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漠河舞厅》下
书迷正在阅读:六根一起!【那维莱特x你】【丹恒x你】【钟离x你】龙龙们……、流言侦探:福N福(指两个都写了)退化、最终幻想14光暗、无关风月、【MX181】烂好人、那年思过崖、高傲人妻女教师的沦陷、古灵精怪的性奴mama、严厉教师mama的丝袜与棉袜、dnzclm的绿帽洞房
*本章有对《新世纪福音战士》的致敬。 05?《漠河舞厅》下 “你不是要英雄救美吗?” 堂而皇之地堵在跟前,挑衅式地将脸逼近,沿着他的耳际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发出傲慢的嘲讽。 对比身着酒吧制服的男子,单论身高就能压人一头的年轻客人不仅态度嚣张,而且丝毫不对自己透露在举手投足间的轻蔑做任何掩饰:“那你就唱啊。代替她,上来卖唱,然后我给钱。” “你们想要的不就是这几张纸么?我有的是。”他故意用指背划了划面前人的脸颊,立即,就被这个墨绿发的人触电式地甩开了头。 他觉得眼前的服务员突然变成了一条遇到仇敌但又很弱小的猫,只能朝自己瞪来狠目,却只能保持隐忍不发。 客人嗤笑一声:“搞清楚自己是什么地位——金鹏小哥。你不跟她一样,都只是酒吧的一个小小服务员而已,充什么胖子呢,跪在钱面前的是你们耶。不过既然你就是想当一个盖世英雄我也不拦你,就让她在下面好好看完你的表现吧。” 他说完后重重哼了一声。 而在台下一众看热闹——他们当然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个服务员是被客人刁难了——的人的眼里,他们看到纨绔子弟对服务员咬完耳朵后,下台的同时还故意大声说:“不要给他伴奏,让他自己在上面唱完。不肯唱或是唱不完的话——” 他下了台,转去笑眯眯地面向老板,身上价格不菲且凌乱不整的衣物被镁光灯完全掩埋,“我就让你的酒吧破产,老板。” 老板不动声色地倒吸口冷气,他知道眼前的富家公子做得到。 他面上是笑,好声好气地摆摆手:“金公子随意,唱首歌而已,他有什么做不到的。一件小事罢了。” “哦。”金公子冷冷回应,面无表情,接着将视线抛回台上。不必怀疑,他就是在故意为难人,同时期待台上那个人最好出个大丑,能让所有人都笑死他的那种。 然而,即便是就站在他身边的老板也不曾注意到的是,在起哄声愈发响亮的嘈杂里,他曾偷偷移动眼球,默默瞟向了另一边。 在远出两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人。她同样穿着酒吧制服,正不安地将双手捂在胸前,努力咬住舌头、压紧喉管。 她实在太过胆小了,以至于只敢畏畏缩缩地站在原地,只敢用这种方法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望着舞台上的人,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镁光灯并不亮。 这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专门来到舞台下落座的钟离和若陀都认同的事实。 所以视线昏暗,有很多东西都看不清。也就站在舞台上沉默着的家伙的身影是清晰的。 因此,人们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位金公子其实根本连看向舞台的心思都没有。 他移回了视线后,便似有不甘地浅浅皱着眉头,手握拳头、视线朝下,两颊微微泛红,一副彻头彻尾的少年闹别扭的样儿:……为什么,只看着他。 吸口气。 吐出来。 ……呼。 站在视觉中心,魈垂着头,重复了两遍放松的方法后,睁开眼。 反射着白光的舞台地板在视线里摇摇晃晃、模糊重影,花了好几秒,才在越来越放肆的起哄声中聚合为一,安安静静地将现实的重压抛于他。 一。 二。 三。 四。 五。 数五下,冷静下来。 魈握紧了手中的话筒,指尖已然发白,可他面上还是做着平平淡淡的样儿。只是,制服裤下的双腿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地微抖了起来。 说句实话,对于这种站在视觉中心、甚至还被各种起哄的情况,魈不能说并不习惯,只能说,非常讨厌。 唯独舞台被给予了最显眼、清晰、稳定的灯光,得以接住众人的视线,从头到脚都为人们的目光所笼罩着,这让他胸口发闷,仿佛全身都被扒光了一般。而从密密麻麻的人头里所传出来的呼喊声更是化作蛮横的海浪,将他卷走、将他淹没,又将他冲上沙滩,让粗糙的沙砾肆意刮咬他的皮肤。 哗。海浪很大。 而且,他还被一个人扔在了台上。 这个人的沉默和被迫是显而易见的,若陀看着,也不能说自己特别不满,只能实话实说:“他看着好年轻,像大学生。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必须上台、必须表演,即便是对方有意为之的刁难也是一样的。