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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扬手,就有两名侍卫拿着绳子走上来。 薛伯庸冷笑道:“在我的院子里使唤我的侍卫,捉拿我的人,继明,你越来越有出息了!” 薛继明脸色一红,连忙辩解:“大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小草儿说了,只要林淡去给她磕头认错,她就来给你医腿……” 薛伯庸打断他:“她爱来不来,我不稀罕。你们真的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林淡的错吗?”他目光扫过弟弟,又扫过侍卫,然后定格在匆匆赶来的薛夫人脸上。 大家虽然没有明说,却不难从他们义愤填膺的表情中发现,他们的确认为所有的错事都是林淡犯下的,若是没有林淡,薛家哪里会陷入眼下这种岌岌可危的境地? 薛伯庸闭了闭眼,一字一句道:“有些话,我本不愿意说,却不得不说,否则继明你永远都不会长大。你与林淡的婚约,可是你亲口应承的,家里有人逼迫于你吗?” 薛继明不甘不愿地道:“没有,没有人逼我。” 薛伯庸直勾勾地看着他,徐徐道:“那便是了。你先是许了林淡终身,却又与吴萱草私相授受,事情爆发后,你非但没能好好解决这件事,向两人做出交代,反而偷偷跑去边关,让两个弱女子为你长途跋涉、四处奔波。你明知道自己已有婚约,就应该管住自己的心,不去招惹别的姑娘。你背信弃义在前,摇摆不定在后,最终又推卸责任,把脏水泼在林淡头上。你若是从一开始就不答应与她的婚事,或者在遇见吴萱草之后懂得克己守礼,后面那些灾难都不会发生。” 薛伯庸看了林淡一眼,继续道:“吴萱草与一个已经订了婚的男子纠缠不清,林淡去砸她的店,哪里有错?你让她去道歉,道的是哪门子的歉?出了事,你总是在别人身上寻找原因,从来不看看你自己。你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担不起,何谈领兵打仗,何谈建功立业?我这双腿之所以会废,都是为了替你偿还孽债!” 薛继明原本就被大哥刀锋一般的话语刺得抬不起头来,听见最后一句,当真是有如五雷轰顶,无法承受。他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哽咽道:“大哥,我对不起你!我才是罪魁祸首,我错了!” 薛继明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即便他有错,薛夫人也不会去深想。如今听了大儿子的话,她才姗姗醒悟,悔恨万千:“伯庸,这事都怨我!是我没好好教育他,才把他养成这副不知轻重、没有担当的模样。惯子如杀子,我若是早些想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我也有错啊!” 院子里哭声一片,把林淡看愣了。她万万没料到大哥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第124章 神医8 林淡慢慢走到门口, 小声道:“大哥,若吴萱草果然医术了得的话, 我还是去一趟吧?” 薛伯庸冷笑道:“若是我先前没听错,她似乎想让你三跪九叩去与她认错。你先前找她麻烦,是因为她与薛继明不清不楚,你可曾冤枉了她?” 林淡摇摇头:“未曾冤枉她。” 薛伯庸瞥她一眼, 继续道:“那便是了, 你既然没冤枉她,又何须向她道歉。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医术能高明到哪儿去?三跪九叩乃祭拜天地神灵之礼, 她受得起吗?你给我回去看书, 莫要多事!” 林淡动了动嘴皮子, 似乎有话想说, 却又咽回去了。 “好的大哥, 我不多事。大哥你不是说想睡觉吗?我让李忠抱你上床?”在外人面前,她从不会主动去抱大哥, 免得让他没脸。 薛伯庸压根没搭理她, 而是转头去呵斥弟弟, “你还跪着干什么?回军营去训练!从军大半年了, 一点长进也没有!”然后看向站立在院墙边的侍卫,一字一句强调:“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擅自行动!” 众侍卫齐齐跪下, 高声应答。 薛伯庸按揉眉心, 表情疲惫地道:“娘, 您也走吧,我乏了,想休息。以后不要听风就是雨,我经不起你们折腾。” 薛夫人唯唯诺诺地点头,再不敢提押林淡去磕头认错的话。 李忠这才蹲下身,准备把大公子背上床。 闲杂人等都离开了,闹哄哄的院子立马恢复之前的宁静。两个丫鬟守在大公子门外,你挤挤眼睛,我撇撇嘴巴,表情既不屑又遗憾。她们原本还以为能看见林淡倒霉呢,却没料大公子竟会主动站出来维护这个罪魁祸首。虽说一切事端都是二公子搞出来的,但若是没有林淡的胡搅蛮缠,大公子也不会坠马。 也不知大公子究竟是怎么想的,整天被林淡气得吐血,却又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维护她。莫非她每天做的菜品里洒了迷魂汤不成? 二人正在心里编排林淡,就见她悄悄打开房门,悄悄走出去了。 “诶,你……”名唤碧玉的丫头想叫她,却被另一个叫芳菲的丫头捂住了嘴巴,小声叮嘱:“别管她,让她去,闯了祸,老太君和夫人才有借口撵走她!” 碧玉连连点头表示明白,芳菲才放开她的嘴巴。两人对视一笑,目中隐含着幸灾乐祸的光芒。虽然大公子已经废了,但对她们而言却依旧是良配。若是无人愿意嫁给大公子,她们给大公子做妾,日子定然好过,倘若能诞下身体健康的孩子,继承大公子的衣钵,老太君和夫人还会重重有赏。 大公子是个废人,心情必然阴郁,想要靠近他、温暖他,又有何难?若是能叫他依赖上她们,那就更好了,届时整个啸风阁,乃至于薛将军府,都会是她们的天下。 正是因为怀着这种不可告人的心思,两个丫头才会对处处碍她们事的林淡那般厌憎。 薛伯庸听见门外的响动,眼睛立刻睁开了,拧眉道:“李忠,快扶我起来,事情好像不对。” “好的公子,”李忠连忙扶他起来,疑惑道,“院子里很安静,哪里有事发生?” “不对,林淡刚才太乖巧了,这不像她。”薛伯庸吩咐道:“你马上去隔壁看一看。” 李忠点点头,立刻跑去隔壁,少顷又跑回来,气喘吁吁地道:“公子,林姑娘不见了,我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不见人。” “去前院找老二,看他还在不在。”薛伯庸眉头拧得很紧。 李忠依言而行,片刻后跑回来,禀告道:“大公子,二公子也不在,说是与林姑娘去萱草堂磕头认错去了。” 薛伯庸用力拍击床板,冷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她会与我对着干!派几个侍卫把他们给我追回来!” 李忠连忙带着几名侍卫追出去,却见老太君和薛夫人也坐在马车上,准备亲自去给吴萱草磕头认错。薛继明脱掉上衣,背着荆条,竟是准备负荆请罪。如此,侍卫倒不知该如何阻拦了,只能跟着跪倒在萱草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