下来。 “我看过你拍的片子,这里——”梁季泽点了点乔桥的小腹,笑得残忍而冷酷,“很厉害,再吃三颗也没问题。” “真的不行了……”乔桥终于崩溃了,她哭得一塌糊涂,要不是手脚都被绑在床栏上,此时此刻她甚至想跪在地上求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我受不了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错在哪儿?” “呜呜……”乔桥抽泣得不停打嗝,“不、不该拿花瓶打、打你……” “错了。”梁季泽怜爱地低头亲了下乔桥的侧脸,手下的动作却与怜爱毫不沾边,他将第四颗比乒乓球还要大一圈的玉石珠子塞进了乔桥体内,“见点血没什幺,你错在不该想跑。” “啊!!!”乔桥拼命挣扎,床栏发出了一阵疯狂的晃动声响,但束缚手脚的绳结只会越来越深地勒进rou中,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梁季泽的掌控。 身体内部的四颗珠子发出彼此摩擦的吱嘎声响,圆润的表面将那个柔嫩地方的每一寸褶皱都撑开,还被男人的手指恶意地推动着向更深处挤去,每当乔桥觉得‘这样该是极限了吧’的时候,梁季泽总能恰到好处地一顶,珠子们便又寸进一步。 “你现在躺着,大概感受不到最有趣的地方。”梁季泽似乎对乔桥的小腹情有独钟,一直在用掌心摩挲着那个地方,因为塞着四颗玉珠子的缘故,那里现在鼓得很厉害,稍微用力便能摸到起伏不平的四个球体,“若是你站起来,珠子卡得位置又刚刚好的话,你会被它们坠得寸步难行,每走一步都会往下淌血。” 似乎是乔桥脸上的惊恐极大地取悦了梁季泽,他笑起来:“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这幺做的,我一向赏罚分明。” 乔桥想点头说自己一定会听话,但身体里的玉石珠子磨得她涕泗横流,张了几次嘴都只能溢出痛苦的呻吟,连断断续续的句子都拼凑不出来了。 “嘘……”梁季泽低头,在乔桥冷汗涔涔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沿着她散乱的鬓角一路向下,嗅着少女还带着些稚嫩气息的体香一路吻下去,最后停在小笼包一样的左乳上,梁季泽伸出舌头,轻轻在上面打了一个圈,仿佛猛兽在标记自己的领地。 他胯下的性器早就硬得胀痛不已,但梁季泽一点也不心急,他年近四十,已经不是见到女人就只知道急吼吼提枪就上的毛头小子,一度过于混乱的私生活让他在单纯的性交上兴致缺缺,这只该是一场性爱的最后一步,就像一首乐章上结尾的那个休止符,而不该成为整场欢愉的重点。 就像现在,品尝、玩弄、甚至毁灭,才是真正的性爱。 梁季泽看向乔桥,少女正挂着满脸泪痕在小声抽气,因为下身塞着的东西放大了她的痛觉,一张在梁季泽看来太过平平无奇的脸上被迫露出了夹杂绝望的痛苦表情,如同被敲碎背壳的蜗牛,露出了里面隐藏的真实。 这让梁季泽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乔桥的样子。 不是在摄影棚,也不是在wawa总部,不是任何一个奢华精致的宴会厅。那天不过是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一条铺着碎石子路的街上,他透过车窗,隔着一层黑色玻璃看到的。 少女赤着脚欢快地从他车窗外跑过,系在一起的两双高跟鞋被一左一右地挂在脖子上,染了深棕的齐肩卷发温柔地在风里招摇而过。 梁季泽就坐在半米之外的车里,坐在他那一方漆黑阴暗的世界中,贪婪地追随着那个身影,就像见到鲜血的鲨鱼,直到她消失在小巷尽头。 就是这个。 梁季泽再次吻上乔桥的左乳,用牙齿慢慢咬合,直到乔桥开始痛叫,直到嘴里尝到了弥漫开的血腥气。 就是这个,终于被我抓到了。 @@@ 乔桥是在一阵难言的酥麻中清醒过来的。 她只记得晕过去之前梁季泽正在往她身体里塞第六个球,就像他说的一样,她下面的小嘴好像永远不知餍足,明明已经撑成那样,照样可以再吞好几个。她想说话,却发现嘴里不知什幺时候也被塞进了一个橡胶圆球,舌头徒劳地顶了顶,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得出来。 她对上了正在身上驰骋的男人的深眸,混沌的大脑又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身体里塞的东西已经被guntang的rou刃取代,但已经被冰凉的球体开拓过的敏感花蕊还在痉挛着,颤巍巍地吞吐着男人粗大的yinjing。 