因为这就是他的工作。” 居然侥幸找到空位,钟离和若陀并肩而坐,近距离看着这场戏。不过,相比于若陀好歹提了两嘴,钟离却低下了头,双手抚摸着崭新的礼物,对四周的吵闹充耳不闻,只轻轻用喉咙回复了一声:“嗯。” 啧,好吵。 呼吸、数数,利用沉默且平静的办法,企图让自己稳定下来。 可是,这样压制着自己的人却还是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这样挣扎着: 想逃。 魈略显狼狈地皱起了眉头。 “快唱”,“唱啊”,“怎么连头都不抬”,“没意思”,“让我们看看脸啊”,“要不要我来帮个忙”,“加油,让大家嗨起来”……以及时不时响起的口哨声,这些,共同组成了混乱的杂音,攻击着魈的大脑和眼球。 他更加用力地握紧了话筒,开始无法隐藏真情,微微张唇,接纳逐渐急促的呼吸。 冷静。 冷静。 冷静。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可是,胸口却反而变得沉闷起来。 有些,呼吸困难。 “金鹏!”老板皱着眉头,忍不住喊出来,“……快点,不要浪费时间。” 哗。 海浪又一次席卷而来。 巨大的蛮力加上冰冷的温度,一股脑冲向赤裸的皮肤时,真的很疼。 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魈看着地板,而后,终于抬起了头。 “毋庸置疑的事实是,他的眼睛是金色的,如琉璃般纯粹无瑕。” 立即,若陀自然而然地变了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身旁的钟离,接着又赶紧带着意外与疑惑看回舞台,却真的看见,舞台上那位墨绿发的服务生的眼睛真的是金色的。 “你认识他?” ——的疑问刚到嘴边,若陀愣了一秒,没有发出声音。 而钟离依旧没有抬头,继续抚摸着手中物:“很显然,他现在被逼到了绝境,窘迫得甚至连头都难以抬起来。随意猜测他人的过去是个无礼的行为,我们能看见的只有他的外在表现。因此就事论事,即便如此——” “他的眼睛里,依旧有光。” 钟离这下终于有了动作,将手中的礼物送向了嘴唇。 想逃。 想逃。 想逃。 心脏在剧烈地发出这种咆哮。 那位富家公子突然吼了一声,把酒吧的哄闹都压回了人们的喉咙里,因此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但安静得有些微妙。可是空气里的燥热与酒精味依旧十分活跃,连同头顶上的灯光将魈紧紧包围住,仿佛在撕扯他的衣服、灼烧他的羽毛。 台下,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魈干干张开了嘴,却发现自己没有吸气。会厌软骨像是同时封住了他两处能通气的地方,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心脏,在咆哮。 已经上来站了很长时间,不能再这样毫无作为下去了。否则会保护不了她。 这样催促着自己的魈,强行压住手臂的颤抖,将话筒送向了嘴边。 “不要、这样……看着我。” 刚欲启唇的一瞬间,脑海里出现了这句话。 伴随着转瞬即逝的剧痛,在强烈叛逆的心跳声里,魈忽然感到一瞬头重脚轻。正是这几秒的异常,使他刚举到嘴边的话筒又垂回了身侧,头又低了回去,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情况不妙的状态。 可恶,明明周围都已经安静下来了,可是……好吵。 好吵。头突然好晕。 好难受,想吐。 想吐。 想吐。 眼前,浮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圆圈。魈呲了呲牙,闭上眼,竟当众捶向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站稳脚跟。 不想认输。 ——他不想认输。 即便双腿已经在发软,魈还是不想认输。 或者说,是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想认输。 即便,即便,即便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即便自己现在是这副模样,也依旧…… 即便十八岁的时候…… 不想、认输…… 不想,认输。 不,不想…… 不…… 不…… …… …… …… …… …… ? ……? 欸…… …… 欸……? 这是,什么? 魈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并且如同被托举起来了一般,在它到来时,他直接抬起了头。 在前方传来了悠悠口琴音的时候。 这口琴音是毫无预兆地出现的。在浮动的沉寂中,打碎了寂寞的空虚快感,却又那么自然且温柔,仿佛先前的寂静完全是为了迎接它才存在的。 这是…… 舒缓、从容、优雅、美妙,完全不突兀,而且温柔得像一只手。