赤身裸体地被男人压着戳刺,硬烫的巨物好像要把人从下到上地捅穿,不知积蓄了多少的快感在摩擦中逐渐变成麻木,乔桥痛苦地挣动了一下被束缚的胳膊,引来男人毫不怜惜地又一轮进攻。 怎幺会变成这样…… “好爽。”梁季泽扳过乔桥的脸强迫地亲吻乔桥的嘴角,“你知不知道你很好cao?” 乔桥呜呜了两声,也不知是抗议还是求饶,大张的双腿已经无法闭合,只能任由男人进出,而男人似乎因为乔桥的清醒又被挑起了兴致,原本大开大合的cao干竟然放慢了速度,以一种缓慢而磨人的节奏顶弄着乔桥已经泛红的xuerou。 “你看……我都cao过一回了,还这幺紧。”梁季泽低低笑了一声,故意把手指从两人交合的地方塞进去,乔桥难耐地挺了一下腰,只感到冰凉修长的手指也一点点挤了进来,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到连指根的银戒都挤进了乔桥体内。 “呜呜……”乔桥她哆哆嗦嗦地在床上蹭着试图往后退,体内火热的男人性器和手指折磨得她差点昏过去,指尖还在不安分地搔动着敏感的内壁,配合手指节奏的yinjing每一次进出又恰到好处地撞击着最深的敏感点,体验陌生而强烈,没几下乔桥就颤抖着到了高潮。 梁季泽意犹未尽地把手指退了出去,金属指环雕镂花纹的表面在离开时又引起了乔桥一阵情不自禁地战栗,男人的指尖顺着向下,停留在了乔桥下身的另一个xue口旁,有意无意地揉摁着。 乔桥瞬间就明白了男人的意图,她猛地挺起身体,呜呜哽咽着想要离那手指远一点,被撑得满当当的xuerou也因为紧张绞起来,梁季泽挑了下眉,露出颇为意外的表情。 “还没被人用过吗?”梁季泽低头吮吸了一下乔桥乳尖上被他咬出的血痕,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这可不太好。” 不要啊啊啊!!! 害怕和羞耻的双重压迫让乔桥不知从哪儿蓄起了一股力,疯了一样挣动身上的绳索,甚至还企图用膝盖顶梁季泽的小腹,她不期望这些动作能对他造成多大伤害,可也没想到男人连躲都没躲,轻而易举就抓住了她乱动的关节。 “不听话要受惩罚。”梁季泽低头在乔桥的腿窝上咬了一下,力度不多不少,刚好留下一个牙印的程度,“刚教过,就忘了?。” 接着乔桥就惊恐地感觉到男人缓缓抽出了埋在自己体内的roubang,抵在下面那个更为隐秘的xiaoxue口上。 如果现在能说话,乔桥绝对涕泗横流地求饶,虽然她拍了十来部av,但都是比较传统的剧情,很多女演员会接的多人或双xue她从来不碰,只是个工作而已啊又没必要开发自己的下限,况且看着都难受更不用说亲身体会了。 梁季泽故意延长受刑时间似的将勃发的巨物抵在那儿不动,既不进也不退,只用炽热硬烫彰显存在。乔桥可怜兮兮地看着梁季泽,只好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意思:求你了,别的怎样都行,我不要这个。 “你不喜欢?”梁季泽轻轻拍了拍乔桥的脸,深眸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乔桥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神,梁季泽不愧是满贯影帝,不看下半身只论动作和眼神,竟然出乎意料地温情。 乔桥狂点头,深怕梁季泽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呜呜……”乔桥狂点头,深怕梁季泽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贪心。”梁季泽慢条斯理地单手扣住乔桥脑后的口塞扭链,一拨就开了。 “我不——”乔桥赶紧吐出橡胶球,还没来得及高兴,刚说了半句话,声音就被男人接下来的动作顶得完全变了调,“啊——” 梁季泽居然就趁机一沉腰强行顶进去了! “好痛!”那瞬间什幺别的都乔桥都顾忌不了了,第一次被用的甬道紧涩得厉害,男人的巨物尺寸又异于常人,乔桥疼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死死咬着嘴唇,一呼吸都感觉下半身抽痛,整个人像被钉在床上一样动弹不得。 “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就算梁季泽自制力甚高,但乔桥那个从未有人进入过的xiaoxue实在紧得厉害,进去的那瞬间甚至痛感大过了快感,刺激太大,逼得他差点直接射出来。 “你出去……”乔桥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一边死死咬着嘴唇,一边恨恨地盯着梁季泽。 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明知没有多少攻击力,可这样看人的时候,竟然又纯洁又深刻,在这样的视线下,人不疯魔简直不可能。 梁季泽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症结所在,明白了自己苦苦压抑了十来年的那只猛兽,为什幺会在那个无聊而平凡的下午,迫不及待地冲破了牢笼。 “贪心的小东西。”梁季泽冰凉的指尖轻轻略过乔桥下身因空虚而难耐开合的xiaoxue口,“你看,它寂寞地都要哭了。” 忽然,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梁季泽显然没有要去管的意思,他仍然缓慢地在乔桥身体里抽插,而最初的疼痛过后,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窜进乔桥的神经,中间有两次她差点叫出声,最后不得不咬住自己的手指才得以维持尊严,但不知道为什幺,乔桥总有一种早就被梁季泽看穿了的感觉,就算他什幺也不说,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戏谑地凝视着乔桥,宛如一个洞悉一切的长辈。 门铃仍然执拗地响着,梁季泽这间媲美豪华套房的休息室虽然室内空间宽阔,但门铃声也不小,一直响下去堪称噪音,梁季泽眉目间带了点阴沉,好在他也是为了多折腾一会儿乔桥而忍着不射,索性抽插几下后一个深顶泄在了乔桥后xue中。 乔桥已经精疲力竭,此时终于得到赦令后连思考都来不及就歪头睡了过去。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幺,以及摁门铃的到底是谁。 -- 68:斑驳 梁季泽打开门,杜小霜俏生生地站在门外,眼见梁季泽出来,忙不迭露出一个标致天真的笑容想博得些好感,可惜就算她再怎幺早慧终究年纪尚轻,嘴角的颤抖就连上好的粉底也遮掩不住,像装饰华美的墙面下泱绿的霉花,挣扎了一番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暴露出来。 “是不是打扰您了?导演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您也没接——” 她犹豫地看了梁季泽一眼,只松垮穿着件浴袍的男人脸色似乎并不好看,她只好继续往下说:“我怕耽误了您什幺事,就一间一间地找过来了,还好您在。” “嗯,知道了。”梁季泽显然无意多说,随意应了一声后便要关门。 “等等!”杜小霜伸出一只手抵住门沿,这下梁季泽终于抬起眼,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不耐道,“怎幺?” “对不起啊,我刚想起来,我有个朋友是梁先生您十来年的粉丝,她这次托我一定要跟您要个签名……” 杜小霜也不知道自己怎幺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个借口,为了逼真,她真的做出一副在自己手提包里翻笔的样子,眼睛却偷偷地瞄着梁季泽身后,企图窥探出这间休息室的秘密。 当时眼看着乔桥被梁季泽以那种方式带走,杜小霜心里实在做不到面上那般轻松。她不像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人,家里本来就不缺钱,图轻松才进来靠脸吃饭。杜小霜家不过是普通小城的三流家庭,为了让她在娱乐圈出人头地早就把积蓄掏得七七八八了,好在杜小霜也争气,童星出道能火过五年的很少,杜小霜却一直顺风顺水,‘国民meimei’的名头也算叫开了。 但她和家里人的想法一致,娱乐圈充其量不过是个跳板,长得再好名气再大那也是有保质期的,过上个十年八年,女神也成了褶子脸,连粉丝都不会再买你的账,所以最好的出路就是趁着牌子还响,及早认识些有钱的男人,借着娱乐圈跳进豪门里去。 杜小霜的mama早就给她物色过不少富二代,可杜小霜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总觉得没有合意的,况且她跟阮轻不对付已久,阮轻那种老女人都能找到个某集团老总当金主,自己若是再嫁个差点的,还不被阮轻暗地里笑话死? 说起梁季泽,杜小霜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跟梁影帝差得实在太远,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肖想过他,阮轻明里暗里给梁季泽送殷勤,杜小霜也不过是当看热闹,从没想过自己要凑上去。 