明明响度根本算不上有多强,却足以牵动所有人四处找寻。 魈也是同众人一样,在经历了短暂的呆滞后,才回过神来,匆匆寻向声源。 一瞬间,魈突然感到心口如被重锤,出现了剧痛。 可与之相对的是,他发现自己在疼痛中找回了呼吸。 简直是纠缠不清的灾难,这孽缘让他无处可逃。他其实真的想不明白——即便多给他一些时间,他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又遇见了他。 明瞳璀璨如金,红识儒雅却肃。颜俊谦谦君子,智明卓尔不群。 他当然记得,那个在咖啡店里突然出现、帮自己的解围的男人有什么特征,长什么样。但要命的是后面自己终于决定再去一趟咖啡店时,进门的一瞬间正好意外听到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正在聊什么——很像是自己名字的称呼,而自己居然当即就不假思索地做了答应。 从撒腿就跑的那一刻开始,魈所真心期望的便是在这座城市里,绝对不要再遇见这些人。不管对方是转眼就忘还是挂在心中,他只希望自己不会跟他们再有任何瓜葛。 可现实偏偏爱极了跟他开玩笑,墨菲定律似乎十分热衷于跟他跳探戈,让他几乎快要窒息而亡。 他居然在公司里又遇见了他。 在噩梦被突然打断时,急急睁开眼帘后的第一眼,跟随光芒一并进入眼瞳的就是他的眼睛。 坦白讲,这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所以魈其实完全没忘记这个人,不如说,是很难忘记。 因此他那时屏着气在同一秒内压下身体想逃的冲动后,在心中反复重复着的是,希望这个人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什么都不要记得。宛如先前从未有过接触那般,自己从没有在他的人生里有过痕迹。 于是便装作全然不认识他那样,不咸不淡地抛出一句“有什么事”。 所幸,他看起来,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所以,自己对他来说,十成是陌生男人。 可是,那时候,明明,终于,松了口气。 可是,为什么,又为什么,现在,又,偏偏,遇见了…… 又是他。 又是你。 魈看到,他在不紧不慢地吹着口琴,像是在讲一个慢节奏的故事。眼帘微垂,轻轻敛含着他金珀瞳里的光芒。他没看向自己。 魈听到,由那口琴声音所编织而成的旋律,是自己循环了无数遍的歌曲。 口琴声缓缓发散,钟离旁若无人地表演着独角戏。他刻意把视线收着,只将最纯粹的声音送到他的身边,就好像他也不是专门为了他才吹响这幅口琴,就好像他只是恰好想在这个时候吹响这幅口琴。 若陀微微瞪大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直到刚才他还理所当然地认为,钟离用这幅口琴所吹出的第一首曲子,一定会是那首。 魈站在舞台上,逐渐站直了身体,看着那个人。 而后,结束了。 他停下了吹奏,抬起了眼眸。 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上,晨曦出现了。 阳光融入空气、飞过岩石,横跨了整片大海。 一起一伏的远远鸣叫绵绵不绝,海鸥在汪洋上展开翅膀,贴着粼粼的海面俯冲而来,呼啸着疾迅的浪潮与风声;鱼群奔向遥远的海岸线,一跃出水,在晨曦橙日的背景下,将身体曲成夸张的弧线,同被十字光穿透身体的水滴一并停在了空中。 童话里,美人鱼化成了一滩泡沫,王子在沙滩上亲吻着他的公主。 风与光共同制造粼波,一切都慢慢明亮起来,开始变得温暖。 钟离目视前方,目不转睛。 这是心灵的窗户。 没有声音。 他和舞台上的那个人没有任何对话。 沉默中,他再次将口琴贴上嘴唇,只是这次,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人。 他在无言等待着。 等—— “我……” 魈圆圆睁着眼睛,瞳孔却好像快要被熔化了般。 他催促自己举起话筒,却不小心让呼吸声被收了进去。音响在这两秒里出现了故障,刺耳的尖鸣让他再次垂下了手。 ……不行。不行。 不行。 用…… 用……的话……不…… 用、话筒的话,就,听不见…… ……声音了。 就听不见、口琴的声音了。 要听不见了…… 他深深吸了两口气。 吸口气。 吐出来。 一。 二。 三。 四。 五。 张开嘴,呐喊也好,颤抖也好,咆哮也好,嗔怨也好,恐惧也好,疼痛也好。 就这样,唱出来吧。 他在等。 “我——” ——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也没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你什么都没有说?野风惊扰我 三千里偶然见过你 花园里有裙翩舞起 灯光底抖落了晨曦 在1980的漠河舞厅 如—— 他忽然顿了顿。而在这个明显的停顿之前,其实,他已经犹豫过无数次。 