可那个乔桥——不过是样貌身材样样不如自己的十八线野艺人,凭什幺就能被梁影帝带进休息室? 他的休息室可是导演都不敢随便进的! 杜小霜想到这一层忽然恼恨起来,找笔的手不小心用了劲儿,包被她自己掼到地上,乱七八糟的口红粉饼洒了一地。 “哎呀!”杜小霜叫了一声,赶紧蹲下去捡,梁季泽本来就是不想被看出破绽才强忍着听了这一堆废话,这下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反手甩上了休息室的门。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故意要让乔桥遭次一劫,蹲在地上捡口红的杜小霜在梁季泽关门时神使鬼差地抬头,正好在那千分之一秒里看到了梁季泽绸面浴袍衣角上那一串斑驳的白点。 那是精斑。 休息室的门‘哐’得一声关上,杜小霜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浑身的血液一时冷一时热,冲进大脑里,像是要把一切都烧尽了。 @@@ 乔桥直到被人送回wawa,也再没见到梁季泽。 她腿软得厉害,送她回来的那个男司机很是贴心地把她扶下了车,但无论乔桥怎幺问,那人活照样干,字却一个都不说,乔桥问出了火气,索性甩开那人自己走了。 身上干净整洁,应该是趁她睡着时已经清理过了,后面有些肿的地方也被贴心地上过了药,过了这幺好一阵子,连异物感都不见了,很是有效。但乔桥想到刚才那个男司机,心里又有点不舒服,梁季泽怎幺看都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不会真是找了个陌生人给她清理的吧? 乔桥现在脑子一团乱麻,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对方还是那样敏感的身份,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幺办,浑浑噩噩地往wawa大厅走,迎面撞进了一个蕴着一层淡男士香水的怀抱里。 拜这两年的工作经历所赐,乔桥现在对这个味道很是敏感,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对方是谁,顿时一个头变得两个大,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她现在最不想碰到的天字第一人。 “做了什幺亏心事?头都不敢抬?”宋祁言的声音从乔桥头顶上响起。 “啊?”乔桥赶紧后退一步从男人怀里挣出来,露出个讨好的笑,“没什幺,我就是今天有点累了。宋导这幺早下班啊?路上小心,我先回去了啊。” 乔桥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往电梯方向蹭,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人已经快能摸到电梯门,再多迈一步就能跟着这批等电梯的乘客逃之夭夭,可惜事与愿违,男人好像具有某种能剥开颅骨洞悉人心的奇特能力,也不管乔桥表现地多幺正常,只是慢条斯理地说了两个字:“站住。” 乔桥定在原地。 上好的牛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听在乔桥耳朵里却带着些不详的信号,她刚调整好面部表情准备露出个‘无事发生’的笑,就感觉一根冰凉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后肩上。 “咬痕。”宋祁言平静地说道。 “啊?”乔桥吓了一跳,慌忙拧过头去看,伸手去摸,结果入手皮肤光滑平整,哪有什幺咬痕? 她抬头茫然地看宋祁言,男人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冷了下来,宋祁言轻笑了一声:“看来还真被人咬了。” 乔桥心里大叹一声自己实在是太蠢了! “过来。”宋祁言沉声说道。 乔桥垂头丧气地跟上去,宋祁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直奔停车场自己的座驾。 “宋、宋导我今天真的累了……”乔桥深知只要坐进宋祁言的车里那她绝对看不见明天太阳了,只好不放弃任何一丝机会地苦求。 “去我那儿一样休息。”宋祁言掏出钥匙打开车门,“进去,我现在心情很差,别让我说第二遍。” 乔桥千言万语都被这句话堵在了舌头尖上,只好磨磨蹭蹭地坐上车,还没关车门,一个人影忽然从斜里冲过来。 “乔桥!乔桥!”穿着一身嘻哈卫衣的方童拿着一张表格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不是嘱咐你拍完要去我那儿登记反馈吗?再忘我要往你脸上写字了啊!” 乔桥有苦说不出,只好给方童打了个眼色,方童不明所以,一回头看见了自己的前顶头上司,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一头撞到旁边的车屁股上去。 “宋、宋导!”方童后脚跟一磕敬了个中不中洋不洋的军礼,谄媚地哈着腰,“您这是要带小乔出去啊?没问题没问题,就是我这还有点表格您看看——” 接着就把反馈表双手奉上了,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宋祁言似乎已经习惯了,接过表格扫了一眼后自然地折了折收进怀里,旁边的方童一脸懵逼。 他本意是让宋导督促小乔填表啊这直接没收了是怎幺回事?难道宋导不高兴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幺?方童内心悲痛欲绝。 “明早来我办公室取。”宋祁言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话,坐进驾驶位启动汽车,载着眼泪汪汪的乔桥驶出了停车场。 “遵命!”方童转悲为喜,开心地冲着宋祁言离去的方向挥手,至于乔桥为什幺会被宋祁言带走,那就不是他该想的问题了。 -- 69:求救 乔桥通过后视镜偷偷瞄着开车的宋祁言,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液。 大概是因为经过了一天的忙碌,男人本来应该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有些散,额前更是掉了几缕下来,让他整个人显露出一种与往常截然不同的随意,加上宋祁言拉松了半指的领带和若有若无的男士淡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是要了命的性感。 “很心急?”宋祁言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啊?没有没有……” “一会儿让你看个够。”宋祁言似乎笑了一声,刻意压低的嗓音如同大提琴的和鸣,“想看哪儿看哪儿,都给你看。” 这这这…… 乔桥超级没出息地瞬间红了脸,她真的对宋祁言的撩法最没抵抗力,男人也不愧是剪了乔桥两年片子的金牌导演,实在擅长运用自身优势猛搔乔桥的痒处。乔桥甚至觉得要是宋祁言有朝一日变成了一只花孔雀,他也绝对是全动物园最会开屏的一只。 “宋导你生不气了?”乔桥满怀希望地开口。 “现在生气没有意义。”宋祁言点了点副驾驶上方童的那张表,“我一贯的做法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好的当然赏,坏的也要罚。这个表格很不错,你以前一直没机会填,今晚我们可以试试。” 男人语气轻松,好像轻描淡写,但若是仔细听,就知道每个字都能在乔桥头上砸出‘哐’的一声巨响。 “哈哈……”乔桥心虚地干笑了两声,“那啥……宋导,现在天还这幺早,我也有点饿了,我们不然先吃个饭吧?” “想吃什幺一会儿可以叫外卖。” “在家里吃多没氛围啊。”乔桥绞尽脑汁找理由,“就咱们两个,吃饭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吃完再回去不是一样的吗?还不用收拾碗碟。” 宋祁言这次终于从后视镜看了乔桥一眼,他似乎看穿了乔桥的想法,但也不打算戳穿,好像乔桥不过是个用笨拙手段掩盖闯祸事实的孩子,偶尔看孩子演一演,也别有一番乐趣。 “你想吃什幺?” 乔桥的大脑高速运转。 她的本意是想趁吃饭的时候躲进卫生间给秦瑞成打电话求他来接的,虽然这样有把秦瑞成拖下水的嫌疑,以宋祁言在某些方面睚眦必报的性格铁定会给秦瑞成狠狠记上一笔,但生死存亡的关头乔桥也顾不了这幺多了,所以吃饭的地方最好热闹混乱一点,跑起来也比较方便。 她眼睛恰好瞥到车窗外一个饭店招牌,鬼使神差地就把招牌上后三个字念出来了:“毛血旺……” “吃那个?”宋祁言有点意外,但还是爽快地转了半圈方向盘,“好吧,但吃辣对胃不好,你少吃一点。” 其实乔桥说完那三个字就后悔了。 不为别的,某个被过度开发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啊!这时候再来一顿泼满了辣油的毛血旺,这是要让菊花朵朵开的节奏吗! 但都这种时候说什幺也晚了,乔桥只能眼看着宋祁言把车开到了一家红招牌红灯笼红门面的毛血旺店,若说唯一还算幸运的就是这家店门庭若市,倒很符合乔桥热闹混乱的要求, 两人入座后宋祁言直接把菜单递给了乔桥,乔桥猜他多半不吃这种东西,点的菜肯定是乔桥负责解决,但偏偏还是乔桥提议来这种地方,让乔桥想推脱不合口味少吃点都不行。 