但是,每一次,那口琴声所给他的,只有同样的停顿与等待。 魈咬了咬唇,倔强地拽紧袖子,死死看着那个人。 如果有时间 你会来看一看我吧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如果你看见我的话 请转过身去再惊讶 我怕我的眼泪我的白发像羞耻的笑话 如果有一天 我的信念忽然倒塌 城市的花园没有花 广播里的声音嘶哑 如果真有这天的话 你会不会奔向—— 海水,很冷。 沙砾,很疼。 可是,在海水一浪一浪地冲向海滩的时候,忽然,太阳出现了。 天亮了,是破云日光。它照过了过来。 躺在沙滩上的人的眼睛于是也散发出了光芒。 他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无意中抖掉了一些埋在身上的沙。 而后依靠着双臂,将自己扶了起来。 浑身赤裸地坐在沙滩上,望着前方的日光。 哒。 哒。 哒。 哒。 其实,这并不是脚步声。毕竟,脚踩在沙滩上,怎么可能会发出声音呢。 只是却知道,有一双脚正在慢慢走向自己。有一个人,在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他转头,看见来到自己身边的原来是一个小孩。 这个男孩脸上没有笑容。 那金珀一样的眼睛对着自己,于是瞳孔里便出现了墨绿色。 他呆呆看着这个小男孩,没有反应,只是看着,一动不动地看着。 哗,一潮海浪声又打了过来。 眼前的男人半跪下来,被海风肆意吹拂着丹霞发丝,牛仔裤和白衬衫上都粘上了沙。阳光照拂着他的头发与耳背,透出更柔和的琥珀薄光,他微笑着。 朝自己伸出了一只手。 他只是微笑着,伸出一只手,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做出别的动作。 这下,他流出了眼泪。 魈咆哮般唱了出来。 我啊—— 尘封入海吧 尘封 入海吧。 …… “若陀。” “嗯,怎么了?” “我这算不算一种‘爱’的行为?” 若陀的眼睛在这一刻里出现了剧烈的动摇。 “为了她……学口琴。” 阳光穿过树叶,在他的眼帘下投落鲜明的影子。 若陀其实有些哑然。 但是他很快就笑出来,伸手拍了拍钟离的肩。虽然真的不想这样,但他只能给出这种不清不楚的回答:“这很难得,钟离。她会因你的决心和行动而十分高兴的。” 在十七岁的时候,钟离学会了吹口琴。 5.5 “若陀。” “嗯?” 虽然完全不能说十分顺利,但只有一个口琴作为伴奏的演唱终归是结束了。在酒吧重回嘈杂的热闹里,钟离将口琴小心地放回盒子中,并将盒子好好地放入大衣口袋里:“回去吧。” 若陀笑着点点头:“嗯,走吧。” 二人来得干净,所以去得也很利落,根本不需要收拾什么,说走就走。 只是,这却让刚下台不久、无论身体还是大脑都还有些恍惚的魈胸口一紧。 他甚至来不及跟老板多做句解释,找到二人离开的背影后,便连忙将话筒往女服务生手中一塞,急匆匆落句“等我一会儿”,就挤进了水泄不通的人群中。 那女孩慌忙一喊:“金鹏——” “羽。”女孩揣了揣手,听到是老板的声音,即刻停止了呼喊。 老板从她手中拿来话筒:“让他去。你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如果你划水不好好工作的话,我肯定要扣你工资。” 他简单几句吩咐完,才看向早在半途就闷闷不乐地躺回沙发上的公子哥,无奈地叹口气,不得不上前去。 “你是打车来的?” “嗯。毕竟来的是酒吧,很有可能会喝点酒,所以我没有开车。” “那我送你回去吧。” “哼,哈哈哈哈哈哈,”说着说着,若陀笑出声,出了酒吧后,和钟离并肩走在夜风冷、人潮涌动的大街上,不讲客气,“这是个很不错的选择。那好啊,就——” “喂!” 无名无姓、匆匆忙忙,只是一声很单纯的“喂”,突然就钻进了耳朵。但是两个精英都能意识到,这喊声是冲着谁来的。 所以钟离和若陀纷纷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身后,看到他微微有些喘,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酒吧制服。因此面对夜里秋风的无情,他的身体在发抖也只能说不奇怪。 钟离看着他,没有说话。左耳的耳坠在轻轻晃动。 若陀看看魈,又瞟瞟钟离,依旧十分识趣地保持沉默。 魈低着头,用力喘了好几口气,半晌没说话。 其实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他这几口气绝非单纯是因为匆匆跑了这一小段路。 而后,他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了头。 张开嘴:—— —— …… ……没能,说出话。 没能把话说出来。 魈暗自咬了咬唇,看着钟离波澜不惊的脸,握了握拳头:“……没事。” 他扭头,将不高不壮的身体融回霓虹灯下,原路返回。 人群涌动不止,在一波一波的更迭中,某一秒,他不见了。 钟离不追不问,也转过身,对若陀说:“走吧。”