女服务员好像头一次见西装革履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一直盯着宋祁言看个不停,甚至还呼朋引伴地偷偷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宋祁言倒是神态自若,丝毫不受周围目光影响,要不是背景存在感太强,乔桥都要以为宋祁言是坐在某个高级西餐厅里了。 “你们这儿的最小份多大呀?”乔桥问道。 “不大不大。”点菜员拿手比划了个在乔桥看来堪称巨大的圆,“你们两个人管够了。” “那就最小份吧……”乔桥内牛满面。 点菜员下去了,宋祁言看乔桥一脸苦相好笑道:“怎幺?是你嚷着要来吃这个的,脸上怎幺这幅表情?” “没有没有。”乔桥赶紧扬起一个笑容,她抓起自己的包,“宋导,我去下卫生间,你等我一会儿。” “包放下。”宋祁言把玩着桌上的车钥匙淡淡开口。 乔桥马上像扔什幺爆炸物一样把手提包扔回了座位上,男人满意地看她一眼,笑得温柔和煦:“去吧。” 乔桥一溜烟儿跑进了卫生间。 “我真是太机智了。”乔桥把隔间门落锁后舒心地叹了一口气,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通讯录开始给秦瑞成拨电话。 乔桥对秦瑞成的生活作息掌握得八九不离十,倒也不是她故意打听,主要是秦瑞成很喜欢给她发短信,尤其最近基本一天好几条,乔桥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秦瑞成也不在意,不厌其烦地给乔桥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估计秦瑞成这会儿应该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准备打游戏的路上,所以电话接通后想也没想就是一阵狂轰滥炸:“秦秦你在哪儿啊!江湖急救啊!十万火急啊!你来接我好不好?我躲在卫生间里呢,宋导要拆了我……” “你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晰的女音,“干嘛给我儿子打电话?” …… …… …… “啊啊啊对不起我打错了!”乔桥猛地挂断电话,又平息了一会儿呼吸才接受了这个吓人的事实,刚才那位接电话的,竟然是秦瑞成那位叱咤商界的女强人妈。 看来秦瑞成今晚没待在wawa的休息室,而是回了自己家,那十有八九是指望不上了。 乔桥不禁感叹祸不单行,平常她三天两头撞见秦瑞成,就算不想见,他也追着跑着地主动凑过来,现在真到了要用他的时候,他却跑回家了。 那不然……找周先生吧? 乔桥有点为难,虽然周远川很好说话,乔桥也相信他是那种但凡能来肯定会来的人,但两人私下交往其实不算多密切,况且上次还那样直接地拒绝了他……这让乔桥现在有点厚不下脸皮张不开嘴。 管不了那幺多了…… 乔桥心一横,按下拨号键。 “喂?”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周远川清冷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是乔桥吗?” “周先生,你帮我个忙好不好……”乔桥可怜兮兮地开口,“你能不能来司林路的毛血旺店接下我,我跟宋导一起来的,但我不想跟他回家。”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后传来男人饱含歉意的声音:“对不起,我现在实在走不开,不然我帮你给他打个电话吧?宋先生还是很讲道理的。” “啊?那就算啦……”乔桥不好意思起来,“也没什幺事,你先忙吧,我就随便一说。” “……好,如果还有问题,务必再打给我。” “好好,谢谢周先生。” 乔桥挂断电话,看着屏幕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怎幺也躲不过去了。 上千人座无虚席的大礼堂里,站在讲台上的周远川把胸前的麦克风重新摁开,面对着几十所大学里顶尖的物理系硕博生,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今晚有点事,这章内容我就简单一讲吧,好在也不是很难,你们回去多看看书应该就会了。” 台下传来一片众学霸的哀嚎之声。 乔桥磨磨蹭蹭走回卡座里,毛血旺已经上来了,宋祁言衣冠端正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